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釋迦人一個名叫彌達隆的市鎮。
這時候,拘薩羅王波斯匿抵達難伽羅處理一些事務。波斯匿王吩咐提伽.迦羅延: “迦羅延賢友,安排車輛,我要到園地遊覽。”
迦羅延回答波斯匿王: “大王,是的。” 在安排好車輛後,便對波斯匿王說: “大王,車輛已經安排好了。如果你認為是時候的話,請便。”
於是,波斯匿王登上御駕,和大批隨從的車輛一起前往園林。當車輛到了車路的盡頭時,他下車徒步進入園林。波斯匿王在園中散步與遊玩,那裏的樹木十分怡人、令人神往、沒有吵雜、寧靜、沒有閒雜人等、遠離人煙,是一個理想的靜處。看見這種情景,令波斯匿王憶想起自己曾在這樣的環境下拜訪世尊.阿羅漢.等正覺。
波斯匿王把心中的意念告訴迦羅延,及問他: “迦羅延賢友,現在世尊.阿羅漢.等正覺住在哪裏呢?”
“大王,釋迦人有一個名叫彌達隆的市鎮。現在世尊.阿羅漢.等正覺住在那裏。”
“迦羅延賢友,從難伽羅到彌達隆距離有多遠呢?”
“大王,不遠,距離三由旬。在中午的時候就能夠去到那裏。”
“迦羅延賢友,既然這樣,你安排車輛吧,我要去探望世尊.阿羅漢.等正覺。”
迦羅延回答波斯匿王: “大王,是的。” 在安排好車輛後,便對波斯匿王說: “大王,車輛已經安排好了。如果你認為是時候的話,請便。”
於是,波斯匿王登上御駕,和大批隨從的車輛一起從難伽羅前往釋迦人的彌達隆市鎮,在中午的時候抵達彌達隆,然後繼續前往彌達隆的園林。當車輛到了車路的盡頭時,他下車徒步進入園林。
這時候,一些比丘在空曠的地方行禪。於是波斯匿王走到那些比丘那裏,問他們: “大德們,現在世尊.阿羅漢.等正覺在哪裏呢?我想去探望他。”
“大王,就在那閉著門的房子。你沿著走廊靜靜地、慢慢地走到門前,作聲輕咳和敲門,世尊.阿羅漢.等正覺便會開門給你。”
於是,波斯匿王把佩劍與頭飾交給迦羅延。迦羅延心想: “現在大王要獨自一人進去,我應在這裏等他。”
波斯匿王沿著走廊靜靜地、慢慢地走到那閉著門的房子,在門前作聲輕咳和敲門,世尊開門給他。波斯匿王進入房子後,以頭伏在世尊雙腳之上,以口親吻世尊雙腳,以手輕撫世尊雙腳,然後報上自己的姓名: “大德,我是拘薩羅王波斯匿。大德,我是拘薩羅王波斯匿。”
“大王,什麼原因使你對這個身體作出這樣大的頂禮,作出這樣深的恭敬呢?”
“大德,我對世尊有一種慕信: ‘世尊是一位等正覺,法義已由世尊完善開示出來,世尊的弟子僧能善巧地進入正道。’
“大德,我看見一些沙門婆羅門修習梵行不能持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即使四十年,到後來還是洗澡、塗香油、修剪鬚髮、沈溺在五欲之中。但是,我看見比丘終其壽命,直至最後一息都生活在圓滿、清淨的梵行之中。大德,在其他地方,我是從來沒有見過有這樣圓滿、這樣清淨的梵行的。大德,因此,我對世尊有這種慕信: ‘世尊是一位等正覺,法義已由世尊完善開示出來,世尊的弟子僧能善巧地進入正道。’
“大德,再者,國王會跟國王互相爭執,剎帝利會跟剎帝利互相爭執,婆羅門會跟婆羅門互相爭執,居士會跟居士互相爭執,父母會跟子女互相爭執,兄弟姊妹會跟兄弟姊妹互相爭執,朋友會跟朋友互相爭執。但是,我看見比丘和合、融洽、沒有爭執,各人水乳交融地生活,以善意的目光來相視。大德,在其他地方,我是從來沒有見過有這樣和合的團體的。大德,因此,我對世尊有這種慕信: ‘世尊是一位等正覺,法義已由世尊完善開示出來,世尊的弟子僧能善巧地進入正道。’
“大德,再者,我常到叢林、樹園散步,在那裏曾看見一些沙門婆羅門枯瘦、憔悴、難看、蒼白、筋脈盡露,人們都不想看見他們。那時我心想: ‘這些尊者一定是對修習梵行沒有興趣,要不然就是犯了罪而躲進這裏來。’ 我前往他們那裏,然後對他們說: ‘尊者們,為什麼你們這樣子的呢?’ 他們說: ‘大王,我們患上黃疸病。’ 但是,我看見比丘歡欣、快慰、喜悅、根門平穩、少欲望、平淡、安定,內心像鹿那樣遠離。那時我心想: ‘這些尊者這樣子,一定是在世尊的教誡之下帶來美好的質素。’ 大德,因此,我對世尊有這種慕信: ‘世尊是一位等正覺,法義已由世尊完善開示出來,世尊的弟子僧能善巧地進入正道。’
“大德,再者,我是一個灌頂剎帝利王,能夠處死那些應受處死的人,沒收那些應受沒收的財物,放逐那些應受放逐的人,但當我在裁決堂主持裁決時,也會有人打斷我的說話。即使我說: ‘賢者們,當我在裁決堂主持裁決時,不要打斷我的說話,請等待我把話說完你們才說話!’ 人們還是照樣會打斷我的說話。但是,我看見比丘在世尊說法的時候,即使是成百成千的弟子都是沒有聲音的,甚至連輕咳聲也沒有。大德,有一次,世尊在成百成千的大眾之中說法,當中有一位弟子作輕咳聲,他附近一位同修隨即用膝蓋輕碰他,示意在世尊說法的時候要保持肅靜,不要作聲。那時我心想: ‘真是罕見,真是少有!不需使用棒杖,不需使用刀劍,竟然會有紀律這樣好的大眾。’ 大德,在其他地方,我是從來沒有見過紀律有這樣好的大眾的。大德,因此,我對世尊有這種慕信: ‘世尊是一位等正覺,法義已由世尊完善開示出來,世尊的弟子僧能善巧地進入正道。’
“大德,再者,我曾看見一些剎帝利智者,他們聰明、能言善辯、具有銳利的辯才。他們到處遊行,目的是以自己的智慧來攻破別人的論點。當他們知道世尊將會遊訪某一個村落或市鎮時,便開始籌劃各種辯題: ‘我們去喬答摩沙門那裏問他這個問題,如果他這樣來解說的話,我們就這樣來駁斥他;如果他那樣來解說的話,我們就那樣來駁斥他。’ 當他們知道世尊已經到了那一個村落或市鎮時,便前往世尊那裏。世尊為他們說法,對他們開示,對他們教導,使他們景仰,使他們歡喜。他們因世尊的說法而得到開示,得到教導,感到景仰,感到歡喜,因此不會向世尊提出問題,更不會提出駁斥。他們最後反而成為世尊的弟子。大德,因此,我對世尊有這種慕信: ‘世尊是一位等正覺,法義已由世尊完善開示出來,世尊的弟子僧能善巧地進入正道。’
“大德,再者,我曾看見一些婆羅門智者……他們最後反而成為世尊的弟子。大德,因此,我對世尊有這種慕信: ‘世尊是一位等正覺,法義已由世尊完善開示出來,世尊的弟子僧能善巧地進入正道。’
“大德,再者,我曾看見一些居士智者……他們最後反而成為世尊的弟子。大德,因此,我對世尊有這種慕信: ‘世尊是一位等正覺,法義已由世尊完善開示出來,世尊的弟子僧能善巧地進入正道。’
“大德,再者,我曾看見一些沙門智者,他們聰明、能言善辯、具有銳利的辯才。他們到處遊行,目的是以自己的智慧來攻破別人的論點。當他們知道世尊將會遊訪某一個村落或市鎮時,便開始籌劃各種辯題: ‘我們去喬答摩沙門那裏問他這個問題,如果他這樣來解說的話,我們就這樣來駁斥他;如果他那樣來解說的話,我們就那樣來駁斥他。’ 當他們知道世尊已經到了那一個村落或市鎮時,便前往世尊那裏。世尊為他們說法,對他們開示,對他們教導,使他們景仰,使他們歡喜。他們因世尊的說法而得到開示,得到教導,感到景仰,感到歡喜,因此不會向世尊提出問題,更不會提出駁斥。他們最後反而向世尊請求出家,世尊接受他們出家,成為出家的弟子。他們獨處、遠離、不放逸、勤奮、專心一意,不久便親身以無比智來體證這義理,然後安住在證悟之中。在家庭生活的人,出家過沒有家庭的生活,就是為了在現生之中完滿梵行,達成這個無上的目標。之後他們這樣想: ‘我們真是從毀滅之中逃脫出來!我們真是從毀滅之中逃脫出來!過去我們不是沙門而自認為是沙門,過去我們不是婆羅門而自認為是婆羅門,過去我們不是阿羅漢而自認為是阿羅漢。現在我們才是沙門,現在我們才是婆羅門,現在我們才是阿羅漢!’ 大德,因此,我對世尊有這種慕信: ‘世尊是一位等正覺,法義已由世尊完善開示出來,世尊的弟子僧能善巧地進入正道。’
“大德,再者,伊尸達多和富樓那兩位內侍臣由我提供他們食物,由我提供他們車乘,由我給他們工作,由我使他們有名聲,但他們對我的恭敬也比不上對世尊的恭敬。大德,有一次,我在行軍的時候住在一個擠迫的住處,我觀察伊尸達多和富樓那兩位內侍臣,他們在晚上一直談論法義,之後躺下睡覺時,頭朝著世尊所在的方向,腳朝著我來睡。那時我心想; ‘真是罕見,真是少有!伊尸達多和富樓那這兩位內侍臣由我提供他們食物,由我提供他們車乘,由我給他們工作,由我使他們有名聲,但他們對我的恭敬也比不上對世尊的恭敬。他們一定是在世尊的教誡之下帶來美好的質素。’ 大德,因此,我對世尊有這種慕信: ‘世尊是一位等正覺,法義已由世尊完善開示出來,世尊的弟子僧能善巧地進入正道。’
“大德,世尊是剎帝利,我也是剎帝利;世尊是拘薩羅人1,我也是拘薩羅人;世尊八十歲,我也是八十歲。雖然我們都是剎帝利,都是拘薩羅人,都是八十歲,但基於以上各種事情,使我對世尊作出這樣大的頂禮,作出這樣深的恭敬。
“大德,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要告辭了。”
“大王,如果你認為是時候的話,請便。”
於是,波斯匿王起座對世尊作禮,右繞世尊,然後離去。
波斯匿王離去不久,世尊對比丘說: “比丘們,波斯匿王剛才所說的話像為法義興建了一所寺廟,他說了這段 ‘法廟’ 的法義之後便起座離去。比丘們,你們要學習這段法義,掌握這段法義,受持這段法義,這段 ‘法廟’ 的法義能帶來利益,是梵行的基礎。”
世尊說了以上的話後,比丘對世尊的說話心感高興,滿懷歡喜。
法廟經完
佛陀的祖國是迦毘羅衛。迦毘羅衛是小國,臣服於拘薩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