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阿難尊者住在毗舍離的畢樓婆村。
這時候,一位居住在八城的達沙摩居士在波吒釐子的地方處理一些事務,他前往雞園精舍,去到一位比丘那裏,對他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那位比丘說: “大德,阿難尊者現在住在哪裏呢?我想探望阿難尊者。”
“居士,阿難尊者現在住在毗舍離的畢樓婆村。”
於是,達沙摩居士在波吒釐子的地方處理完事務後,便前往毗舍離的畢樓婆村,去到阿難尊者那裏,對他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阿難尊者說: “阿難大德,世尊.阿羅漢.等正覺知法、見法、說法,究竟有沒有一種法義,能令比丘保持不放逸、勤奮、堅定,得到之前沒有得到的心解脫,盡除之前沒有盡除的漏,隨順之前沒有隨順的最高安穩呢?”
“居士,世尊.阿羅漢.等正覺知法、見法、說法,是有一種法義,能令比丘保持不放逸、勤奮、堅定,得到之前沒有得到的心解脫,盡除之前沒有盡除的漏,隨順之前沒有隨順的最高安穩的。”
“阿難大德,這一種法義是什麼呢?”
“居士,一位比丘內心離開了五欲、離開了不善法,有覺、有觀,有由離開五欲和不善法所生起的喜和樂;他進入了初禪。他這樣觀察: ‘初禪是無比的行,初禪是無比的意識,但我知道任何無比的行、無比的意識都是無常法、滅盡法。’ 他確立了這種觀察後,便能把漏盡除;如果不能把漏盡除,也能以這種法欲、法喜來斷除五下分結,在上界化生,在那裏入滅,不會從那世間回來。居士,這就是一種法義,能令比丘保持不放逸、勤奮、堅定,得到之前沒有得到的心解脫,盡除之前沒有盡除的漏,隨順之前沒有隨順的最高安穩。
“居士,再者,一位比丘平息了覺和觀,內裏平伏、內心安住一境,沒有覺、沒有觀,有由定所生起的喜和樂;他進入了二禪。他這樣觀察: ‘二禪是無比的行,二禪是無比的意識,但我知道任何無比的行、無比的意識都是無常法、滅盡法。’ 他確立了這種觀察後,便能把漏盡除;如果不能把漏盡除,也能以這種法欲、法喜來斷除五下分結,在上界化生,在那裏入滅,不會從那世間回來。居士,這也是一種法義,能令比丘保持不放逸、勤奮、堅定,得到之前沒有得到的心解脫,盡除之前沒有盡除的漏,隨順之前沒有隨順的最高安穩。
“居士,再者,一位比丘保持捨心,對喜沒有貪著,有念和覺知,通過身體來體會樂──聖者說: ‘這人有捨,有念,安住在樂之中。’ ──他進入了三禪。他這樣觀察: ‘三禪是無比的行,三禪是無比的意識,但我知道任何無比的行、無比的意識都是無常法、滅盡法。’ 他確立了這種觀察後,便能把漏盡除;如果不能把漏盡除,也能以這種法欲、法喜來斷除五下分結,在上界化生,在那裏入滅,不會從那世間回來。居士,這也是一種法義,能令比丘保持不放逸、勤奮、堅定,得到之前沒有得到的心解脫,盡除之前沒有盡除的漏,隨順之前沒有隨順的最高安穩。
“居士,再者,一位比丘滅除了苦和樂,喜和惱在之前已經消失,沒有苦、沒有樂,有捨、念、清淨;他進入了四禪。他這樣觀察: ‘四禪是無比的行,四禪是無比的意識,但我知道任何無比的行、無比的意識都是無常法、滅盡法。’ 他確立了這種觀察後,便能把漏盡除;如果不能把漏盡除,也能以這種法欲、法喜來斷除五下分結,在上界化生,在那裏入滅,不會從那世間回來。居士,這也是一種法義,能令比丘保持不放逸、勤奮、堅定,得到之前沒有得到的心解脫,盡除之前沒有盡除的漏,隨順之前沒有隨順的最高安穩。
“居士,再者,一位比丘的內心帶著慈心,向一個方向擴散開去,向四方擴散開去;向上方、下方、橫向擴散開去;向每個地方、所有地方、整個世間擴散開去。他的內心帶著慈心,心胸寬闊、廣大、不可限量,內心沒有怨恨、沒有瞋恚。他這樣觀察: ‘慈心是無比的行,慈心是無比的意識,但我知道任何無比的行、無比的意識都是無常法、滅盡法。’ 他確立了這種觀察後,便能把漏盡除;如果不能把漏盡除,也能以這種法欲、法喜來斷除五下分結,在上界化生,在那裏入滅,不會從那世間回來。居士,這也是一種法義,能令比丘保持不放逸、勤奮、堅定,得到之前沒有得到的心解脫,盡除之前沒有盡除的漏,隨順之前沒有隨順的最高安穩。
“居士,再者,一位比丘的內心帶著悲心,向一個方向擴散開去,向四方擴散開去;向上方、下方、橫向擴散開去;向每個地方、所有地方、整個世間擴散開去。他的內心帶著悲心,心胸寬闊、廣大、不可限量,內心沒有怨恨、沒有瞋恚。他這樣觀察: ‘悲心是無比的行,悲心是無比的意識,但我知道任何無比的行、無比的意識都是無常法、滅盡法。’ 他確立了這種觀察後,便能把漏盡除;如果不能把漏盡除,也能以這種法欲、法喜來斷除五下分結,在上界化生,在那裏入滅,不會從那世間回來。居士,這也是一種法義,能令比丘保持不放逸、勤奮、堅定,得到之前沒有得到的心解脫,盡除之前沒有盡除的漏,隨順之前沒有隨順的最高安穩。
“居士,再者,一位比丘的內心帶著喜心,向一個方向擴散開去,向四方擴散開去;向上方、下方、橫向擴散開去;向每個地方、所有地方、整個世間擴散開去。他的內心帶著喜心,心胸寬闊、廣大、不可限量,內心沒有怨恨、沒有瞋恚。他這樣觀察: ‘喜心是無比的行,喜心是無比的意識,但我知道任何無比的行、無比的意識都是無常法、滅盡法。’ 他確立了這種觀察後,便能把漏盡除;如果不能把漏盡除,也能以這種法欲、法喜來斷除五下分結,在上界化生,在那裏入滅,不會從那世間回來。居士,這也是一種法義,能令比丘保持不放逸、勤奮、堅定,得到之前沒有得到的心解脫,盡除之前沒有盡除的漏,隨順之前沒有隨順的最高安穩。
“居士,再者,一位比丘的內心帶著捨心,向一個方向擴散開去,向四方擴散開去;向上方、下方、橫向擴散開去;向每個地方、所有地方、整個世間擴散開去。他的內心帶著捨心,心胸寬闊、廣大、不可限量,內心沒有怨恨、沒有瞋恚。他這樣觀察: ‘捨心是無比的行,捨心是無比的意識,但我知道任何無比的行、無比的意識都是無常法、滅盡法。’ 他確立了這種觀察後,便能把漏盡除;如果不能把漏盡除,也能以這種法欲、法喜來斷除五下分結,在上界化生,在那裏入滅,不會從那世間回來。居士,這也是一種法義,能令比丘保持不放逸、勤奮、堅定,得到之前沒有得到的心解脫,盡除之前沒有盡除的漏,隨順之前沒有隨順的最高安穩。
“居士,再者,一位比丘內心想著無邊的虛空,超越了所有色想,滅除了有對想,不思維各種想,他進入了空無邊處。他這樣觀察: ‘空無邊處是無比的行,空無邊處是無比的意識,但我知道任何無比的行、無比的意識都是無常法、滅盡法。’ 他確立了這種觀察後,便能把漏盡除;如果不能把漏盡除,也能以這種法欲、法喜來斷除五下分結,在上界化生,在那裏入滅,不會從那世間回來。居士,這也是一種法義,能令比丘保持不放逸、勤奮、堅定,得到之前沒有得到的心解脫,盡除之前沒有盡除的漏,隨順之前沒有隨順的最高安穩。
“居士,再者,一位比丘內心想著無邊的心識,超越了所有的空無邊處,他進入了識無邊處。他這樣觀察: ‘識無邊處是無比的行,識無邊處是無比的意識,但我知道任何無比的行、無比的意識都是無常法、滅盡法。’ 他確立了這種觀察後,便能把漏盡除;如果不能把漏盡除,也能以這種法欲、法喜來斷除五下分結,在上界化生,在那裏入滅,不會從那世間回來。居士,這也是一種法義,能令比丘保持不放逸、勤奮、堅定,得到之前沒有得到的心解脫,盡除之前沒有盡除的漏,隨順之前沒有隨順的最高安穩。
“居士,再者,一位比丘內心想著 ‘沒有任何東西’ ,超越了所有的識無邊處,他進入了無所有處。他這樣觀察: ‘無所有處是無比的行,無所有處是無比的意識,但我知道任何無比的行、無比的意識都是無常法、滅盡法。’ 他確立了這種觀察後,便能把漏盡除;如果不能把漏盡除,也能以這種法欲、法喜來斷除五下分結,在上界化生,在那裏入滅,不會從那世間回來。居士,這也是一種法義,能令比丘保持不放逸、勤奮、堅定,得到之前沒有得到的心解脫,盡除之前沒有盡除的漏,隨順之前沒有隨順的最高安穩。”1
阿難尊者說了這番話後,達沙摩居士對他說, “阿難大德,就正如有人找尋一個寶藏的入口,但忽然間得到十一個入口。同樣地,我找尋一道甘露門,但忽然間得聞十一道甘露門。
“阿難大德,又正如一間有十一道門的房屋,當起火的時候,屋主能從任何一道門安全地逃生。同樣地,我將能從任何一道甘露門安全地出離。
“阿難大德,一些外道老師常尋求別人的供養,我何不供養阿難尊者呢?”
於是,達沙摩居士聚集了在波吒釐子的地方和毗舍離的僧團後,親手將美味的硬食物和軟食物遞送給比丘僧團,使比丘得到滿足,使比丘掩缽示意吃飽,再向每一位比丘供養一套衣服,向阿難尊者供養三衣,還為阿難尊者建造一座價值五百錢的寺院。八城經完
在漢譯本《中阿含經.二一七.八城經》之中,在無所有處之後還有非想非非想處這個定境。巴利文本這裏沒有非想非非想處,可能是這定境觀察能力薄弱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