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拘睒彌的瞿尸陀園。
這時候,拘睒彌的比丘互相爭論、爭吵、爭執,常以口舌作為兵器互相攻擊。他們不能互相說服對方,不能互相接受對方。
這時候,有一位比丘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把以上的事情告訴世尊。於是世尊對另一位比丘說: “比丘,你過來,用我的名義對那些比丘說: ‘尊者們,導師叫你們。’ ”
那位比丘回答世尊: “大德,是的。” 之後去到那些比丘那裏,對他們說: “尊者們,導師叫你們。”
那些比丘回答那位比丘: “賢友,是的。” 之後去到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然後坐在一邊。
世尊對那些比丘說: “聽說你們互相爭論、爭吵、爭執,常以口舌作為兵器互相攻擊。你們不能互相說服對方,不能互相接受對方。那是真的嗎?”
“大德,是的。”
“比丘們,你們認為怎樣,在你們互相爭論、爭吵、爭執,常以口舌作為兵器互相攻擊的時候,還能否無論在公開或隱蔽的場合,都以慈心作身業、口業、意業來對待同修呢?”
“大德,不能。”
“比丘們,在你們互相爭論、爭吵、爭執,常以口舌作為兵器互相攻擊的時候,便不能無論在公開或隱蔽的場合,都以慈心作身業、口業、意業來和同修相處了。你們這些愚癡的人為什麼這樣做呢?你們究竟見些什麼,知些什麼呢?你們互相爭論、爭吵、爭執,常以口舌作為兵器互相攻擊。你們不能互相說服對方,不能互相接受對方。這將為你們這些愚癡的人長期帶來不利和苦惱!”
於是,世尊對比丘說: “比丘們,有六種法能帶來善意、關愛、尊敬、和合、無諍、融洽、團結。這六種法是什麼呢?
“比丘們,一位比丘無論在公開或隱蔽的場合,都以慈心作身業來對待同修。這是一種能帶來善意、關愛、尊敬、和合、無諍、融洽、團結的法。
“比丘們,再者,一位比丘無論在公開或隱蔽的場合,都以慈心作口業來對待同修。這是一種能帶來善意、關愛、尊敬、和合、無諍、融洽、團結的法。
“比丘們,再者,一位比丘無論在公開或隱蔽的場合,都以慈心作意業來對待同修。這是一種能帶來善意、關愛、尊敬、和合、無諍、融洽、團結的法。
“比丘們,再者,一位比丘樂於和具戒的同修共同受用如法取得的東西,即使是缽中的食物,都樂於和人均分。這是一種能帶來善意、關愛、尊敬、和合、無諍、融洽、團結的法。
“比丘們,再者,一位比丘無論在公開或隱蔽的場合,都和同修一起生活在戒之中;他的戒不破、不穿、沒有污垢、沒有污點、清淨、受智者稱讚、不取著、帶來定。這是一種能帶來善意、關愛、尊敬、和合、無諍、融洽、團結的法。
“比丘們,再者,一位比丘無論在公開或隱蔽的場合,都和同修一起生活在正見之中;他的正見是聖者之見,是出世間之見,能使人徹底清除苦。這是一種能帶來善意、關愛、尊敬、和合、無諍、融洽、團結的法。
“比丘們,這就是六種能帶來善意、關愛、尊敬、和合、無諍、融洽、團結的法了。
“比丘們,在這六種帶來善意的法之中,最高、最攝受、最攝持的,就是那種和同修一起生活在正見之中的法了。這種見是聖者之見,是出世間之見,能使人徹底清除苦。
“比丘們,就正如一間尖頂屋,最高、最攝受、最攝持的,就是那個尖頂了。同樣地,在這六種帶來善意的法之中,最高、最攝受、最攝持的,就是那種和同修一起生活在正見之中的法了。這種見是聖者之見,是出世間之見,能使人徹底清除苦。
“比丘們,怎樣取得這聖者之見,出世間之見,能使人徹底清除苦的正見呢?
“比丘們,一位比丘到森林、樹下或靜室這樣反思: ‘我的內心是否還有污染沒捨棄呢?我是否因污染心而沒有如實知、如實見呢?’
“比丘們,如果一位比丘有貪欲,這就是一種污染心。
“比丘們,如果一位比丘有瞋恚,這就是一種污染心。
“比丘們,如果一位比丘有昏睡,這就是一種污染心。
“比丘們,如果一位比丘有掉悔,這就是一種污染心。
“比丘們,如果一位比丘有疑惑,這就是一種污染心。
“比丘們,如果一位比丘內心對現生有追逐,這就是一種污染心。
“比丘們,如果一位比丘內心對來生有追逐,這就是一種污染心。
“比丘們,如果一位比丘和人爭論、爭吵、爭執,常以口舌作為兵器攻擊別人,這就是一種污染心。
“當他捨棄這些污染時,便知道: ‘我的內心已經沒有這些污染,我因沒有污染心而有如實知、如實見,我內心有覺悟真諦的能力。’ 他得到第一種智,這是聖者的智,出世間的智,有別於凡夫的智。
“比丘們,再者,一位聖弟子這樣反思: ‘我跟隨這種見反覆修習,常常修習,是否會得到止息,是否會得到寂滅呢?’ 當他隨這種見反覆修習,常常修習時,便知道: ‘我跟隨這種見反覆修習,常常修習,會得到止息,會得到寂滅。’ 他得到第二種智,這是聖者的智,出世間的智,有別於凡夫的智。
“比丘們,再者,一位聖弟子這樣反思: ‘我具有這樣的見了,但有沒有外道的沙門或婆羅門具有這樣的見呢?’ 當他觀察時,便知道: ‘我具有這樣的見了,但沒有外道的沙門或婆羅門具有這樣的見。’ 他得到第三種智,這是聖者的智,出世間的智,有別於凡夫的智。
“比丘們,再者,一位聖弟子這樣反思: ‘具有這樣的見的人會有一種依法的本質,我也有這樣的依法本質。’ 比丘們,什麼是依法的本質呢?一個具有正見的人,會有這種依法的本質:無論犯了任何戒,都會立即向導師或智者同修懺悔,說出自己的過失,發露自己的過失,好讓將來約束自己,不再毀犯。就正如一個躺臥的嬰兒,思想遲鈍,當伸出的手腳觸到火炭後,也會懂得立即縮回。同樣地,一個具有正見的人,會有這種依法的本質:無論犯了任何戒,都會立即向導師或智者同修懺悔,說出自己的過失,發露自己的過失,好讓將來約束自己,不再毀犯。當他觀察時,便知道: ‘具有這樣的見的人會有一種依法的本質,我也有這樣的依法本質。’ 他得到第四種智,這是聖者的智,出世間的智,有別於凡夫的智。
“比丘們,再者,一位聖弟子這樣反思: ‘具有這樣的見的人會有一種依法的本質,我也有這樣的依法本質。’ 比丘們,什麼是依法的本質呢?一個具有正見的人,會有這種依法的本質:即使要為同修做各種辛勞的工作,自己也不會忽略戒增上學、心增上學、慧增上學。就正如繫在樁柱的母牛,即使跟小牛分開,內心也繫念著小牛。同樣地,一個具有正見的人,會有這種依法的本質:即使要為同修做各種辛勞的工作,自己也不會忽略戒增上學、心增上學、慧增上學。當他觀察時,便知道: ‘具有這樣的見的人會有一種依法的本質,我也有這樣的依法本質。’ 他得到第五種智,這是聖者的智,出世間的智,有別於凡夫的智。
“比丘們,再者,一位聖弟子這樣反思: ‘具有這樣的見的人會有一種力的本質,我也有這樣的力的本質。’ 比丘們,什麼是力的本質呢?一個具有正見的人,會有這種力的本質:當如來講授法和律的時候,會求取義理、思維作意、全心全意地聆聽法義。當他觀察時,便知道: ‘具有這樣的見的人會有一種力的本質,我也有這樣的力的本質。’ 他得到第六種智,這是聖者的智,出世間的智,有別於凡夫的智。
“比丘們,再者,一位聖弟子這樣反思: ‘具有這樣的見的人會有一種力的本質,我也有這樣的力的本質。’ 比丘們,什麼是力的本質呢?一個具有正見的人,會有這種力的本質:當如來講授法和律的時候,會得到一份由法義所帶來的樂受,會得到一份聞法的歡悅。當他觀察時,便知道: ‘具有這樣的見的人會有一種力的本質,我也有這樣的力的本質。’ 他得到第七種智,這是聖者的智,出世間的智,有別於凡夫的智。
“比丘們,一位具有這七種智的聖弟子,有一種依法的本質,能證得入流果。比丘們,一位具有這七種智的聖弟子,能具有入流的果位。”
世尊說了以上的話後,比丘對世尊的說話心感高興,滿懷歡喜。
拘睒彌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