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晴 朱竞旻 译
Ven. Phramahā Taneth Tanarato(释法悦) / Ven. Phramahā Ariya Ariyajayo(释善圣) / Mr. Chakhrit Laemmuang(查克利) / Miss. Wilaipom Sucharitthammakul(萧贞贞) 协助证义
1.1.如是我闻1。一时,世尊住于摩揭陀国王舍城2东名为安婆沙荼3的婆罗门村以北,吠提夜迦4山中的因陀罗娑罗5窟。那时,众天之帝释生起思念,想见世尊。
于是众天之帝释想道:现在世尊阿罗汉等正觉住于何处?众天之帝释看到世尊住于摩揭陀国王舍城东名为安婆沙荼的婆罗门村以北,吠提夜迦山中的因陀罗娑罗窟。看到后,他对三十三天说:“众仁者,世尊阿罗汉等正觉住于摩揭陀国王舍城东名为安婆沙荼的婆罗门村以北,吠提夜迦山中的因陀罗娑罗窟。众仁者,我们去世尊阿罗汉等正觉那里见他吧!”“如此善好。”三十三天答应了众天之帝释。
2.于是,众天之帝释对乾闼婆子般遮斯喀说:“般遮斯喀,世尊阿罗汉等正觉住于摩揭陀国王舍城东名为安婆沙荼的婆罗门村以北,吠提夜迦山中的因陀罗娑罗窟。般遮斯喀,我们去世尊阿罗汉等正觉那里见他吧!”“如此善好。”乾闼婆子般遮斯喀答应了众天之帝释。而后,乾闼婆子般遮斯喀持琉璃宝装箜篌6,跟随众天之帝释而行。
于是,众天之帝释由三十三天围绕,乾闼婆子般遮斯喀在前,犹如力士屈伸臂倾,这些天神在三十三天隐没,出现在摩揭陀国王舍城东名为安婆沙荼的婆罗门村以北,吠提夜迦山中的因陀罗娑罗窟。
3.那时,吠提夜迦山发出强光,安婆沙荼婆罗门村也发光,全凭天神的威力。周围各村中人们这么说:“今日吠提夜迦山怕是着火了,吠提夜迦山怕是在燃烧,今日吠提夜迦山定有大火烧!为什么吠提夜迦山发出了强光,安婆沙荼婆罗门村也光明?”由此,他们十分恐惧,身毛竖立。
4.于是,众天之帝释对乾闼婆子般遮斯喀说:“亲爱的般遮斯喀,如来正在禅定,乐彼不休,宴坐其中,如我类者难以接近。亲爱的般遮斯喀,不如你先去取悦世尊,你先取悦了世尊之后,我们再去世尊阿罗汉等正觉那里见他吧!”“如此善好。”乾闼婆子般遮斯喀答应了众天之帝释。而后,他拿着琉璃宝装箜篌去往因陀罗娑罗窟。到了之后想:到这里,世尊离我不太远也不太近,能听到声音。于是他站在一边。站在一边的乾闼婆子般遮斯喀弹奏琉璃宝装箜篌,唱起关于佛、关于法、关于阿罗汉、关于爱欲的偈颂:
5.“淑媛又字日光辉,我礼汝父底婆卢7。
缘有此因汝得生,身肢善好令我喜。
如汗泱背遇风爽,如饥渴者想甘露。
我爱汝身美灿烂,好似罗汉求正法。
犹如病者思良药,又似饥者思美食。
淑媛汝是清凉水,令此火焰得熄灭。
我犹大象酷热扰,欲投莲花清凉池,
丝丝花粉尽飘摇,我欲投汝双乳间。
醉象不觉被钩斫,我亦受得矛枪刺。
魂迷美相之双乳,不能辨别因缘事。
我心已被汝束缚,心已变化舍本性,
挣脱舍弃我不能,犹如鱼儿吞钓钩。
美臀淑媛拥抱我!美目女郎身姣好,
拥抱我吧抱住我,此为我所极喜爱。
弯卷乌黑秀发女,我本欲望甚微薄,
如今数倍而增长,如供施于阿罗汉。
倘若我于阿罗汉,造下一切之福德,
愿以此得果报熟,获汝美肢娇娘伴。
若我于此大地轮,造得些许之福德,
愿以此得善果报,获汝美肢娇娘伴。
释迦子以禅定功,心一境性而黠慧,
牟尼寻求涅槃界,我只欲求日光辉。
譬如最上等正觉,牟尼若得欣悦喜。
如是身肢善好女,与汝结合我欢喜。
三十三天帝王释,赐我恩惠与我礼。
我愿迎娶此淑媛,此是我愿甚坚固。
聪明女!
汝父即是娑罗树,初始绽放娇艳花。
我当施礼来致敬,为他有女花娇艳。”
6.说完后,世尊对乾闼婆子般遮斯喀说:
“般遮斯喀,你的琴声与歌声配得很好,歌声与琴声配得也很好。般遮斯喀,你的歌声不亚于琴声,琴声也不亚于歌声。般遮斯喀,你是什么时候撰集了这些关于佛、关于法、关于阿罗汉、关于爱欲的偈颂?”
“尊者,那时,世尊住于郁卢毗罗8,在尼连禅河畔9阿阇波罗榕树下10,初成正觉。尊者,那时,乾闼婆王底婆卢有个女孩,名叫淑媛,又叫日光辉。我十分迷恋她。可是,尊者,这位女子另有所爱,她迷恋车夫摩多利的儿子,名叫斯喀提。因此,尊者,我用尽办法,也得不到这位女子。于是我就拿着琉璃宝装箜篌,去往乾闼婆王底婆卢的住处。到了之后,弹起琉璃宝装箜篌,唱起关于佛、关于法、关于阿罗汉、关于爱欲的偈颂:
7.‘淑媛又字日光辉,我礼汝父底婆卢。
缘于此因汝得生,身肢善好我生喜
(……)
汝父即是娑罗树,初始绽放娇艳花。
我当作礼来致敬,为他有女花娇艳。’
“尊者,这样唱完了之后,淑媛日光辉对我说:‘朋友,我未曾亲见这位世尊,虽然我在三十三天的善法堂舞蹈时听说过这位世尊。朋友,既然你如此赞叹这位世尊,让我们今天和他相会吧。’
“尊者,我们见到了这位女子。但不是当时,而是此后。”
8.于是,众天之帝释想道:“乾闼婆子般遮斯喀与世尊相谈甚欢,世尊与乾闼婆子般遮斯喀相谈甚欢。”于是,众天之帝释对乾闼婆子般遮斯喀说:“亲爱的般遮斯喀,请问候世尊:‘尊者,众天之帝释与辅相、随从向世尊顶礼!’”“如此善好。”乾闼婆子般遮斯喀答应了众天之帝释。而后,他问候世尊:“尊者,众天之帝释与辅相、随从向世尊顶礼!”
“般遮斯喀,愿众天之帝释与辅相、随从安乐!因为天、人、阿修罗、龙、乾闼婆,以及其他种种身形者,都欲求安乐。”
如来正是如此问候这些大力天神的。被问候了的众天之帝释进入世尊的因陀罗娑罗窟,向世尊礼敬,然后站在一旁。三十三天也进入世尊的因陀罗娑罗窟,向世尊礼敬,然后站在一旁。乾闼婆子般遮斯喀也进入世尊的因陀罗娑罗窟,向世尊礼敬,然后站在一旁。
9.此时,由于诸天之天威,因陀罗娑罗窟由不平变得平坦,由拥挤变得舒坦,黑暗的洞窟发出光明。于是世尊对众天之帝释说:“这真是不可思议啊,具寿乔尸迦!这真是稀有啊,具寿乔尸迦!你事务那么多,有那么多事要办,还来到了这里。”
“尊者,我长久以来就想来谒见世尊,奈何忙于三十三天种种事务,因此我不能来谒见世尊。尊者,那一次,世尊住于舍卫国11沙那罗舍12,尊者,那时我去舍卫国谒见了世尊。
10.“尊者,当时世尊以某种三摩地安坐,多闻天之女名叫婆阇底13,侍奉世尊,合掌礼敬。尊者,当时我对婆阇底说:‘姊妹,请代我问候世尊:“尊者,众天之帝释与辅相、随从向世尊顶礼!”’被这样告知,婆阇底对我说:‘陛下,现在去谒见世尊不是时候。世尊正在宴坐。’‘那么,姊妹,当世尊从这个三摩地出定时,请用我的话问候世尊:“尊者,众天之帝释与辅相、随从向世尊顶礼!尊者,是否这位姊妹替我问候了世尊,世尊还记得这位姊妹的话?
“天主,这位姊妹问候了我,我记得这位姊妹的话。而我由于您的车轮声,从那个三摩地出定。”
11.“尊者,那些比我们更早生为三十三天之身者,当面对我说,让我接受:当如来阿罗汉等正觉出世时,天众增长,阿修罗众衰落。尊者,我亲见由于如来阿罗汉等正觉出世,天众增长,阿修罗众衰落。尊者,此处迦毗罗卫城14中有名叫乔毗迦15的释迦族女,净信于佛,净信于法,净信于僧,戒德圆满。她舍离女子之心,成就丈夫之心,身坏命终之后生于善趣天堂,得与三十三天为友,成为我们的子孙。而在那里大家都知道他,所谓‘乔波迦16天子,乔波迦天子’。
“尊者,另外还有三位比丘,在世尊处修梵行,而后转生为低劣的乾闼婆身。他们具备、具足五欲而侍奉,作为我们的侍者,来到我们的会堂。他们作为我们的侍者,来到我们的会堂,乔波迦天子谴责他们道:‘诸君,你们未得世尊说法,头面转到哪里去了?我曾是女子,净信于佛,净信于法,净信于僧,戒德圆满。舍弃女子之心之后,成就丈夫之心,身坏命终之后生于善趣天堂,得与三十三天为友,成为众天之帝释之子。而在这里大家都知道我,所谓“乔波迦天子,乔波迦天子”。诸君,然而你们曾在世尊处修梵行,却转生为低劣的乾闼婆身!唉!我们见到同道者生为低劣的乾闼婆身,真是见了不该见的!’尊者,他们被乔波迦天子谴责了,有两位天于现世中生起正念,成为梵辅天。一位天却仍然停留在爱欲之中。”
12.(乔波迦天子说:)
“我昔字曰乔毗迦,具眼者前优婆夷,
净信于佛及佛法,侍奉僧伽心清净。
佛善法故是因缘,我成大力帝释子。
转生忉利身光明,众知我为乔波迦。
但见昔日数比丘,生成乾闼婆之身。
我等往昔同为人,尔等曾是声闻众。
食物饮品以侍奉,于自家中敬双足17。
佛陀正法不得受,汝等颜面在何处?
具眼者正觉所善宣,正法还应各自悟。
我及汝等曾侍奉,聆听圣者善说法。
我为释子获神威,转生忉利身光明。
汝等侍奉最胜尊,曾行无上之梵行,
竟然生得低劣身,生存转世竟违顺。
见同道者生劣身,悲哀见所不当见。
汝等转生乾闼婆,来为诸天作侍奉。
请看此种差异性:我曾是个居家人,
昔为女儿今男身,享受天欲作天神。”
三人得受佛徒斥,堕入厌离别乔波。
(三人说:)
“然则我等勤策励,切莫再为他人奴。
彼中二人起精进,忆念乔达摩教法,
于此舍离五欲心18,于诸欲中见过患。
纵魔桎梏难超越,二人终断欲束缚,
犹象冲破结网绳,越居三十三天上。
与因陀罗及生主,一道集于善法堂,
超越彼等安坐者,英勇离欲绝尘垢。
诸天众中大君主,见二人已生厌离:
“二人曾转低劣身,反超三十三天上。
曾闻厌离之言辞,乔波迦语天王言:
“因陀罗!
人间有佛征服欲,称为释迦牟尼者,
其诸弟子失正念,受我谴责重又得。
三人之中剩一人,仍住转生食香19身;
二人随念正觉道,住于等引20轻诸天。
如此诸法之开示,绝无弟子有何疑。
我礼大雄佛人王,度越洪流断疑惑。
因为于此知正法,二者得证殊胜位。
梵天辅相天身众,二者越彼更为胜。
仁君!我等依此法,早来此天中。
仁君!愿世尊慈哀,我当有所问。”
13.于是,世尊想:“这位众天之帝释长久以来清净。他若问我什么,则都是合义的,而非不合义。他问什么,我就要答什么。他会很快理解。”
于是,世尊对众天之帝释说偈颂道:
“天主今当问,意欲何种事,
凡汝所问者,我为汝决疑。’
《初颂》终。
2.1.众天之帝释获得机会向世尊请教了第一个问题:“陛下,由于什么结缚,天、人、阿修罗、龙、乾闼婆,以及他类异生,他们想:我们要无怨、无罚、无敌意、无嗔而住,无有怨恨。然而他们却有怨、有罚、有敌意、有嗔而住,怀有怨恨而住?”
众天之帝释向世尊请教了这第一个问题。被问的世尊向他解答这个问题道:“天主,天、人、阿修罗、龙、乾闼婆,以及他类异生,都有嫉妒、悭吝之结缚,他们想:我们要保持无怨、无罚、无敌意、无嗔,无有怨恨。然而他们却有怨、有罚、有敌意、有嗔,怀有怨恨。”
被问的世尊这样向众天之帝释解答问题。悦意的众天之帝释对世尊所说感到欢喜,随喜赞叹道:“确如此,世尊!确如此,善逝!听了世尊对这个问题的解答后,我度越了疑惑,消除了犹豫。”
2.众天之帝释对世尊所说欢喜、随喜之后,问了下一个问题:“陛下,嫉妒和悭吝是以什么为因?有何集起?有何出身?有何出生?当什么东西存在时,有嫉妒和悭吝?当什么东西不存在时,没有嫉妒和悭吝?
“众天之帝释,嫉妒于悭吝以爱憎为因,由爱憎集起,由爱憎产生,从爱憎出生,有爱憎则有嫉妒和悭吝,无爱憎则无嫉妒和悭吝。
“陛下,爱憎是以什么为因?有何集起?有何出身?有何出生?当什么东西存在时,有爱憎?当什么东西不存在时,没有爱憎?”
“众天之帝释,爱憎以喜爱为因,由喜爱集起,由喜爱产生,从喜爱出生,有喜爱则有爱憎,无喜爱则无爱憎。”
“陛下,喜爱是以什么为因?有何集起?有何出身?有何出生?当什么东西存在时,有喜爱?当什么东西不存在时,没有喜爱?”
“众天之帝释,喜爱以寻21为因,由寻集起,由寻产生,从寻出生,有寻则有喜爱,无寻则无喜爱。”
“陛下,寻是以什么为因?有何集起?有何出身?有何出生?当什么东西存在时,有寻?当什么东西不存在时,没有寻?”
“天主,寻以种种戏论想22为因,由种种戏论想集起,由种种戏论想产生,从种种戏论想出生,有种种戏论想则有寻,无种种戏论想则无寻。”
3.“那么,陛下,已修习得通途恰当道,灭除种种戏论想的比丘,以何种方式修得?”
“天主,我说喜有两种:应奉行的和不应奉行的。天主,我说忧有两种:应奉行的和不应奉行的。天主,我说舍有两种:应奉行的和不应奉行的。
“所谓‘天主,我说喜有两种:应奉行的和不应奉行的’,这是就什么而言的呢?在此,若认为‘我奉行此喜,不善法增长,善法衰减’,这种喜就不应奉行。若认为‘我奉行此喜,不善法衰减,善法增长’,这种喜就应当奉行。此处有有寻有伺的喜,有无寻无伺的喜,而无寻无伺喜的更为微妙。
“所谓‘天主,我说喜有两种:应奉行的和不应奉行的’,这是缘此而说的。
“所谓‘天主,我说忧有两种:应奉行的和不应奉行的’,这是就什么而言的呢?在此,若认为‘我奉行此忧,不善法增长,善法衰减’,这种忧就不应奉行。若认为‘我奉行此忧,不善法衰减,善法增长’,这种忧就应当奉行。这里有有寻有伺的忧,有无寻无伺的忧,而无寻无伺忧的更为微妙。
“所谓‘天主,我说忧有两种:应奉行的和不应奉行的’,这是缘此而说的。
“所谓‘天主,我说舍23有两种:应奉行的和不应奉行的’,这是就什么而言的呢?在此,若认为‘我奉行此舍,不善法增长,善法衰减’,这种舍就不应奉行。若认为‘我奉行此舍,不善法衰减,善法增长’,这种舍就应当奉行。这里有有寻有伺的舍,有无寻无伺的舍,而无寻无伺舍的更为微妙。
“所谓‘天主,我说舍有两种:应奉行的和不应奉行的,’这是缘此而说的。
“天主,如此比丘便修习得通途恰当道,灭除种种戏论想。”
被问的世尊这样向众天之帝释解答问题。悦意的众天之帝释对世尊所说感到欢喜,随喜赞叹道:“确如此,世尊!确如此,善逝!听了世尊对这个问题的解答后,我度越了疑惑,消除了犹豫。
4.众天之帝释对世尊所说欢喜、随喜之后,问了下一个问题:“陛下,已修习得解脱戒律仪24的比丘,以何种方式修得?
“天主,我说身规范有两种:应奉行的和不应奉行的。天主,我说语规范有两种:应奉行的和不应奉行的。天主,我说寻求有两种:应奉行的和不应奉行的。
“所谓‘天主,我说身规范有两种:应奉行的和不应奉行的’,这是就什么而言的呢?在此,若认为:‘我奉行此身规范,不善法增长,善法衰减。’这种身规范就不应奉行。若认为:‘我奉行此身规范,不善法衰减,善法增长。’这种身规范就应当奉行。
“所谓‘天主,我说身规范有两种:应奉行的和不应奉行的’,这是缘此而说的。
“所谓‘天主,我说语规范有两种:应奉行的和不应奉行的’,这是就什么而言的呢?在此,若认为:‘我奉行此语规范,不善法增长,善法衰减。’这种语规范就不应奉行。若认为:‘我奉行此语规范,不善法衰减,善法增长。’这种语规范就应当奉行。
“所谓‘天主,我说语规范有两种:应奉行的和不应奉行的’,这是缘此而说的。
“所谓‘天主,我说寻求有两种:应奉行的和不应奉行的’,这是就什么而言的呢?在此,若认为:‘我奉行此寻求,不善法增长,善法衰减。’这种寻求就不应奉行。若认为:‘我奉行此寻求,不善法衰减,善法增长。’这种寻求就应当奉行。
“所谓‘天主,我说寻求有两种:应奉行的和不应奉行的’,这是缘此而说的。
“陛下,如此比丘便修得解脱戒律仪。”
被问的世尊这样向众天之帝释解答问题。悦意的众天之帝释对世尊所说感到欢喜,随喜赞叹道:“确如此,世尊!确如此,善逝!听了世尊对这个问题的解答后,我度越了疑惑,消除了犹豫。”
5.众天之帝释对世尊所说欢喜、随喜之后,问了下一个问题:“陛下,已修得制束诸根的比丘,以何种方式修得?”
“天主,我说眼所见色有两种:应奉行的和不应奉行的。天主,我说耳所闻声有两种(……)。天主,我说鼻所嗅味有两种(……)天主,我说舌所尝味有两种(……)天主,我说身所感触有两种:(……)天主,我说意所觉法有两种:应奉行的和不应奉行的。’
被这样告知后,众天之帝释对世尊说:“尊者,世尊曾略说者,我现知其详义。尊者,由于奉行那些眼所见色,不善法增长,善法衰减,这样的眼所见色就不应奉行。尊者,由于奉行那些眼所见色,不善法衰减,善法增长,这样的眼所见色就应当奉行。尊者,由于奉行那些耳所闻声,(……)鼻所嗅香,(……)舌所尝味,(……)身所感触,(……)意所觉法,不善法增长,善法衰减,这样的意所觉法就不应奉行。尊者,由于奉行那些意所觉法,不善法衰减,善法增长,这样的意所觉法就应当奉行。尊者,世尊曾略说者,我现知其详义。由此,听了世尊对这个问题的解答后,我度越了疑惑,消除了犹豫。”
6.众天之帝释对世尊所说欢喜、随喜之后,问了下一个问题:“陛下,一切沙门、婆罗门,同语言、同戒德、同喜爱、同耽著吗?”
“天主,并非一切沙门、婆罗门,同语言、同戒德、同喜爱、同耽著。”
“陛下,为什么并非一切沙门、婆罗门,同语言、同戒德、同喜爱、同耽著?”
“天主,世间有许多界,有种种界。在这有许多界、种种界的世间中,众生执著什么界,就以强烈的取著、执著而说:‘这是真实的,其他则是徒劳的。’因此,并非一切沙门、婆罗门,同语言、同戒德、同喜爱、同耽著。
“陛下,那么,一切沙门、婆罗门都有究竟目标、究竟解脱、究竟梵行、究竟归宿吗?”
“天主,并非一切沙门、婆罗门都有究竟目标、究竟解脱、究竟梵行、究竟归宿。’
“陛下,为什么并非一切沙门、婆罗门都有究竟目标、究竟解脱、究竟梵行、究竟归宿?”
“天主,那些渴欲灭尽而解脱的人,才有究竟目标、究竟解脱、究竟梵行、究竟归宿。因此,并非一切沙门、婆罗门都有究竟目标、究竟解脱、究竟梵行、究竟归宿。”
被问的世尊这样向众天之帝释解答问题。悦意的众天之帝释对世尊所说感到欢喜,随喜赞叹道:“确如此,世尊!确如此,善逝!听了世尊对这个问题的解答后,我度越了疑惑,消除了犹豫。”
7.众天之帝释对世尊所说欢喜、随喜之后,对世尊说:“世尊,欲导25是病,是瘤,是箭,欲导引诱人转生为各种存在形态。由此,人生为或高等或低劣。尊者,这些问题,在外道的其他沙门、婆罗门那里,没有得到机会。世尊为我解答了长期潜伏的问题,世尊为我拔除了疑惑、犹豫之箭。”
“天主,你承认对其他沙门、婆罗门问过这些问题吗?”
“尊者,我承认对其他沙门、婆罗门问过这些问题。”
“天主,如果没有妨碍,说说他们是怎么为您解答的吧。”
“尊者,对世尊或如同世尊者,我没有障碍。”
“天主,那么你说说吧。”
“尊者,那些我认为是沙门、婆罗门的人,即‘林居者、隐居坐卧者’,我去他们那里,问这些问题。他们被我问了,没法解答。没法解答时,就问我:‘具寿,您的尊号是什么?’我为他们解答问题:‘陛下,我是众天之帝释。’他们反过来又问:‘具寿众天之帝释造了什么业,得到这个地位?’我便随我所闻、随我所知,为他们开示法。他们由此便很高兴:‘见到众天之帝释了!他解答了我们问的问题!’他们反倒成了我的弟子,而不是我成了他们的弟子。然而,尊者,我是世尊的弟子,是预流,得不退转法,必成正觉。”
“天主,你承认从前获得过这样的知识,获得过这样的欢喜吗?”
“尊者,我承认从前获得过这样的知识,获得过这样的欢喜。”
“天主,你以什么方式承认从前获得过这样的满足26,获得过这样的欢喜?”
“尊者,从前曾发生天与阿修罗群集交战。尊者,在此战役中,诸天胜利了,阿修罗失败了。尊者,战争胜利后,作为交战胜利者,我想:‘现在,天的精气、阿修罗的精气,两者诸天皆能享用。’然而,尊者,我所获得的满足、欢喜,同时背负着刀杖、兵器,却不能导致厌离、离染、灭、寂静、证知、正觉、涅槃。然而,尊者,当我听了世尊的法之后,所获得的满足,所获得的欢喜,无刀杖、兵器,唯一导向厌离、离贪、灭、寂静,唯一导向神通、正觉、涅槃。’
8.“天主,你因观察到什么理由,而宣说如此这般满足、欢喜的获得?”
“尊者,因观察到六种理由,我才宣说如此这般满足、欢喜的获得。
我而今之际,虽住于天形,
后我亦得寿,如是君当知。
“尊者,因观察到这第一种理由,我才宣说如此这般满足、欢喜的获得。
我从天身殁,舍非人之寿,
无痴而得入,我所乐之胎。
“尊者,因观察到这第二种理由,我才宣说如此这般满足、欢喜的获得。
我非愚痴问,乐住于教法,
以正理而住,具正知正念。
“尊者,因观察到这第三种理由,我才宣说如此这般满足、欢喜的获得。
我以正理行,而当得正觉,
当住于开悟,终我人间生。
“尊者,因观察到这第四种理由,我才宣说如此这般满足、欢喜的获得。
我从人身殁,舍弃人之寿,
又复当为天,天界中最胜。
“尊者,因观察到这第五种理由,我才宣说如此这般满足、欢喜的获得。
有色究竟天,美誉更微妙,
当于最后生,得有此居所。
“尊者,因观察到这第六种理由,我才宣说如此这般满足、欢喜的获得。
“尊者,因观察到这六种理由,我才宣说如此这般满足、欢喜的获得。”
9.目标终无达,犹豫彷徨中,
长久作伺察,因之求如来。
窃以沙门者,独处也闲居,
想必是觉者,我往诣敬奉。
何是成功道?何为失败途?
如此经问询,未得通达道。
沙门后知我,众天之帝释,
反来将我问,何业得至此?
照我所闻法,为宣人间法。
众人甚欢喜,说曾睹天主。
当我见到佛,一切疑惑除。
今我离怖畏,近侍等正觉。
拔除贪毒箭,佛陀绝伦比。
我今礼大雄,日天之亲友,
告知佛陛下,天礼共尊梵,
我今于佛尊,同等做供奉。
汝是等正觉,汝是无上师,
一切人天间,绝无等伦类。
10.那时,众天之帝释对乾闼婆子般遮斯喀说:“亲爱的般遮斯喀,你最初取悦世尊,对我很有帮助。亲爱的,正是由于你最初取悦世尊,后来我们才能去见世尊阿罗汉等正觉。我会有父亲之尊。你会成为乾闼婆王,你所渴求的淑媛日光辉,我给你。
于是,众天之帝释三次用手触地,有感而发说偈道:
“敬礼世尊阿罗汉等正觉!”
“敬礼世尊阿罗汉等正觉!”
“敬礼世尊阿罗汉等正觉!”
宣说此文时,众天之帝释生起了无尘、离垢的法眼,与八万天一同了知:“凡是集法,皆是灭法。”
以上是众天之帝释问了所求、所问,世尊为他解答。因此,此解答名为《帝释所问》。
《帝释所问经》终。
此经约略相当于北宋时法贤所译《帝释所问经》(CBETA,TO1,no.15,p.246,b3)。 ↩
摩揭陀国王舍城:Magadha Rājagaha。 ↩
安婆沙荼:Ambasaṇḍā,意为“芒果林”。 ↩
吠提夜迦:Vediyaka,意为“智者”。 ↩
因陀罗娑罗:Indasāla,树名。 ↩
“琉璃宝装箜篌”采纳古译,见《帝释所问经》卷1(CBETA,T01,no.15,p.246c)。原文beluvapaṇḍuvīṇā,可译作“色浅如水晶的琴”。 ↩
“日光辉”译自Bhaddā Suriyavaccasā,音译“跋陀苏利耶婆迦”意为“像太阳一样光彩灿烂的贤淑女”。底婆卢:Timbaru,意为“乌木”。 ↩
郁卢毗罗:Uruvelā。 ↩
尼连禅河:Nerañjarā。 ↩
阿阇波罗榕树:Ajapālanigrodha。 ↩
舍卫国:Sāvatthi。 ↩
沙那罗舍:Salaḷāraka。 ↩
婆闹底:Bhuñjati。 ↩
迦毗罗卫城:Kapilavatthu。 ↩
乔毗迦:Gopikā。 ↩
乔波迦:Gopaka,Gopikā的阳性形式。 ↩
印度古代礼俗,以给予洗足、用油涂足来供养礼敬僧人。 ↩
原文为“舍离诸心”。舍离诸心,即舍离五欲心。 ↩
食香:gandhabba,即乾闼婆。 ↩
等引:samāhita,三摩呬多。 ↩
寻:vitakka。 ↩
种种戏论想:papañca-saññā-saṅkhā。 ↩
舍:upekkhā。 ↩
解脱戒律仪:pātimokkhasaṃvara,梵语prātimokṣasaṃvara,玄奘作“别解脱律仪”。 ↩
欲导:cjā,据觉音注(Sv.3.738),指欲。Ejā ti calanṭṭhena taṇhā vuccat。“渴欲以动态被称为‘欲导’。” ↩
原文为vedapaṭilābha。据觉音注(Sv.3.378), Vedapaṭilābhan ti tuṭṭhipaṭilābhaṃ “Vedapaṭilābhan即‘获得满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