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7經/衣服經(根本法門品[1])(莊春江譯)
我聽到這樣: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祇樹林給孤獨園。
在那裡,世尊召喚比丘們:「比丘們!」
「尊師!」那些比丘回答世尊。
世尊這麼說:
「比丘們!猶如被污染、沾垢的衣服,如果染工將它浸入某些染色中,不論藍色類、黃色類、鮮紅色類、深紅色類,都成為難染的容色、不純淨的容色,那是什麼原因呢?比丘們![因為]衣服的不清淨狀態。同樣的,比丘們!當心被污染時,惡趣應該可以被預期。比丘們!猶如清淨、皎潔的衣服,如果染工將它浸入某些染色中,不論藍色類、黃色類、鮮紅色類、深紅色類,都成為易染的容色、純淨的容色,那是什麼原因呢?比丘們![因為]衣服的清淨狀態。同樣的,比丘們!當心不被污染時,善趣應該可以被預期。
比丘們!什麼是心的隨雜染呢?貪婪、不正貪是心的隨雜染;惡意是心的隨雜染;憤怒是心的隨雜染;怨恨是心的隨雜染;藏惡是心的隨雜染;專橫是心的隨雜染;嫉妒是心的隨雜染;慳吝是心的隨雜染;偽詐是心的隨雜染;狡猾是心的隨雜染;頑固是心的隨雜染;激情是心的隨雜染;慢是心的隨雜染;極慢是心的隨雜染;憍慢是心的隨雜染;放逸是心的隨雜染。
比丘們!比丘像這樣知道:『貪婪、不正貪是心的隨雜染。』後,他捨斷心隨雜染的貪婪、不正貪;像這樣知道:『惡意是心的隨雜染。』後,他捨斷心隨雜染的惡意;像這樣知道:『憤怒是心的隨雜染。』後,他捨斷心隨雜染的憤怒;像這樣知道:『怨恨是心的隨雜染。』後,他捨斷心隨雜染的怨恨;像這樣知道:『藏惡是心的隨雜染。』後,他捨斷心隨雜染的藏惡;像這樣知道:『專橫是心的隨雜染。』後,他捨斷心隨雜染的專橫;像這樣知道:『嫉妒是心的隨雜染。』後,他捨斷心隨雜染的嫉妒;像這樣知道:『慳吝是心的隨雜染。』後,他捨斷心隨雜染的慳吝;像這樣知道:『偽詐是心的隨雜染。』後,他捨斷心隨雜染的偽詐;像這樣知道:『狡猾是心的隨雜染。』後,他捨斷心隨雜染的狡猾;像這樣知道:『頑固是心的隨雜染。』後,他捨斷心隨雜染的頑固;像這樣知道:『激情是心的隨雜染。』後,他捨斷心隨雜染的激情;像這樣知道:『慢是心的隨雜染。』後,他捨斷心隨雜染的慢;像這樣知道:『極慢是心的隨雜染。』後,他捨斷心隨雜染的極慢;像這樣知道:『憍慢是心的隨雜染。』後,他捨斷心隨雜染的憍慢;像這樣知道:『放逸是心的隨雜染。』後,他捨斷心隨雜染的放逸。
比丘們!當比丘像這樣知道:『貪婪、不正貪是心的隨雜染。』後,已捨斷心隨雜染的貪婪、不正貪;像這樣知道:『惡意是心的隨雜染。』後,已捨斷心隨雜染的惡意;像這樣知道:『憤怒是心的隨雜染。』後,已捨斷心隨雜染的憤怒;像這樣知道:『怨恨是心的隨雜染。』後,已捨斷心隨雜染的怨恨;像這樣知道:『藏惡是心的隨雜染。』後,已捨斷心隨雜染的藏惡;像這樣知道:『專橫是心的隨雜染。』後,已捨斷心隨雜染的專橫;像這樣知道:『嫉妒是心的隨雜染。』後,已捨斷心隨雜染的嫉妒;像這樣知道:『慳吝是心的隨雜染。』後,已捨斷心隨雜染的慳吝;像這樣知道:『偽詐是心的隨雜染。』後,已捨斷心隨雜染的偽詐;像這樣知道:『狡猾是心的隨雜染。』後,已捨斷心隨雜染的狡猾;像這樣知道:『頑固是心的隨雜染。』後,已捨斷心隨雜染的頑固;像這樣知道:『激情是心的隨雜染。』後,已捨斷心隨雜染的激情;像這樣知道:『慢是心的隨雜染。』後,已捨斷心隨雜染的慢;像這樣知道:『極慢是心的隨雜染。』後,已捨斷心隨雜染的極慢;像這樣知道:『憍慢是心的隨雜染。』後,已捨斷心隨雜染的憍慢;像這樣知道:『放逸是心的隨雜染。』後,已捨斷心隨雜染的放逸,他對佛陀具備不壞淨:『像這樣,那位世尊是阿羅漢、遍正覺者、明與行具足者、善逝、世間知者、應該被調御人的無上調御者、人天之師、佛陀、世尊。』對法具備不壞淨:『法是被世尊善說的、直接可見的、即時的、請你來見的、能引導的、智者應該自己經驗的。』對僧團具備不壞淨:『世尊的弟子僧團是依善而行者,世尊的弟子僧團是依正直而行者,世尊的弟子僧團是依真理而行者,世尊的弟子僧團是如法而行者,即:四雙之人、八輩之士,這世尊的弟子僧團應該被奉獻、應該被供奉、應該被供養、應該被合掌,為世間的無上福田。』
當如其範圍[的隨雜染]已被捨棄、已被吐出、已被釋放、已被捨斷、已被斷念時,他[想]:『我對佛陀具備不壞淨。』而得義的信受、得法的信受、得伴隨法的欣悅。當歡悅時,則喜被生;當意喜時,則身變得寧靜;身已寧靜者,則感受樂;心樂者,則入定。對法……(中略)他[想]:『我對僧團具備不壞淨。』而得義的信受、得法的信受、得伴隨法的欣悅。當歡悅時,則喜被生;當意喜時,則身變得寧靜;身已寧靜者,則感受樂;心樂者,則入定。他[想]:『如其範圍[的隨雜染]已被我捨棄、吐出、釋放、捨斷、斷念。』而得義的信受、得法的信受、得伴隨法的欣悅。當歡悅時,則喜被生;當意喜時,則身變得寧靜;身已寧靜者,則感受樂;心樂者,則入定。
比丘們!那位這樣的戒、這樣的法、這樣的慧之比丘,如果他吃施食粳米飯、黑粒已除去的白米飯、各種湯、各種咖哩飯菜,對他也沒有障礙。比丘們!猶如被污染、沾垢的衣服,因為清水而變得清淨、皎潔,或者,金因為鍛冶爐口而變得清淨、皎潔。同樣的,比丘們!那位這樣的戒、這樣的法、這樣的慧之比丘,如果他吃施食粳米飯、黑粒已除去的白米飯、各種湯、各種咖哩飯菜,對他也沒有障礙。
他以與慈俱行之心遍滿一方後而住,像這樣第二方,像這樣第三方,像這樣第四方,像這樣上下、橫向、到處,對一切如對自己,以與慈俱行之心,以廣大、以出眾、以無量、以無怨恨、以無惡意之心遍滿全部世間後而住。以與悲俱行之心……(中略)以與喜悅俱行之心……(中略)以與平靜俱行之心遍滿一方後而住,像這樣第二方,像這樣第三方,像這樣第四方,像這樣上下、橫向、到處,對一切如對自己,以與平靜俱行之心,以廣大、以出眾、以無量、以無怨恨、以無惡意之心遍滿全部世間後而住。
他了知:『有此,有下劣的,有勝妙的,有這想類的超出與出離。』當他這麼知、這麼見時,心從欲的煩惱解脫、從有的煩惱解脫、從無明的煩惱解脫,當解脫時,有『[這是]解脫』之智,他了知:『出生已盡,梵行已完成,應該作的已作,不再有這樣[輪迴]的狀態了。』比丘們!這被稱為:『以內在沐浴的已沐浴比丘。』」
當時,孫陀利迦婆羅墮若婆羅門坐在世尊不遠處。
那時,孫陀利迦婆羅墮若婆羅門對世尊這麼說:
「然而,喬達摩尊師到巴乎迦河沐浴嗎?」
「婆羅門!為何在巴乎迦河呢?巴乎迦河能作什麼呢?」
「喬達摩!因為巴乎迦河被眾人認同能解脫,喬達摩!因為巴乎迦河被眾人認同有福德,又,眾人在巴乎迦河除去已作的惡業。」
那時,世尊以偈頌對孫陀利迦婆羅墮若婆羅門說:
「巴乎迦、阿地迦迦,伽雅、孫陀利迦,
色樂色地與波亞家,以及巴乎馬地河,
愚癡者經常跳入,但黑業沒變得清淨。
孫陀利迦能作什麼呢?波亞家呢?巴乎迦河呢?
有怨的、作罪垢的人,不能使那惡業清淨。
清淨者確實經常有春齋,清淨者經常有布薩,
清淨者有清淨業,經常具備清淨行,
婆羅門!就在這裡沐浴:請使一切生物類安穩。
如果不虛妄地說話,如果不殺害生類,
如果不拿取未給予的,相信、不慳吝,
去伽雅能作什麼呢?即使水井也是你的伽雅。」
當這麼說時,孫陀利迦婆羅墮若婆羅門對世尊這麼說:
「太偉大了,喬達摩先生!太偉大了,喬達摩先生!喬達摩先生!猶如能扶正顛倒的,能顯現被隱藏的,能告知迷途者的路,能在黑暗中持燈火:『有眼者看得見諸色』。同樣的,法被喬達摩尊師以種種法門說明,我歸依喬達摩尊師、法、比丘僧團,願我得在喬達摩尊師面前出家,願我得受具足戒。」
孫陀利迦婆羅墮若婆羅門得在喬達摩尊師面前出家,得受具足戒。
受具足戒後不久,當尊者婆羅墮若住於獨處、隱退、不放逸、熱心、自我努力時,不久,以證智自作證後,在當生中進入後住於那善男子之所以從在家而正確地出家,成為非家生活的那個無上梵行目標,他證知:「出生已盡,梵行已完成,應該作的已作,不再有這樣[輪迴]的狀態了。」
尊者婆羅墮若成為眾阿羅漢之一。
衣服經第七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