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kaya

中部70經/記大其哩經(比丘品[7])(莊春江譯)
我聽到這樣:
有一次,世尊與大比丘僧團一起在迦尸進行遊行。
在那裡,世尊召喚比丘們:
「比丘們!我除去夜間食而食,又,比丘們!當除去夜間食而食時,我認知少病、少惱、起居輕快、有力氣、安樂住,比丘們!來!請你們也除去夜間食而食,比丘們!當除去夜間食而食時,你們也將認知少病、少惱、起居輕快、有力氣、安樂住。」
「是的,大德!」那些比丘回答世尊。
那時,世尊在迦尸次第進行遊行,抵達名叫記大其哩的迦尸城鎮,在那裡,世尊就住在記大其哩的迦尸城鎮。
當時,在記大其哩住有名叫阿說示與晡那玻蘇葛的比丘,那時,眾多比丘去見阿說示與晡那玻蘇葛比丘,抵達後,對阿說示與晡那玻蘇葛比丘這麼說:
「學友們!世尊與比丘僧團除去夜間食而食,學友們!當除去夜間食而食時,他們認知少病、少惱、起居輕快、有力氣、安樂住,學友們!來!請你們也除去夜間食而食,比丘們!當除去夜間食而食時,你們也將認知少病、少惱、起居輕快、有力氣、安樂住。」
當這麼說時,阿說示與晡那玻蘇葛比丘對那些比丘這麼說:
「學友們!我們在傍晚、早晨、白天不適當的時間用餐,當在傍晚、早晨、白天不適當的時間用餐時,我們認知少病、少惱、起居輕快、有力氣、安樂住,我們為何要捨斷直接可見的而將追逐耗時的呢?我們將在傍晚、早晨、白天不適當的時間用餐。」
由於那些比丘不能說服阿說示與晡那玻蘇葛比丘,因而去見世尊。抵達後,向世尊問訊,接著在一旁坐下。在一旁坐好後,那些比丘對世尊這麼說:
「大德!這裡,我們去見阿說示與晡那玻蘇葛比丘,抵達後,對阿說示與晡那玻蘇葛比丘這麼說:『學友們!世尊與比丘僧團除去夜間食而食,學友們!當除去夜間食而食時,他們認知少病、少惱、起居輕快、有力氣、安樂住,學友們!來!請你們也除去夜間食而食,比丘們!當除去夜間食而食時,你們也將認知少病、少惱、起居輕快、有力氣、安樂住。』大德!當這麼說時,阿說示與晡那玻蘇葛比丘對那些比丘這麼說:『學友們!我們在傍晚、早晨、白天不適當的時間用餐,當在傍晚、早晨、白天不適當的時間用餐時,我們認知少病、少惱、起居輕快、有力氣、安樂住,我們為何要捨斷那些直接可見的而將追逐耗時的呢?我們將在傍晚、早晨、白天不適當的時間用餐。』大德!由於我們不能說服阿說示與晡那玻蘇葛比丘,因而告訴世尊這件事。」
那時,世尊召喚某位比丘:
「來!比丘!你以我的名義召喚阿說示與晡那玻蘇葛比丘。」
「是的,大德!」那位比丘回答世尊後,就去見阿說示與晡那玻蘇葛比丘。抵達後,對阿說示與晡那玻蘇葛比丘這麼說:
「大師召喚尊者們。」
「是的,學友!」阿說示與晡那玻蘇葛比丘回答那位比丘後,就去見世尊。抵達後,向世尊問訊,接著在一旁坐下。在一旁坐好後,世尊對阿說示與晡那玻蘇葛比丘這麼說:
「是真的嗎?比丘們!眾多比丘去見你們後,這麼說:『學友們!世尊與比丘僧團除去夜間食而食,學友們!當除去夜間食而食時,他們認知少病、少惱、起居輕快、有力氣、安樂住,學友們!來!請你們也除去夜間食而食,比丘們!當除去夜間食而食時,你們也將認知少病、少惱、起居輕快、有力氣、安樂住。』比丘們!當這麼說時,你們對那些比丘這麼說:『學友們!我們在傍晚、早晨、白天不適當的時間用餐,當在傍晚、早晨、白天不適當的時間用餐時,我們認知少病、少惱、起居輕快、有力氣、安樂住,我們為何要捨斷直接可見的而將追逐耗時的呢?我們將在傍晚、早晨、白天不適當的時間用餐。』」
「是的,大德!」
「比丘們!你們了知什麼法被我這麼教導:凡任何這位男子感受或樂,或苦,或不苦不樂,他的不善法減損,善法增長嗎?」
「不,大德!」
「比丘們!你們不了知法被我這麼教導:這裡,當某人感受像這樣的樂受時,不善法增長,善法減損;這裡,當某人感受像這樣的樂受時,不善法減損,善法增長;這裡,當某人感受像這樣的苦受時,不善法增長,善法減損;這裡,當某人感受像這樣的苦受時,不善法減損,善法增長;這裡,當某人感受像這樣的不苦不樂受時,不善法增長,善法減損;這裡,當某人感受像這樣的不苦不樂受時,不善法減損,善法增長嗎?」
「是的,大德!」
「比丘們!好!比丘們!如果那不被我以慧了知、看見、發現、作證、觸達:『這裡,當某人感受像這樣的樂受時,不善法增長,善法減損。』當我不知道而這麼說:『你們要捨斷像這樣的樂受。』時,比丘們!這對我是否會是適當的呢?」
「不,大德!」
「比丘們!但,因為那被我以慧了知、看見、發現、作證、觸達:『這裡,當某人感受像這樣的樂受時,不善法增長,善法減損。』因此,我說:『你們要捨斷像這樣的樂受。』
比丘們!如果那不被我以慧了知、看見、發現、作證、觸達:『這裡,當某人感受像這樣的樂受時,不善法減損,善法增長。』當我不知道而這麼說:『你們要進入後住於像這樣的樂受。』時,比丘們!這對我是否會是適當的呢?」
「不,大德!」
「比丘們!但,因為那被我以慧了知、看見、發現、作證、觸達:『這裡,當某人感受像這樣的樂受時,不善法減損,善法增長。』因此,我說:『你們要進入後住於像這樣的樂受。』
比丘們!如果那不被我以慧了知、看見、發現、作證、觸達:『這裡,當某人感受像這樣的苦受時,不善法增長,善法減損。』當我不知道而這麼說:『你們要捨斷像這樣的苦受。』時,比丘們!這對我是否會是適當的呢?」
「不,大德!」
「比丘們!但,因為那被我以慧了知、看見、發現、作證、觸達:『這裡,當某人感受像這樣的苦受時,不善法增長,善法減損。』因此,我說:『你們要捨斷像這樣的苦受。』
比丘們!如果那不被我以慧了知、看見、發現、作證、觸達:『這裡,當某人感受像這樣的苦受時,不善法減損,善法增長。』當我不知道而這麼說:『你們要進入後住於像這樣的苦受。』時,比丘們!這對我是否會是適當的呢?」
「不,大德!」
「比丘們!但,因為那被我以慧了知、看見、發現、作證、觸達:『這裡,當某人感受像這樣的苦受時,不善法減損,善法增長。』因此,我說:『你們要進入後住於像這樣的苦受。』
比丘們!如果那不被我以慧了知、看見、發現、作證、觸達:『這裡,當某人感受像這樣的不苦不樂受時,不善法增長,善法減損。』當我不知道而這麼說:『你們要捨斷像這樣的不苦不樂受。』時,比丘們!這對我是否會是適當的呢?」
「不,大德!」
「比丘們!但,因為那被我以慧了知、看見、發現、作證、觸達:『這裡,當某人感受像這樣的不苦不樂受時,不善法增長,善法減損。』因此,我說:『你們要捨斷像這樣的不苦不樂受。』
比丘們!如果那不被我以慧了知、看見、發現、作證、觸達:『這裡,當某人感受像這樣的不苦不樂受時,不善法減損,善法增長。』當我不知道而這麼說:『你們要進入後住於像這樣的不苦不樂受。』時,比丘們!這對我是否會是適當的呢?」
「不,大德!」
「比丘們!但,因為那被我以慧了知、看見、發現、作證、觸達:『這裡,當某人感受像這樣的不苦不樂受時,不善法減損,善法增長。』因此,我說:『你們要進入後住於像這樣的不苦不樂受。』
比丘們!我不說:『所有比丘都有必須以不放逸而做的。』比丘們!我也不說:『所有比丘都沒有必須以不放逸而做的。』比丘們!凡那些煩惱已盡、修行已成、應該作的已作、負擔已卸、自己的利益已達成、有之結已被滅盡、以究竟智解脫的阿羅漢比丘,比丘們!我說:『像那樣的比丘沒有必須以不放逸而做的。』那是什麼原因呢?他們已經以不放逸做了,他們不可能放逸。比丘們!凡那些心意未達成、住於無上離軛安穩希求中的有學比丘,比丘們!我說:『像那樣的比丘有必須以不放逸而做的。』那是什麼原因呢?或許,當這些尊者受用適當的坐臥處、結交善友、善統制諸根時,他們能以證智自作證後,在當生中進入後住於那善男子之所以從在家而正確地出家,成為非家生活的梵行無上目標,比丘們!當看見這不放逸果時,我說:『這些比丘有必須以不放逸而做的。』
比丘們!現在世間中存在這七種個人,哪七種呢?俱分解脫者、慧解脫者、身證者、達到見者、信解脫者、隨法行者、隨信行者。
比丘們!哪種個人是俱分解脫者呢?比丘們!這裡,某個人以身觸後住於那些超越色的無色寂靜解脫,而且,他以慧看見後,諸煩惱被滅盡,比丘們!這個人被稱為俱分解脫者,比丘們!我說:『這位比丘沒有必須以不放逸而做的。』那是什麼原因呢?他已經以不放逸做了,他不可能放逸。
比丘們!哪種個人是慧解脫者呢?比丘們!這裡,某個人不以身觸後住於那些超越色的無色寂靜解脫,但,他以慧看見後,諸煩惱被滅盡,比丘們!這個人被稱為慧解脫者,比丘們!我說:『這位比丘沒有必須以不放逸而做的。』那是什麼原因呢?他已經以不放逸做了,他不可能放逸。
比丘們!哪種個人是身證者呢?比丘們!這裡,某個人以身觸後住於那些超越色的無色寂靜解脫,而且,他以慧看見後,某些煩惱被滅盡,比丘們!這個人被稱為身證者,比丘們!我說:『這位比丘有必須以不放逸而做的。』那是什麼原因呢?或許,當這位尊者受用適當的坐臥處、結交善友、善統制諸根時,他能以證智自作證後,在當生中進入後住於那善男子之所以從在家而正確地出家,成為非家生活的那個無上梵行目標,比丘們!當看見這不放逸果時,我說:『這位比丘有必須以不放逸而做的。』
比丘們!哪種個人是達到見者呢?比丘們!這裡,某個人不以身觸後住於那些超越色的無色寂靜解脫,但,他以慧看見後,某些煩惱被滅盡,如來所宣說的法被慧深解、深察,比丘們!這個人被稱為達到見者,比丘們!我說:『這位比丘有必須以不放逸而做的。』那是什麼原因呢?或許,當這位尊者受用適當的坐臥處、結交善友、善統制諸根時,他能以證智自作證後,在當生中進入後住於那善男子之所以從在家而正確地出家,成為非家生活的那個無上梵行目標,比丘們!當看見這不放逸果時,我說:『這位比丘有必須以不放逸而做的。』
比丘們!哪種個人是信解脫者呢?比丘們!這裡,某個人不以身觸後住於那些超越色的無色寂靜解脫,但,他以慧看見後,某些煩惱被滅盡,他對如來的信已住立、已生根、已確立,比丘們!這個人被稱為信解脫者,比丘們!我說:『這位比丘有必須以不放逸而做的。』那是什麼原因呢?或許,當這位尊者受用適當的坐臥處、結交善友、善統制諸根時,他能以證智自作證後,在當生中進入後住於那善男子之所以從在家而正確地出家,成為非家生活的那個無上梵行目標,比丘們!當看見這不放逸果時,我說:『這位比丘有必須以不放逸而做的。』
比丘們!哪種個人是隨法行者呢?比丘們!這裡,某個人不以身觸後住於那些超越色的無色寂靜解脫,但,他以慧看見後,某些煩惱被滅盡,他以慧足夠地沉思而接受如來所宣說的法,又,他有這些法,即:信根、精進根、念根、定根、慧根,比丘們!這個人被稱為隨法行者,比丘們!我說:『這位比丘有必須以不放逸而做的。』那是什麼原因呢?或許,當這位尊者受用適當的坐臥處、結交善友、善統制諸根時,他能以證智自作證後,在當生中進入後住於那善男子之所以從在家而正確地出家,成為非家生活的那個無上梵行目標,比丘們!當看見這不放逸果時,我說:『這位比丘有必須以不放逸而做的。』
比丘們!哪種個人是隨信行者呢?比丘們!這裡,某個人不以身觸後住於那些超越色的無色寂靜解脫,但,他以慧看見後,某些煩惱被滅盡,他對如來有足夠的信、足夠的情愛,又,他有這些法,即:信根、精進根、念根、定根、慧根,比丘們!這個人被稱為隨信行者,比丘們!我說:『這位比丘有必須以不放逸而做的。』那是什麼原因呢?或許,當這位尊者受用適當的坐臥處、結交善友、善統制諸根時,他能以證智自作證後,在當生中進入後住於那善男子之所以從在家而正確地出家,成為非家生活的那個無上梵行目標,比丘們!當看見這不放逸果時,我說:『這位比丘有必須以不放逸而做的。』
比丘們!我不說完全智是立即成功的,比丘們!反而,完全智是以次第學、以次第行動、以次第行而成功的。比丘們!完全智是怎樣以次第學、以次第行動、以次第行而成功的呢?比丘們!這裡,當信已生起時,他往見;當往見時,他尊敬;當尊敬時,他傾耳;當傾耳時,他聽聞法;聽聞法後,他憶持,當憶持法時,他觀察道理;當觀察道理時,有諸法的沉思、接受;當有諸法的沉思、接受時,欲被生起;當欲已生起時,他有能力;有能力後,他衡量;衡量後,他努力;當有自我努力時,以身作證最高真理,以慧貫通後看見它。比丘們!沒有那個信,比丘們!則沒有往見,比丘們!沒有那個尊敬,比丘們!則沒有傾聽,比丘們!則沒有法的聽聞,比丘們!沒有那個法的憶持,比丘們!沒有那個道理的觀察,比丘們!沒有那個諸法的沉思、接受,比丘們!沒有那個欲,比丘們!沒有那個能力,比丘們!沒有那個衡量,比丘們!則沒有努力,比丘們![這樣]你們是離行道者,比丘們!你們是邪行道者,比丘們!這些愚鈍男子離這法、律多遠啊!
比丘們!有四句記說,當被誦說時,有智的男子會以慧在該處很快地就了知。比丘們!我將為你們誦說,請你們經由我而了知。」
「大德!我們是誰啊!誰是法的了知者?」
「比丘們!即使他是重於物質、物質繼承人、住於與物質相雜的大師,對這位像這樣者[弟子]如買賣交易般:『如果我們有這樣,那時,我們會做它,但,如果我們沒有這樣,那時,我們不會做它。』這也不適當,比丘們!更何況對住於與全部物質無相雜的如來呢?
比丘們!對在大師的教誡上深入、轉起的有信弟子來說,這是如法的:『世尊是大師,我是弟子;世尊知道,我不知道。』
比丘們!對在大師的教誡上深入、轉起的有信弟子來說,大師的教誡是使人恢復精力的、滋養的。
比丘們!對在大師的教誡上深入、轉起的有信弟子來說,這是如法的:『樂於只要剩下皮膚、肌腱、骨骸;只要身體的血肉枯乾,只要以人的毅力、人的活力、人的努力應該達成而未達成者,將沒有活力的止息。』
比丘們!對在大師的教誡上深入、轉起的有信弟子來說,二果其中之一果應該可以被預期:當生完全智,或當存在有餘依時,為阿那含位。」
這就是世尊所說,悅意的那些比丘歡喜世尊所說。
記大其哩經第十終了。
比丘品第二終了,其攝頌:
象、羅侯羅、世界是常恆的,瑪魯迦之子與名為跋大哩,
再來是小鳥、娑婆主的乞求,那勒葛、林野、名為記大其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