nikaya

中部102經/五三經(天臂品[11])(莊春江譯)
我聽到這樣: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祇樹林給孤獨園。  在那裡,世尊召喚比丘們:「比丘們!」
「尊師!」那些比丘回答世尊。
世尊這麼說:
「比丘們!有一些沙門、婆羅門是屬於未來時間的、未來隨見者,他們宣稱關於未來種種言說句:像這樣,一些宣稱:『真我是有想的,死後無病。』像這樣,一些宣稱:『真我是無想的,死後無病。』像這樣,一些宣稱:『真我是既無想也非無想的,死後無病。』或安立:存在眾生[死後]的斷滅、消失、無有,或一些宣稱當生涅槃,像這樣,他們或安立死後無病的真我存在,或安立存在眾生[死後]的斷滅、消失、無有,或一些宣稱當生涅槃,像這樣,有了這五個後,成為三個;有了三個後,成為五個,這是五三[經]的總說。

比丘們!在這裡,凡那些沙門、婆羅門安立有想、死後無病的真我者,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有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有色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有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無色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有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有色且無色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有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既非有色且非無色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有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單一想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有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種種想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有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少想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有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無量想的,或一些超越這個,宣稱識遍、無量、不動。
比丘們!如來自證此:凡那些沙門、婆羅門安立有想、死後無病的真我者,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有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有色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有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無色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有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有色且無色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有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既非有色且非無色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有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單一想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有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種種想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有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少想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有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無量想的,或一些宣稱『什麼都沒有』、無量、不動的無所有處,該處被告知是屬於這些想中遍淨的、最高的、第一的、無上的,不論是有色的想,或無色的想,或單一想,或種種想,那是有為的、粗的,但,有行的滅,像這樣,知道:『有這個。』後,如來成為那個的出離之看見者而超越那個。

比丘們!在那裡,凡那些沙門、婆羅門安立無想、死後無病的真我者,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無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有色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無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無色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無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有色且無色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無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既非有色且非無色的,比丘們!在那裡,凡那些沙門、婆羅門安立有想、死後無病的真我者,[這]一些[沙門、婆羅門]呵責他們,那是什麼原因呢?[他們說:]『想是有病的,想是腫瘤,想是箭,[但,]這是寂靜的,這是勝妙的,即:無想。』
比丘們!如來自證此:凡那些沙門、婆羅門安立無想、死後無病的真我者,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無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有色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無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無色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無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有色且無色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無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既非有色且非無色的,比丘們!凡任何沙門或婆羅門如果這麼說:『除了色,除了受,除了想,除了行外,我要安立識的或來或去,或沒或生,或成長或增長或擴展。』這是不可能的。那是有為的、粗的,但,有行的滅,像這樣,知道:『有這個。』後,如來成為那個的出離之看見者而超越那個。

比丘們!在那裡,凡那些沙門、婆羅門安立既無想也非無想、死後無病的真我者,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既無想也非無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有色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既無想也非無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無色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既無想也非無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有色且無色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既無想也非無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既非有色且非無色的,比丘們!在那裡,凡那些沙門、婆羅門安立有想、死後無病的真我者;凡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無想、死後無病的真我者,[這]一些[沙門、婆羅門]呵責他們,那是什麼原因呢?[他們說:]『想是有病的,想是腫瘤,想是箭,無想是迷妄(昏迷?),[但,]這是寂靜的,這是勝妙的,即:既無想也非無想(非想非非想)。』
比丘們!如來自證此:凡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既無想也非無想、死後無病的真我者,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既無想也非無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有色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既無想也非無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無色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既無想也非無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有色且無色的,或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既無想也非無想、死後無病的真我為既非有色且非無色的,比丘們!凡任何沙門或婆羅門以所見、所聽、所覺知、所能了知的行量安立這個處的具足,比丘們!這被告知是這個處的具足之災厄,比丘們!因為這個處被告知是不能被行等至達到,比丘們!這個處被告知是應該被殘留行等至到達。那是有為的、粗的,但,有行的滅,像這樣,知道:『有這個。』後,如來成為那個的出離之看見者而超越那個。

比丘們!在那裡,凡那些沙門、婆羅門安立存在眾生[死後]的斷滅、消失、無有者,比丘們!在那裡,凡那些沙門、婆羅門安立有想、死後無病的真我者,[這]一些[沙門、婆羅門]呵責他們;凡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無想、死後無病的真我者,[這]一些[沙門、婆羅門]呵責他們;凡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既無想也非無想、死後無病的真我者,[這]一些[沙門、婆羅門]呵責他們,那是什麼原因呢?這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全都高聲地宣說執持:『像這樣,我們死後將存在;我們死後將存在。』猶如當所謂的商人走到買賣處時,這麼想:『從現在起,這個將是我的;以這個,我將得到那個。』同樣的,這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如商人般想弄清楚:『像這樣,我們死後將存在;我們死後將存在。』
比丘們!如來自證此:凡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安立存在眾生[死後]的斷滅、消失、無有者,他們以害怕有身、厭忌有身而就有身繞著跑、隨著轉,猶如被皮帶圈綁的狗,被拴在堅固的標樁或柱子上,牠只能就那標樁或柱子繞著跑、隨著轉。同樣的,這些沙門、婆羅門尊師以害怕有身、厭忌有身而就有身繞著跑、隨著轉。那是有為的、粗的,但,有行的滅,像這樣,知道:『有這個。』後,如來成為那個的出離之看見者而超越那個。

比丘們!凡任何沙門或婆羅門是屬於未來時間的、未來隨見者,他們宣稱關於未來種種言說句,全都就這五處宣稱,或是其中之一。

比丘們!有一些沙門、婆羅門是屬於過去時間的、過去隨見者,他們宣稱關於過去種種言說句:像這樣,一些宣稱:『真我與世界是常恆的,這才是真實的,其它都是空虛的。』像這樣,一些宣稱:『真我與世界是非常恆的,這才是真實的,其它都是空虛的。』像這樣,一些宣稱:『真我與世界是常恆的且非常恆的,這才是真實的,其它都是空虛的。』像這樣,一些宣稱:『真我與世界是既非常恆的也非非常恆的,這才是真實的,其它都是空虛的。』像這樣,一些宣稱:『真我與世界是有邊的,這才是真實的,其它都是空虛的。』像這樣,一些宣稱:『真我與世界是有邊且無邊的,這才是真實的,其它都是空虛的。』像這樣,一些宣稱:『真我與世界是既非有邊且非無邊的,這才是真實的,其它都是空虛的。』像這樣,一些宣稱:『真我與世界是單一想的,這才是真實的,其它都是空虛的。』像這樣,一些宣稱:『真我與世界是種種想的,這才是真實的,其它都是空虛的。』像這樣,一些宣稱:『真我與世界是少想的,這才是真實的,其它都是空虛的。』像這樣,一些宣稱:『真我與世界是無量想的,這才是真實的,其它都是空虛的。』像這樣,一些宣稱:『真我與世界是一向樂的,這才是真實的,其它都是空虛的。』像這樣,一些宣稱:『真我與世界是一向苦的,這才是真實的,其它都是空虛的。』像這樣,一些宣稱:『真我與世界是樂且苦的,這才是真實的,其它都是空虛的。』像這樣,一些宣稱:『真我與世界是不苦不樂的,這才是真實的,其它都是空虛的。』

比丘們!在那裡,凡那些沙門、婆羅門是這麼說、這麼見者:『真我與世界是常恆的,這才是真實的,其它都是空虛的。』者,除了就從信[某人],除了從[個人的]愛好,除了從口傳,除了從理論的深思,除了從沈思後接受之見解外,『他們將有各自清淨、淨化的智。』這是不可能的,比丘們!但,他們沒有清淨、淨化的智,即使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在那裡淨化部分小量的智,也被告知是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的取著。那是有為的、粗的,但,有行的滅,像這樣,知道:『有這個。』後,如來成為那個的出離之看見者而超越那個。

比丘們!在那裡,凡那些沙門、婆羅門是這麼說、這麼見者:『真我與世界是非常恆的,這才是真實的,其它都是空虛的。』者,……(中略)真我與世界是常恆的且非常恆的……真我與世界是既非常恆的也非非常恆的……真我與世界是有邊的……真我與世界是有邊且無邊的……真我與世界是既非有邊且非無邊的……真我與世界是單一想的……真我與世界是種種想的……真我與世界是少想的……真我與世界是無量想的……真我與世界是一向樂的……真我與世界是一向苦的……真我與世界是樂且苦的……『真我與世界是不苦不樂的,這才是真實的,其它都是空虛的。』除了就從信[某人],除了從[個人的]愛好,除了從口傳,除了從理論的深思,除了從沈思後接受之見解外,『他們將有各自清淨、淨化的智。』這是不可能的,比丘們!但,他們沒有清淨、淨化的智,即使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在那裡淨化部分小量的智,也被告知是那些沙門、婆羅門尊師的取著。那是有為的、粗的,但,有行的滅,像這樣,知道:『有這個。』後,如來成為那個的出離之看見者而超越那個。

比丘們!這裡,一些沙門或婆羅門以過去隨見的斷念、未來隨見的斷念、一切欲結的不住著,進入後住於獨居的喜[而想]:『這是寂靜的,這是勝妙的,即:我進入後住於獨居的喜。』他的那獨居的喜被滅,當獨居的喜滅時,生起憂;當憂滅時,生起獨居的喜,比丘們!猶如陽光充滿則影子消失;影子充滿則陽光消失,同樣的,比丘們!當獨居的喜滅時,生起憂;當憂滅時,生起獨居的喜。
比丘們!如來自證此:這位沙門或婆羅門尊師以過去隨見的斷念、未來隨見的斷念、一切欲結的不住著,進入後住於獨居的喜中[而想]:『這是寂靜的,這是勝妙的,即:我進入後住於獨居的喜中。』他的獨居的喜被滅,當獨居的喜滅時,生起憂;當憂滅時,生起獨居的喜。那是有為的、粗的,但,有行的滅,像這樣,知道:『有這個。』後,如來成為那個的出離之看見者而超越那個。

比丘們!這裡,一些沙門或婆羅門以過去隨見的斷念、未來隨見的斷念、一切欲結的不住著、超越獨居的喜,進入後住於精神的樂[而想]:『這是寂靜的,這是勝妙的,即:我進入後住於精神的樂。』他的那精神的樂被滅,當精神的樂滅時,生起獨居的喜;當獨居的喜滅時,生起精神的樂,比丘們!猶如陽光充滿則影子消失;影子充滿則陽光消失,同樣的,比丘們!當精神的樂滅時,生起獨居的喜;當獨居的喜滅時,生起精神的樂。
比丘們!如來自證此:這位沙門或婆羅門尊師以過去隨見的斷念、未來隨見的斷念、一切欲結的不住著、超越獨居的喜,進入後住於精神的樂[而想]:『這是寂靜的,這是勝妙的,即:我進入後住於精神的樂。』他的那精神的樂被滅,當精神的樂滅時,生起獨居的喜;當獨居的喜滅時,生起精神的樂。那是有為的、粗的,但,有行的滅,像這樣,知道:『有這個。』後,如來成為那個的出離之看見者而超越那個。

比丘們!這裡,一些沙門或婆羅門以過去隨見的斷念、未來隨見的斷念、一切欲結的不住著、超越獨居的喜、超越精神的樂,進入後住於不苦不樂受[而想]:『這是寂靜的,這是勝妙的,即:我進入後住於不苦不樂受。』他的那不苦不樂受被滅,當不苦不樂受滅時,生起精神的樂;當精神的樂滅時,生起不苦不樂受,比丘們!猶如陽光充滿則影子消失;影子充滿則陽光消失,同樣的,比丘們!當不苦不樂受滅時,生起精神的樂;當精神的樂滅時,生起不苦不樂受。
比丘們!如來自證此:這位沙門或婆羅門尊師以過去隨見的斷念、未來隨見的斷念、一切欲結的不住著、超越獨居的喜、超越精神的樂,進入後住於不苦不樂受[而想]:『這是寂靜的,這是勝妙的,即:我進入後住於不苦不樂受。』他的那不苦不樂受被滅,當不苦不樂受滅時,生起精神的樂;當精神的樂滅時,生起不苦不樂受。那是有為的、粗的,但,有行的滅,像這樣,知道:『有這個。』後,如來成為那個的出離之看見者而超越那個。

比丘們!這裡,一些沙門或婆羅門以過去隨見的斷念、未來隨見的斷念、一切欲結的不住著、超越獨居的喜、超越精神的樂、超越不苦不樂受,他認為:『我是寂靜者,我是已達涅槃者,我是無執取者。』
比丘們!如來自證此:這位沙門或婆羅門尊師以過去隨見的斷念、未來隨見的斷念、一切欲結的不住著、超越獨居的喜、超越精神的樂、超越不苦不樂受,他認為:『我是寂靜者,我是已達涅槃者,我是無執取者。』確實,這位尊者宣說相應於涅槃的道跡,然而,這位沙門或婆羅門尊師當執取時,他執取過去隨見,或,當執取時,他執取未來隨見,或,當執取時,他執取欲結,或,當執取時,他執取獨居的喜,或,當執取時,他執取精神的樂,或,當執取時,他執取不苦不樂受,凡這位尊者認為:『我是寂靜者,我是已達涅槃者,我是無執取者。』者,那也被告知是這位沙門、婆羅門尊師的取著。那是有為的、粗的,但,有行的滅,像這樣,知道:『有這個。』後,如來成為那個的出離之看見者而超越那個。
比丘們!但,這無上寂靜殊勝足跡被如來現正覺,即:如實知六觸處的集起、滅沒、樂味、過患、出離後,經由不執取之解脫。」
這就是世尊所說,那些悅意的比丘歡喜世尊所說。
五三經第二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