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kaya

長部25經/烏頓玻利額經(波梨品[第三])(莊春江譯)
遊行者尼拘律之事
我聽到這樣:
有一次,世尊住在王舍城耆闍崛山。
當時,遊行者尼拘律與三千多位遊行者的大遊行者眾一同住在烏頓玻利額遊行者園林。
那時,屋主結合為了見世尊,中午從王舍城出發。那時,屋主結合這麼想:
「這不是見世尊的適當時機,世尊在獨坐,也不是見值得尊敬的比丘們的時候,值得尊敬的比丘們在獨坐,讓我到烏頓玻利額遊行者園林,去見遊行者尼拘律。」
那時,屋主結合去見遊行者尼拘律。(49)

當時,遊行者尼拘律與大遊行者眾坐在一起,以吵雜、高聲、大聲談論各種畜生論,即:國王論、盜賊論、大臣論、軍隊論、怖畏論、戰爭論、食物論、飲料論、衣服論、臥具論、花環論、氣味論、親里論、車乘論、村落論、城鎮論、城市論、國土論、女人論、英雄論、街道論、水井論、祖靈論、種種論、世界起源論、海洋起源論、如是有無論等。(50)

遊行者尼拘律看見屋主結合遠遠地走來。看見後,使自己的群眾靜止:
「尊師們!小聲!尊師們!不要出聲!這位沙門喬達摩的弟子,屋主結合來了,所有沙門喬達摩住在王舍城的在家白衣弟子們,這位屋主結合是其中之一,那些尊者們是小聲的喜歡者、被訓練成小聲者、小聲的稱讚者,或許小聲的群眾被他發現後,他會想應該前往。」當這麼說時,那些遊行者變得沈默了。(51)

那時,屋主結合去見遊行者尼拘律。抵達後,與遊行者尼拘律互相歡迎。歡迎與寒暄後,在一旁坐下。在一旁坐好後,屋主結合對遊行者尼拘律這麼說:
「尊師們!這些其他外道遊行者會合後,住於以吵雜、高聲、大聲從事各種畜生論,即:國王論、……(中略)如是有無論等,是一種;而世尊在受用少聲、少吵雜、無人煙、對人靜寂的、適合獨坐的林野、森林、荒地的邊地住處是另一種。」(52)

當這麼說時,遊行者尼拘律對屋主結合這麼說:
「真的,屋主!你應該知道,沙門喬達摩與誰共語呢?與誰議論呢?因誰而得到聰明慧呢?沙門喬達摩的慧已被空屋破壞,非群眾行境的沙門喬達摩不適合交談,他只住邊邊處,猶如名叫周邊繞行的獨眼牛只住邊邊處。同樣的,沙門喬達摩的慧已被空屋破壞,非群眾行境的沙門喬達摩不適合交談,他只住邊邊處。來吧!屋主!如果沙門喬達摩來此眾中,我們只以一個問題就能打敗他,我想,我們能像[打倒]空瓶一樣打倒他。」(53)

世尊以清淨、超越人的天耳界聽見屋主結合與遊行者尼拘律的這些對話。那時,世尊從耆闍崛山下來後,前往須摩揭陀池邊餵孔雀處。抵達後,在須摩揭陀池邊餵孔雀處露天經行。遊行者尼拘律看見世尊在須摩揭陀池邊餵孔雀處露天經行。看見後,使自己的群眾靜止:
「尊師們!小聲!尊師們!不要出聲!這位沙門喬達摩在須摩揭陀池邊餵孔雀處露天經行。{那}[這]位尊者是小聲的喜歡者、小聲的稱讚者,或許小聲的群眾被他發現後,他會想應該前往。如果沙門喬達摩來此眾中,我們要問他這個問題:『大德!什麼是世尊的法?依此,世尊調伏弟子,依此,被世尊調伏的弟子得到蘇息,自稱為[他們的]志向與梵行的基礎呢?』」當這麼說時,那些遊行者變得沈默了。(54)
苦行與嫌惡之論

那時,世尊去見遊行者尼拘律。那時,遊行者尼拘律對世尊這麼說:
「大德!請世尊來!大德!歡迎世尊,大德!世尊離上次來這裡已很久了,大德!世尊請坐,這個座位已設置好了。」
世尊在已設置好的座位坐下。遊行者尼拘律也取了另一個較低的座位,然後在一旁坐下。在一旁坐好後,世尊對遊行者尼拘律這麼說:
「尼拘律!現在,在這裡共坐談論的是什麼呢?談論中被中斷的是什麼呢?」
當這麼說時,遊行者尼拘律對世尊這麼說:
「大德!這裡,我們看見世尊在須摩揭陀池邊餵孔雀處露天經行,看見後,這麼說:『如果沙門喬達摩來此眾中,我們要問他這個問題:「大德!什麼是世尊的法?依此,世尊調伏弟子,依此,被世尊調伏的弟子得到蘇息,自稱為[他們的]志向與梵行的基礎呢?」』大德!這是我們談論中被中斷的,這時世尊抵達。」(55)

「尼拘律!你以不同的見解、不同的信仰、不同的喜好、不同的修行、不同的師承,這是難了知的:依此,我調伏弟子,依此,被我調伏的弟子得到蘇息,而自稱為[他們的]志向與梵行的基礎。來吧!尼拘律!請你問我關於自己師承增上嫌惡的問題:『大德!當存在怎樣時,苦行與嫌惡是已完全的?怎樣是未完全的?』」
當這麼說時,那些遊行者以成為吵雜、高聲、大聲的:
「實在不可思議啊,先生!實在未曾有啊,先生!沙門喬達摩的大神通力狀態、大威力狀態,確實是以擱置自己之論而邀請他人之論。」(56)

那時,遊行者尼拘律使那些遊行者小聲後,對世尊這麼說:
「大德!我們住於苦行與嫌惡之論、苦行與嫌惡之核心、苦行與嫌惡之執著,大德!當存在怎樣時,苦行與嫌惡是已完全的?怎樣是未完全的?」
「尼拘律!這裡,他是苦行者、裸行者、脫離正行者、舔手者、受邀不來者、受邀不住立者,不受用帶來的、特別作的、招待的[食物]者,他不從瓶口取食,不從鍋口取食,不[從]門檻中間、棒杖中間、杵中間、正在吃的兩人、孕婦、授乳女、與男子生活者[取食],不從撿拾收集的食物處、有狗現前處、蒼蠅群集處[取食],不[吃]魚、肉,不飲榖酒、果酒、[發酵]酸粥,他[托鉢]一家[吃]一口、二家二口、……七家七口,他[每天]以一小碟[食物]維生、二小碟維生、……七小碟維生,一天吃一餐、二天吃一餐、……七天吃一餐,像這樣,半個月[吃一餐],他住於致力於定期吃食物的實踐,他是食生菜者、食稗子者、食生米者、食大度拉米者、食蘇苔者、食米糠者、食飯汁者、食胡麻粉者、食茅草者、食牛糞者,他以森林的根與果實食物維生,以落下的果實為食物,他穿麻衣、麻的混織物、裹屍布、糞掃衣、低力刀樹[之樹皮]、羚羊皮、羊皮、茅草衣、樹皮衣、木片衣、頭髮編織衣、馬毛衣、貓頭鷹羽毛衣,他是拔髮鬚者、致力於拔髮鬚之實踐者、常站立者、拒絕座位者、蹲踞者、勤奮於蹲踞的實踐者、臥荊棘者,他睡荊棘睡墊、板床、堅硬地面,他是住露地者、隨處住者,他是吃腐壞食物者、致力於吃腐壞食物的實踐者,他是不喝飲料者、不喝飲料狀態的實踐者,他住於致力於黃昏前水浴三次的實踐者,尼拘律!你怎麼想:當存在這樣時,苦行與嫌惡是已完全的?或未完全的呢?」
「大德!確實,當存在這樣時,苦行與嫌惡是已完全的,非未完全的。」
「尼拘律!我說:這樣完全的苦行與嫌惡有許多種隨雜染。」(57)
隨雜染

「大德!但,世尊說:這樣完全的苦行與嫌惡有像怎樣的隨雜染呢?」
「尼拘律!這裡,苦行者受持苦行,他以該苦行而成為悅意的、意向圓滿的。尼拘律!凡苦行者受持苦行,他以該苦行而成為悅意的、意向圓滿的者,尼拘律!這是苦行者的隨雜染。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受持苦行,他以該苦行而稱讚自己,輕蔑他人。尼拘律!凡苦行者受持苦行,他以該苦行而稱讚自己,輕蔑他人者,尼拘律!這也是苦行者的隨雜染。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受持苦行,他以該苦行而陶醉、衝昏頭、來到放逸。尼拘律!凡苦行者受持苦行,他以該苦行而陶醉、衝昏頭、來到放逸者,尼拘律!這也是苦行者的隨雜染。(58)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受持苦行,他以該苦行而使利養、恭敬、名聲生起,他以該利養、恭敬、名聲而成為悅意的、意向圓滿的。尼拘律!凡苦行者受持苦行,他以該苦行而使利養、恭敬、名聲生起,以該利養、恭敬、名聲而成為悅意的、意向圓滿的者,尼拘律!這也是苦行者的隨雜染。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受持苦行,他以該苦行而使利養、恭敬、名聲生起,他以該利養、恭敬、名聲而稱讚自己,輕蔑他人。尼拘律!凡苦行者受持苦行,他以該苦行而使利養、恭敬、名聲生起,以該利養、恭敬、名聲而稱讚自己,輕蔑他人者,尼拘律!這也是苦行者的隨雜染。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受持苦行,他以該苦行而使利養、恭敬、名聲生起,他以該利養、恭敬、名聲而陶醉、衝昏頭、來到放逸。尼拘律!凡苦行者受持苦行,他以該苦行而使利養、恭敬、名聲生起,以該利養、恭敬、名聲而陶醉、衝昏頭、來到放逸者,尼拘律!這也是苦行者的隨雜染。(59)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對食物作出區分:『對我來說,這個接受;對我來說,這個不接受。』凡對不接受者,他渴望地捨斷,但凡對接受者,他被繫結地、昏頭地、有罪過地、不見過患地、無出離慧地食用。……(中略)尼拘律!這也是苦行者的隨雜染。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因利養、恭敬、名聲之欲求而受持苦行:『國王、國王的大臣、剎帝利們、婆羅門們、屋主們、外道們將恭敬我。』……(中略)尼拘律!這也是苦行者的隨雜染。(60)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貶抑其他沙門、婆羅門:『這位活得多麼豐富,他吃一切,即:根種子、莖種子、節種子、自落種子、種子種子[為]第五,有著雷鳴般的牙齒鎚也被稱為沙門!』……(中略)尼拘律!這也是苦行者的隨雜染。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看見其他沙門、婆羅門在俗家中被恭敬、尊重、尊敬、崇敬。看見後,他這麼想:『在俗家中,他們恭敬、尊重、尊敬、崇敬這位過豐富生活者,但,在俗家中,他們不恭敬、不尊重、不尊敬、不崇敬過弊穢生活的我。』像這樣,他因俗家而生出嫉妒與羨慕。……(中略)尼拘律!這也是苦行者的隨雜染。(61)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坐在可看見處。……(中略)尼拘律!這也是苦行者的隨雜染。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使自己讓人看見地到俗家:『這是我的苦行,這是我的苦行。』……(中略)尼拘律!這也是苦行者的隨雜染。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從事某種隱藏的:當被問:『你接受這個嗎?』時,當他不接受時,說:『接受。』當他接受時,說『不接受。』像這樣,他是故意虛妄的言說者。……(中略)尼拘律!這也是苦行者的隨雜染。
再者,尼拘律!當如來或如來的弟子教導法,當法門應該被贊同時,苦行者不贊同。……(中略)尼拘律!這也是苦行者的隨雜染。(62)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是容易憤怒、怨恨者。尼拘律!凡苦行者是容易憤怒、怨恨者,尼拘律!這也是苦行者的隨雜染。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是藏惡、專橫者。……(中略)是嫉妒、慳吝者。……(中略)是狡猾、偽詐者。……(中略)是惡欲求者,受惡欲求支配者。……(中略)是邪見者、具備邊見者。……(中略)是固執己見、倔強、難棄捨者。尼拘律!凡苦行者是固執己見、倔強、難棄捨者,尼拘律!這也是苦行者的隨雜染。
尼拘律!你怎麼想:這些是苦行與嫌惡的隨雜染,或非隨雜染呢?」
「大德!確實,這些是苦行與嫌惡的隨雜染,非不是隨雜染。又,大德!這是可能的:這裡,某位苦行者會具備全部這些隨雜染,何況說某些。」(63)
清淨之外皮的獲得之說

「尼拘律!這裡,苦行者受持苦行,他不以該苦行而成為悅意的、意向圓滿的。尼拘律!凡苦行者受持苦行,他不以該苦行而成為悅意的、意向圓滿的者,這樣,他在該處是清淨的。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受持苦行,他不以該苦行而稱讚自己,不輕蔑他人。……(中略)這樣,他在該處是清淨的。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受持苦行,他不以該苦行而陶醉、不衝昏頭、不來到放逸。……(中略)這樣,他在該處是清淨的。(64)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受持苦行,他不以該苦行而使利養、恭敬、名聲生起,他不以該利養、恭敬、名聲而成為悅意的、意向圓滿的。……(中略)這樣,他在該處是清淨的。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受持苦行,他不以該苦行而使利養、恭敬、名聲生起,他不以該利養、恭敬、名聲而稱讚自己,輕蔑他人。……(中略)這樣,他在該處是清淨的。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受持苦行,他不以該苦行而使利養、恭敬、名聲生起,他不以該利養、恭敬、名聲而陶醉、不衝昏頭、不來到放逸。……(中略)這樣,他在該處是清淨的。(65)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不對食物作出區分:『對我來說,這個接受;對我來說,這個不接受。』凡對不接受者,他不渴望地捨斷,但凡對接受者,他不被繫結地、不昏頭地、無罪過地、見過患地、出離慧地食用。……(中略)這樣,他在該處是清淨的。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不因利養、恭敬、名聲之欲求而受持苦行:『國王、國王的大臣、剎帝利們、婆羅門們、屋主們、外道們將恭敬我。』……(中略)這樣,他在該處是清淨的。(66)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不貶抑其他沙門、婆羅門:『這位活得多麼豐富,他吃一切,即:根種子、莖種子、節種子、自落種子、種子種子[為]第五,有著雷鳴般的牙齒鎚也被稱為沙門!』……(中略)這樣,他在該處是清淨的。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看見其他沙門、婆羅門在俗家中被恭敬、尊重、尊敬、崇敬。看見後,他不這麼想:『在俗家中,他們恭敬、尊重、尊敬、崇敬這位過豐富生活者,但,在俗家中,他們不恭敬、不尊重、不尊敬、不崇敬過弊穢生活的我。』像這樣,他不因俗家而生出嫉妒與羨慕。……(中略)這樣,他在該處是清淨的。(67)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不坐在可看見處。……(中略)這樣,他在該處是清淨的。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不使自己讓人看見地到俗家:『這是我的苦行,這是我的苦行。』……(中略)這樣,他在該處是清淨的。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不從事某種隱藏的:當被問:『你接受這個嗎?』時,當他不接受時,說:『不接受。』當他接受時,說『接受。』像這樣,他不是故意虛妄的言說者。……(中略)這樣,他在該處是清淨的。
再者,尼拘律!當如來或如來的弟子教導法,當法門應該被贊同時,苦行者贊同。……(中略)這樣,他在該處是清淨的。(68)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是不容易憤怒、不怨恨者。尼拘律!凡苦行者是不容易憤怒、不怨恨者,這樣,他在該處是清淨的。
再者,尼拘律!苦行者是不藏惡、不專橫者。……(中略)是不嫉妒、不慳吝者。……(中略)是不狡猾、不偽詐者。……(中略)是不惡欲求者,不受惡欲求支配者。……(中略)是非邪見者、不具備邊見者。……(中略)是不固執己見、不倔強、容易棄捨者。尼拘律!凡苦行者是不固執己見、不倔強、容易棄捨者,這樣,他在該處是清淨的。
尼拘律!你怎麼想:當這些苦行與嫌惡存在這樣時,是清淨的,或不清淨的呢?」
「大德!確實,當這些苦行與嫌惡存在這樣時,是清淨的,非不清淨的;是最高的獲得與核心的獲得。」
「尼拘律!在這個範圍,不是苦行與嫌惡最高的獲得與核心的獲得,而是外皮的獲得。」(69)
清淨之內皮的獲得之說

「大德!什麼情形是苦行與嫌惡最高的獲得與核心的獲得?大德!請世尊讓我得到苦行與嫌惡的最高、得到核心,那就好了!」
「尼拘律!這裡,苦行者有四種禁戒自制防護。尼拘律!苦行者怎樣有四種禁戒自制防護呢?尼拘律!這裡,苦行者不殺生、勸導不殺生、是不殺生的認可者;不未給予而取、勸導不未給予而取、是不未給予而取的認可者;不說虛妄、勸導不說虛妄、是不說虛妄的認可者;不期待五欲、勸導不期待五欲、是不期待五欲的認可者,尼拘律!這樣,苦行者有四種禁戒自制防護。
尼拘律!當苦行者有四種禁戒自制防護,那位以那樣苦行者持續而不還俗,他親近獨居的住處:林野、樹下、山岳、洞窟、山洞、墓地、森林、露地、稻草堆。他食畢,從施食處返回,坐下,盤腿後,挺直身體,建立起面前的念後,捨斷對世間的貪婪,以離貪婪之心而住,使心從貪婪中清淨。捨斷惡意與瞋怒後,住於無瞋害心、對一切活的生物憐愍,使心從惡意與瞋怒中清淨。捨斷惛沈睡眠後,住於離惛沈睡眠、有光明想、具念、正知,使心從惛沈睡眠中清淨。捨斷掉舉後悔後,住於不掉舉、自身內心寂靜,使心從掉舉後悔中清淨。捨斷疑惑後,住於脫離疑惑、在善法上無疑,使心從疑惑中清淨。(70)

他捨斷這些心的隨雜染、慧的減弱之五蓋後,以與慈俱行之心遍滿一方後而住,像這樣第二方,像這樣第三方,像這樣第四方,像這樣上下、橫向、到處,對一切如對自己,以與慈俱行之心,以廣大、以出眾、以無量、以無怨恨、以無惡意之心遍滿全部世間後而住。以與悲俱行之心……(中略)以與喜悅俱行之心……(中略)以與平靜俱行之心遍滿一方後而住,像這樣第二方,像這樣第三方,像這樣第四方,像這樣上下、橫向、到處,對一切如對自己,以與平靜俱行之心,以廣大、以出眾、以無量、以無怨恨、以無惡意之心遍滿全部世間後而住。
尼拘律!你怎麼想:當苦行與嫌惡存在這樣時,是清淨的,或不清淨的呢?」
「大德!確實,當苦行與嫌惡存在這樣時,是清淨的,非不清淨的;是最高的獲得與核心的獲得。」
「尼拘律!在這個範圍,不是苦行與嫌惡最高的獲得與核心的獲得,而是內皮的獲得。」(71)
清淨之膚材的獲得之說

「大德!什麼情形是苦行與嫌惡最高的獲得與核心的獲得?大德!請世尊讓我得到苦行與嫌惡的最高、得到核心,那就好了!」
「尼拘律!這裡,苦行者有四種禁戒自制防護。尼拘律!苦行者怎樣有四種禁戒自制防護呢?……(中略)尼拘律!當苦行者有四種禁戒自制防護,那位以那樣苦行者持續而不還俗,他親近獨居的住處、……(中略)他捨斷這些心的隨雜染、慧的減弱之五蓋後,以與慈俱行之心遍滿一方後而住,……(中略)以與悲俱行之心……(中略)以與喜悅俱行之心……(中略)以與平靜俱行之心,以廣大、以出眾、以無量、以無怨恨、以無惡意之心遍滿全部世間後而住。他回憶起許多前世住處,即: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十萬生、許多壞劫、許多成劫、許多壞成劫:『在那裡是這樣的名、這樣的姓氏、這樣的容貌、[吃]這樣的食物、這樣的苦樂感受、這樣的壽長,從那裡死後生於那裡,而在那裡又是這樣的名、這樣的姓氏、這樣的容貌、[吃]這樣的食物、這樣的苦樂感受、這樣的壽長,從那裡死後生於這裡。』像這樣,他將回憶起許多前世住處有這樣的行相與境遇。
尼拘律!你怎麼想:當苦行與嫌惡存在這樣時,是清淨的,或不清淨的呢?」
「大德!確實,當苦行與嫌惡存在這樣時,是清淨的,非不清淨的;是最高的獲得與核心的獲得。」
「尼拘律!在這個範圍,不是苦行與嫌惡最高的獲得與核心的獲得,而是膚材的獲得。」(72)
清淨之最高的獲得與核心的獲得之說

「大德!什麼情形是苦行與嫌惡最高的獲得與核心的獲得?大德!請世尊讓我得到苦行與嫌惡的最高、得到核心,那就好了!」
「尼拘律!這裡,苦行者有四種禁戒自制防護。尼拘律!苦行者怎樣有四種禁戒自制防護呢?……(中略)尼拘律!當苦行者有四種禁戒自制防護,那位以那樣苦行者,他持續而不還俗,他親近獨居的住處、……(中略)他捨斷這些心的隨雜染、慧的減弱之五蓋後,以與慈俱行之心遍滿一方後而住,……(中略)以與悲俱行之心……(中略)以與喜悅俱行之心……(中略)以與平靜俱行之心,以廣大、以出眾、以無量、以無怨恨、以無惡意之心遍滿全部世間後而住。他回憶起許多前世住處,即: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中略)像這樣,他將回憶起許多前世住處有這樣的行相與境遇。他以清淨、超越人的天眼,看見當眾生死時、往生時,在下劣、勝妙,美、醜,幸、不幸中,了知眾生依業流轉:『這些眾生諸君,具備身惡行、語惡行、意惡行,斥責聖者,邪見與持邪見之業行,他們以身體的崩解,死後往生到苦界、惡趣、下界、地獄,或者這些眾生諸君,具備身善行、語善行、意善行,不斥責聖者,正見與持正見之業行,他們以身體的崩解,死後往生到善趣、天界。』像這樣,他以清淨、超越人眼的天眼,看見當眾生死時、往生時,在下劣、勝妙,美、醜,幸、不幸中,了知眾生依業流轉。
尼拘律!你怎麼想:當苦行與嫌惡存在這樣時,是清淨的,或不清淨的呢?」
「大德!確實,當苦行與嫌惡存在這樣時,是清淨的,非不清淨的;是最高的獲得與核心的獲得。」(73)

「尼拘律!在這個範圍,是苦行與嫌惡最高的獲得與核心的獲得,尼拘律!像這樣,當你對我說:『大德!什麼是世尊的法?依此,世尊調伏弟子,依此,被世尊調伏的弟子得到蘇息,而自稱為[他們的]志向與梵行的基礎呢?』尼拘律!像這樣,這是更優勝、更妙勝之處,依此,我調伏弟子,依此,被我調伏的弟子得到蘇息,而自稱為[他們的]志向與梵行的基礎。」
當這麼說時,那些遊行者成為吵雜、高聲、大聲的:
「在這裡,我們與師父都滅亡了,我們不了知像這樣更多、更優勝的[法]。」(74)
尼拘律的悲傷憂愁

當屋主結合了知:
「現在,這些其他外道遊行者必然欲聽聞、傾耳世尊所說,備有了知心。」那時,對遊行者尼拘律這麼說:
「尼拘律大德!像這樣,你對我說:『真的,屋主!你應該知道,沙門喬達摩與誰共語呢?與誰議論呢?因誰而得到聰明慧呢?沙門喬達摩的慧已被空屋破壞,非群眾行境的沙門喬達摩不適合交談,他只住邊邊處,猶如名叫周邊繞行的獨眼牛只住邊邊處。同樣的,沙門喬達摩的慧已被空屋破壞,非群眾行境的沙門喬達摩不適合交談,他只住邊邊處。來吧!屋主!如果沙門喬達摩來此眾中,我們只以一個問題就能打敗他,我想,我們能像[打倒]空瓶一樣打倒他。』大德!這位世尊、阿羅漢、遍正覺者已到達這裡,請你們作[證明]他是非群眾行境、周邊繞行的獨眼牛,請你們只以一個問題打敗他,請你們像[打倒]空瓶一樣打倒他。」(75)

當這麼說時,遊行者尼拘律變得沈默、羞愧、垂肩、低頭、鬱悶、無言以對而坐。
那時,世尊知道遊行者尼拘律變得沈默、羞愧、垂肩、低頭、鬱悶、無言以對後,對遊行者尼拘律這麼說:
「是真的嗎?尼拘律!你說了這些話嗎?」
「是真的,大德!我那麼愚,那麼癡,那麼不善說了這些話。」
「尼拘律!你怎麼想:你是否聽過遊行者的耆宿大老們;老師與老師的老師說:凡那些過去世的阿羅漢、遍正覺者,那些這樣善的世尊住於從事集合、會合,以吵雜、高聲、大聲談論各種畜生論,即:國王論、盜賊論、……(中略)如是有無論等,猶如現在的你與[你的]師父,或者,那些這樣善的世尊受用少聲、少吵雜、無人煙、對人靜寂的、適合獨坐的林野、森林、荒地的邊地住處,猶如現在的我呢?」
「大德!我聽過遊行者的耆宿大老們;老師與老師的老師說:凡那些過去世的阿羅漢、遍正覺者,那些這樣善的世尊不住於從事集合、會合,以吵雜、高聲、大聲談論各種畜生論,即:國王論、盜賊論、……(中略)如是有無論等,猶如現在的我,那些這樣善的世尊受用少聲、少吵雜、無人煙、對人靜寂的、適合獨坐的林野、森林、荒地的邊地住處,猶如現在的世尊。」
「尼拘律![難道]有識、有念、老練的你不這樣想:『那位已覺的世尊教導為了覺的法;那位已調御的世尊教導為了調御的法;那位寂靜的世尊教導為了止(舍摩他)的法;那位已度脫的世尊教導為了度脫的法;那位已般涅槃的世尊教導為了般涅槃的法。』嗎?」(76)
梵行完結之現證

當這麼說時,遊行者尼拘對世尊這麼說:
「大德!我這麼說世尊,我犯了過錯,如愚者、如愚昧者、如不善者,大德!為了未來的自制,請世尊原諒我那樣的罪過為罪過。」
「尼拘律!你這麼說我,你確實犯了過錯,如愚者、如愚昧者、如不善者,但,尼拘律!由於你對罪過見到是罪過後如法懺悔,我們原諒你。尼拘律!凡對罪過見到是罪過後如法懺悔者,未來做到自制,在聖者之律中,這是增長。但,尼拘律!我這麼說:『令有智的、不狡詐、不誑偽、正直之類的男子來,我教誡[他],我教導[他]法,當他依所教誡的實行七年時,以證智自作證後,在當生中進入後住於那善男子之所以從在家而正確地出家,成為非家生活的那個無上梵行目標。尼拘律!別說七年,令有智的、不狡詐、不誑偽、正直之類的男子來,我訓誡[他]、我教導[他]法,當他依所教誡的實行六年時,以證智自作證後,在當生中進入後住於那善男子之所以從在家而正確地出家,成為非家生活的那個無上梵行目標。五年……四年……三年……二年……一年……尼拘律!別說一年,令有智的、不狡詐、不誑偽、正直之類的男子來,我教誡[他],我教導[他]法,當他依所教誡的實行七個月時,以證智自作證後,在當生中進入後住於那善男子之所以從在家而正確地出家,成為非家生活的那個無上梵行目標。尼拘律!別說七個月,……六個月……五個月……四個月……三個月……二個月……一個月……半個月……別說半個月,令有智的、不狡詐、不誑偽、正直之類的男子來,我教誡[他],我教導[他]法,當他依所教誡的實行七天時,以證智自作證後,在當生中進入後住於那善男子之所以從在家而正確地出家,成為非家生活的那個無上梵行目標。(77)
遊行者們的悲傷憂愁

但,尼拘律!你們可能會這麼想:『沙門喬達摩欲求我們的徒弟而這麼這說。』但,尼拘律!不應該這樣認為。凡為你們的老師者,讓他仍是你們的老師。又,尼拘律!你們可能會這麼想:『沙門喬達摩想斷絕我們的教說而這麼這說。』但,尼拘律!不應該這樣認為。凡為你們的教說者,讓它仍是你們的教說。又,尼拘律!你們可能會這麼想:『沙門喬達摩想斷絕我們生活的維持而這麼這說。』但,尼拘律!不應該這樣認為。凡為你們生活的維持者,讓它仍是你們生活的維持。又,尼拘律!你們可能會這麼想:『凡我們的不善法,連同被賦予不善之名的老師,沙門喬達摩在那些上想成為建立者而這麼這說。』但,尼拘律!不應該這樣認為。讓你們的那些不善法,連同被賦予不善之名的老師都仍存在。又,尼拘律!你們可能會這麼想:『凡我們的善法,連同被賦予善名的老師,沙門喬達摩想使那些遠離而這麼這說。』但,尼拘律!不應該這樣認為。讓你們的那些善法,連同被賦予善名的老師都仍存在。尼拘律!像這樣,我既非欲求徒弟而這麼這說,也非想斷絕教說而這麼這說,也非想斷絕生活的維持而這麼這說,凡你們的不善法,連同被賦予不善之名的老師,在那些上我也非想成為建立者而這麼這說,凡你們的善法,連同被賦予善名的老師,我也非想使那些遠離而這麼這說,尼拘律!有未捨斷的不善法,是污染的、再生的、有憂苦的、苦報的、未來被生老死的,我教導為了捨斷那些的法,你們依之實行,污染的法將被捨斷,能清淨的法將增長,以證智自作證後,你們將在當生中進入後住於圓滿慧的擴展狀態。」(78)

當這麼說時,那些遊行者變得沈默、羞愧、垂肩、低頭、鬱悶、無言以對而坐,因為他[們]被魔纏心。
那時,世尊這麼想:
「全部這些愚鈍男子都被波旬所觸,在那裡,確實沒有一個人將這麼想:『來吧!讓無智的我們到沙門喬達摩梵行處,七天將作什麼?』」
那時,世尊在烏頓玻利額遊行者園林作獅子吼後,騰空後出現在耆闍崛山。屋主結合在那時也進入王舍城。(79)
烏頓玻利額經第二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