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婆伽的鱷魚山,畢沙迦邏園的鹿野苑。
這時候,那拘邏父居士前往世尊那裏,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大德,我年老、過了很多日子,身體時常病痛,不能時常探望世尊和受人尊重的比丘。大德,請世尊教化我,請世尊教誡我,這將為我長期帶來利益和快樂。”
“居士,正是這樣。居士,你的身體有病、虛弱、是一種束縛,如果有人說你這身體有一會兒的健康,他就是一個愚癡的人!居士,因此,你應這樣修學:在身體有病時,心不要病。居士,你應這樣修學。”
那拘邏父對世尊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高興,之後起座對世尊作禮,右繞世尊,然後前往舍利弗尊者那裏。
那拘邏父去到舍利弗尊者那裏後,對舍利弗尊者作禮,然後坐在一邊。舍利弗尊者對那拘邏父說:“居士,你的根門清淨,面色清淨、明晰。你今天是否在世尊面前聽法語呢?”
“大德,我的根門怎會不清淨,我的面色怎會不清淨、不明晰呢!大德,今天世尊為我說法語,世尊為我灑甘露。”
“居士,世尊為你說什麼法語,世尊為你灑什麼甘露呢?”
於是那拘邏父把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舍利弗尊者。
“居士,你為什麼不進一步問世尊:‘大德,“身體有病,心也有病”所包含的內容是什麼呢?大德,“身體有病,心沒有病”所包含的內容又是什麼呢?’”
“大德,我從遠處來到舍利弗尊者跟前,就是想知道這個義理。如果舍利弗尊者為我解釋清楚這個義理就好了。”
“居士,既然這樣,留心聽,好好用心思量,我現在說了。”
那拘邏父回答舍利弗尊者:“大德,是的。”
舍利弗尊者說:“居士,什麼是‘身體有病,心也有病’呢?
“居士,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去看聖者,不知聖法,不學聖法;不去看善人,不知善人法,不學善人法。他視色為:‘色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色’、‘色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色之中’。他確立‘色是我,色是我所’這種想法。色是會變壞、會改變的,當色變壞、改變時,他便會生起憂、悲、苦、惱、哀。
“他視受……
“他視想……
“他視行……
“他視識為:‘識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識’、‘識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識之中’。他確立‘識是我,識是我所’這種想法。識是會變壞、會改變的,當識變壞、改變時,他便會生起憂、悲、苦、惱、哀。
“居士,這就是‘身體有病,心也有病’了。
“居士,什麼是‘身體有病,心沒有病’呢?
“居士,多聞法義的聖弟子常去看聖者,知聖法,善學聖法;常去看善人,知善人法,善學善人法。他視色為:‘沒有色在實我之外這回事’、‘沒有實我具有色這回事’、‘沒有色在實我之中這回事’、‘沒有實我在色之中這回事’。他不確立‘色是我,色是我所’這種想法。色是會變壞、會改變的,當色變壞、改變時,他不會生起憂、悲、苦、惱、哀。
“他視受……
“他視想……
“他視行……
“他視識為:‘沒有識在實我之外這回事’、‘沒有實我具有識這回事’、‘沒有識在實我之中這回事’、‘沒有實我在識之中這回事’。他不確立‘識是我,識是我所’這種想法。識是會變壞、會改變的,當識變壞、改變時,他不會生起憂、悲、苦、惱、哀。
“居士,這就是‘身體有病,心沒有病’了。”
舍利弗尊者說了以上的話後,那拘邏父對舍利弗尊者的說話心感高興,滿懷歡喜。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釋迦人一個名叫天湖的市鎮。
這時候,一些從西方國土來的比丘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大德,我們想回去西方國土,準備在西方國土居住。”
“比丘們,你們有沒有向舍利弗告辭呢?”
“大德,我們還沒有向舍利弗尊者告辭。”
“比丘們,你們向舍利弗告辭吧。比丘們,舍利弗是一位智者,他幫助比丘同修。”
那些比丘回答世尊:“大德,是的。”
那些比丘對世尊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高興,之後起座對世尊作禮,右繞世尊,然後前往舍利弗尊者那裏。
這時候,舍利弗尊者坐在世尊附近一個決明樹叢。那些比丘去到舍利弗尊者那裏後,對舍利弗尊者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舍利弗尊者說:“舍利弗賢友,我們想回去西方國土,準備在西方國土居住。我們已向導師告辭了。”
“賢友們,在西方國土有一些剎帝利智者、婆羅門智者、居士智者、沙門智者,他們會對曾經到過外地的比丘提出問題:‘賢友們,你們是智者,是有觀察力的人,尊者的老師主張什麼,解說什麼呢?’不知你們能否善聽、善學、善思維、善受持、善明白法義,以智慧解答這樣的問題?不知尊者能否正確表達世尊的說話,不會變成誹謗世尊?不知尊者能否作出跟隨法義的解說,不會受到同門的責難呢?”
“賢友,我們從遠處來到舍利弗尊者跟前,就是想知道這個義理。如果舍利弗尊者為我們解釋清楚這個義理就好了。”
“賢友們,既然這樣,留心聽,好好用心思量,我現在說了。”
那些比丘回答舍利弗尊者:“賢友,是的。”
舍利弗尊者說:“賢友們,如果他們這樣問你們:‘賢友們,你們是智者,是有觀察力的人,尊者的老師主張什麼,解說什麼呢?’
“賢友們,當他們這樣問的時候,你們這樣解說:‘賢友們,我們的老師解說清除愛著。’
“賢友們,當你們這樣說的時候,他們或會進一步問:‘賢友們,你們是智者,是有觀察力的人,尊者的老師解說清除對什麼的愛著呢?’
“賢友們,當他們這樣問的時候,你們這樣解說:‘賢友們,我們的老師解說清除對色、受、想、行、識的愛著。’
“賢友們,當你們這樣說的時候,他們或會進一步問:‘賢友們,你們是智者,是有觀察力的人,尊者的老師看見什麼過患,而解說要清除對色、受、想、行、識的愛著呢?’
“賢友們,當他們這樣問的時候,你們這樣解說:‘賢友們,如果對色不離貪著、不離愛欲、不離愛著、不離渴求、不離熱愛、不離渴愛,當色變壞、改變時,便會生起憂、悲、苦、惱、哀;如果對受……如果對想……如果對行……如果對識不離貪著、不離愛欲、不離愛著、不離渴求、不離熱愛、不離渴愛,當識變壞、改變時,便會生起憂、悲、苦、惱、哀。我們的老師看見這些過患,而解說要清除對色、受、想、行、識的愛著。’
“賢友們,當你們這樣說的時候,他們或會進一步問:‘賢友們,你們是智者,是有觀察力的人,尊者的老師看見什麼利益,而解說要清除對色、受、想、行、識的愛著呢?’
“賢友們,當他們這樣問的時候,你們這樣解說:‘賢友們,如果對色離貪著、離愛欲、離愛著、離渴求、離熱愛、離渴愛,當色變壞、改變時,便不會生起憂、悲、苦、惱、哀;如果對受……如果對想……如果對行……如果對識離貪著、離愛欲、離愛著、離渴求、離熱愛、離渴愛,當識變壞、改變時,便不會生起憂、悲、苦、惱、哀。我們的老師看見這些利益,而解說要清除對色、受、想、行、識的愛著。’
“賢友們,如果行踐不善法能令人當下安住在樂之中,沒有悲痛、沒有哀傷、沒有熱惱,身壞命終之後投生善趣的話,世尊便不會稱讚捨棄不善法;賢友們,因為行踐不善法能令人當下安住在苦之中,帶有悲痛、帶有哀傷、帶有熱惱,身壞命終之後投生惡趣,所以世尊稱讚捨棄不善法。
“賢友們,如果行踐善法能令人當下安住在苦之中,帶有悲痛、帶有哀傷、帶有熱惱,身壞命終之後投生惡趣的話,世尊便不會稱讚行踐善法;賢友們,因為行踐善法能令人當下安住在樂之中,沒有悲痛、沒有哀傷、沒有熱惱,身壞命終之後投生善趣,所以世尊稱讚行踐善法。”
舍利弗尊者說了以上的話後,比丘對舍利弗尊者的說話心感高興,滿懷歡喜。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大迦旃延尊者住在阿槃提拘羅羅鎮的山崖。
這時候,訶梨提迦居士前往大迦旃延尊者那裏,對大迦旃延尊者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大迦旃延尊者說:“大德,世尊在《八品.摩緊提耶問》1之中這樣說:
“‘捨宅離伴隨,
離群離欲樂;
牟尼無企求,
不與人諍論。’
“大德,這是世尊簡略的說話,我應怎樣審視當中詳細的義理呢?”
“居士,什麼是在舍宅之中活動呢?
“居士,色界是識的舍宅,識對色界有貪欲的束縛,這稱為在舍宅之中活動。
“居士,受界……
“居士,想界……
“居士,行界是識的舍宅,識對行界有貪欲的束縛,這稱為在舍宅之中活動。
“居士,這就是稱為在舍宅之中活動了。
“居士,什麼是不在舍宅之中活動呢?
“居士,如來對所有色界的愛欲、貪著、愛喜、渴愛、執取、成見、困窘性向全部都盡除,像使連根拔起的棕櫚樹無法再生長那樣根除這些東西,因此,如來稱為不在舍宅之中活動的人。
“居士,如來對所有受界……
“居士,如來對所有想界……
“居士,如來對所有行界……
“居士,如來對所有識界的愛欲、貪著、愛喜、渴愛、執取、成見、困窘性向全部都盡除,像使連根拔起的棕櫚樹無法再生長那樣根除這些東西,因此,如來稱為不在舍宅之中活動的人。
“居士,這就是稱為不在舍宅之中活動了。
“居士,什麼是在伴隨之中活動呢?
“居士,若在色相之中活動時有束縛,這稱為在伴隨之中活動。
“居士,若在聲相……
“居士,若在香相……
“居士,若在味相……
“居士,若在觸相……
“居士,若在法相之中活動時有束縛,這稱為在伴隨之中活動。
“居士,這就是稱為在伴隨之中活動了。
“居士,什麼是不在伴隨之中活動呢?
“居士,如來像使連根拔起的棕櫚樹無法再生長那樣根除色相的束縛,因此,如來稱為不在伴隨之中活動的人。
“……聲相……
“……香相……
“……味相……
“……觸相……
“居士,如來像使連根拔起的棕櫚樹無法再生長那樣根除法相的束縛,因此,如來稱為不在伴隨之中活動的人。
“居士,這就是稱為不在伴隨之中活動了。
“居士,什麼是群集呢?
“居士,一些人時常去到在家人那裏,跟在家人一起分享喜悅、分擔哀傷;在家人快樂時他便快樂,在家人痛苦時他便痛苦;他親身參與各種在家人的工作。
“居士,這就是群集了。
“居士,什麼是離群呢?
“居士,一位比丘不會時常去到在家人那裏,不會跟在家人一起分享喜悅、分擔哀傷;不會在家人快樂時他便快樂,不會在家人痛苦時他便痛苦;他不會親身參與各種在家人的工作。
“居士,這就是離群了。
“居士,什麼是不離欲樂呢?
“居士,一些人對欲樂不離貪著、不離愛欲、不離愛著、不離渴求、不離熱愛、不離渴愛。
“居士,這就是不離欲樂了。
“居士,什麼是離欲樂呢?
“居士,一些人對欲樂離貪著、離愛欲、離愛著、離渴求、離熱愛、離渴愛。
“居士,這就是離欲樂了。
“居士,什麼是有企求呢?
“居士,一些人這樣想:‘將來我要有這樣這樣的色,將來我要有這樣這樣的受,將來我要有這樣這樣的想,將來我要有這樣這樣的行,將來我要有這樣這樣的識。’
“居士,這就是有企求了。
“居士,什麼是無企求呢?
“居士,一些人不會這樣想:‘將來我要有這樣這樣的色,將來我要有這樣這樣的受,將來我要有這樣這樣的想,將來我要有這樣這樣的行,將來我要有這樣這樣的識。’
“居士,這就是無企求了。
“居士,什麼是與人諍論呢?
“居士,一些人這樣跟人諍論:‘你不知這些法和律,我知這些法和律,你怎會知這些法和律呢!你的方法錯誤,我的方法正確。我有條理,你沒有條理。應在之前說的,你之後才說;應在之後說的,你之前便說。你改變想法了,你被駁倒了,你被斥責了。如果可以的話,去解困吧,去弄清楚吧!’
“居士,這就是與人諍論了。
“居士,什麼是不與人諍論呢?
“居士,一位比丘不會這樣跟人諍論:‘你不知這些法和律,我知這些法和律,你怎會知這些法和律呢!你的方法錯誤,我的方法正確。我有條理,你沒有條理。應在之前說的,你之後才說;應在之後說的,你之前便說。你改變想法了,你被駁倒了,你被斥責了。如果可以的話,去解困吧,去弄清楚吧!’
“居士,這就是不與人諍論了。
“居士,世尊在《八品.摩緊提耶問》之中這樣說:
“‘捨宅離伴隨,
離群離欲樂;
牟尼無企求,
不與人諍論。’
“居士,這是世尊簡略的說話,你應這樣審視當中詳細的義理。”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大迦旃延尊者住在阿槃提拘羅羅鎮的山崖。
這時候,訶梨提迦居士前往大迦旃延尊者那裏,對大迦旃延尊者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大迦旃延尊者說:“大德,世尊在‘帝釋問’2之中這樣說:‘愛盡得解脫的沙門婆羅門,能達到究竟之處、究竟的安穩、究竟的梵行、究竟的目標、天人最勝之處。’大德,這是世尊簡略的說話,我應怎樣審視當中詳細的義理呢?”
“居士,對所有色界的愛欲、貪著、愛喜、渴愛、執取、成見、困窘性向全部都盡除、無欲、息滅、離棄、放捨,這稱為心善解脫。
“居士,對所有受界……
“居士,對所有想界……
“居士,對所有行界……
“居士,對所有識界的愛欲、貪著、愛喜、渴愛、執取、成見、困窘性向全部都盡除、無欲、息滅、離棄、放捨,這稱為心善解脫。
“居士,世尊在‘帝釋問’之中這樣說:‘愛盡得解脫的沙門婆羅門,能達到究竟之處、究竟的安穩、究竟的梵行、究竟的目標、天人最勝之處。’居士,這是世尊簡略的說話,你應這樣審視當中詳細的義理。”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那裏,世尊對比丘說:“比丘們。”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
世尊說:“比丘們,你們要修習定;一位有定的比丘會有如實知。如實知道些什麼呢?
“色、受、想、行、識的集,色、受、想、行、識的滅。
“比丘們,什麼是色、受、想、行、識的集呢?
“比丘們,喜貪、喜愛,持續的愛著。
“對什麼東西有喜貪、喜愛、持續的愛著呢?
“對色有喜貪、喜愛、持續的愛著。
“當一個人對色有喜貪、喜愛、持續的愛著時,便會生起愛喜;對色有愛喜時便會有取;以取為條件而有有,以有為條件而有生,以生為條件而有老死,及有憂、悲、苦、惱、哀的產生。這就是一個大苦蘊的集起。
“當一個人對受……
“當一個人對想……
“當一個人對行……
“當一個人對識有喜貪、喜愛、持續的愛著時,便會生起愛喜;對識有愛喜時便會有取;以取為條件而有有,以有為條件而有生,以生為條件而有老死,及有憂、悲、苦、惱、哀的產生。這就是一個大苦蘊的集起。
“比丘們,這就是色、受、想、行、識的集了。
“比丘們,什麼是色、受、想、行、識的滅呢?
“比丘們,沒有喜貪、喜愛,持續沒有愛著。
“對什麼東西沒有喜貪、喜愛,持續沒有愛著呢?
“對色沒有喜貪、喜愛,持續沒有愛著。
“當一個人對色沒有喜貪、喜愛,持續沒有愛著時,愛喜便會息滅;對色沒有愛喜時便不會有取;取的息滅帶來有的息滅,有的息滅帶來生的息滅,生的息滅帶來老死的息滅,及帶來憂、悲、苦、惱、哀的息滅。這就是一個大苦蘊的息滅。
“當一個人對受……
“當一個人對想……
“當一個人對行……
“當一個人對識沒有喜貪、喜愛,持續沒有愛著時,愛喜便會息滅;對識沒有愛喜時便不會有取;取的息滅帶來有的息滅,有的息滅帶來生的息滅,生的息滅帶來老死的息滅,及帶來憂、悲、苦、惱、哀的息滅。這就是一個大苦蘊的息滅。
“比丘們,這就是色、受、想、行、識的滅了。”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那裏,世尊對比丘說:“比丘們。”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
世尊說:“比丘們,你們要在靜處之中修習;一位在靜處的比丘會有如實知。如實知道些什麼呢?
“色、受、想、行、識的集,色、受、想、行、識的滅。
……(其餘部份跟上一經相同)……
“比丘們,這就是色、受、想、行、識的滅了。”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那裏,世尊對比丘說:“比丘們。”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
世尊說:“比丘們,我要對你們說有執取、有掛慮和沒有執取、沒有掛慮。留心聽,好好用心思量,我現在說了。”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是的。”
世尊說:“比丘們,什麼是有執取、有掛慮呢?
“比丘們,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去看聖者,不知聖法,不學聖法;不去看善人,不知善人法,不學善人法。他視色為:‘色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色’、‘色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色之中’。色是會變壞、會改變的,當色變壞、改變時,他的心識便會受色所轉;當心識受色所轉時,內心便會生起各種掛慮法,及持續受各種掛慮法所擺佈。他的內心受擺佈、有驚慌、有悲痛、有戀棧、有執取、有掛慮。
“他視受……
“他視想……
“他視行……
“他視識為:‘識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識’、‘識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識之中’。識是會變壞、會改變的,當識變壞、改變時,他的心識便會受識所轉;當心識受識所轉時,內心便會生起各種掛慮法,及持續受各種掛慮法所擺佈。他的內心受擺佈、有驚慌、有悲痛、有戀棧、有執取、有掛慮。
“比丘們,這就是有執取、有掛慮了。
“比丘們,什麼是沒有執取、沒有掛慮呢?
“比丘們,多聞法義的聖弟子常去看聖者,知聖法,善學聖法;常去看善人,知善人法,善學善人法。他視色為:‘沒有色在實我之外這回事’、‘沒有實我具有色這回事’、‘沒有色在實我之中這回事’、‘沒有實我在色之中這回事’。色是會變壞、會改變的,當色變壞、改變時,他的心識不會受色所轉;當心識不受色所轉時,內心便不會生起各種掛慮法,及持續不受各種掛慮法所擺佈。他的內心不受擺佈、沒有驚慌、沒有悲痛、沒有戀棧、沒有執取、沒有掛慮。
“他視受……
“他視想……
“他視行……
“他視識為:‘沒有識在實我之外這回事’、‘沒有實我具有識這回事’、‘沒有識在實我之中這回事’、‘沒有實我在識之中這回事’。識是會變壞、會改變的,當識變壞、改變時,他的心識不會受識所轉;當心識不受識所轉時,內心便不會生起各種掛慮法,及持續不受各種掛慮法所擺佈。他的內心不受擺佈、沒有驚慌、沒有悲痛、沒有戀棧、沒有執取、沒有掛慮。
“比丘們,這就是沒有執取、沒有掛慮了。”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那裏,世尊對比丘說:“比丘們。”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
世尊說:“比丘們,我要對你們說有執取、有掛慮和沒有執取、沒有掛慮。留心聽,好好用心思量,我現在說了。”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是的。”
世尊說:“比丘們,什麼是有執取、有掛慮呢?
“比丘們,不聽聞法義的凡夫視色為:‘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色是會變壞、會改變的,當色變壞、改變時,他便會生起憂、悲、苦、惱、哀。
“他視受……
“他視想……
“他視行……
“他視識為:‘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識是會變壞、會改變的,當識變壞、改變時,他便會生起憂、悲、苦、惱、哀。
“比丘們,這就是有執取、有掛慮了。
“比丘們,什麼是沒有執取、沒有掛慮呢?
“比丘們,多聞法義的聖弟子視色為:‘沒有我擁有色這回事’、‘沒有我是色這回事’、‘沒有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色是會變壞、會改變的,當色變壞、改變時,他不會生起憂、悲、苦、惱、哀。
“他視受……
“他視想……
“他視行……
“他視識為:‘沒有我擁有識這回事’、‘沒有我是識這回事’、‘沒有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識是會變壞、會改變的,當識變壞、改變時,他不會生起憂、悲、苦、惱、哀。
“比丘們,這就是沒有執取、沒有掛慮了。”
“比丘們,過去和未來的色無常,更遑論現在的色了。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過去的色沒有戀棧,對未來的色沒有愛喜,他進入一條對現在的色厭離、無欲、息滅的道路。
……受……
……想……
……行……
“比丘們,過去和未來的識無常,更遑論現在的識了。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過去的識沒有戀棧,對未來的識沒有愛喜,他進入一條對現在的識厭離、無欲、息滅的道路。”
“比丘們,過去和未來的色苦,更遑論現在的色了。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過去的色沒有戀棧,對未來的色沒有愛喜,他進入一條對現在的色厭離、無欲、息滅的道路。
……受……
……想……
……行……
“比丘們,過去和未來的識苦,更遑論現在的識了。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過去的識沒有戀棧,對未來的識沒有愛喜,他進入一條對現在的識厭離、無欲、息滅的道路。”
“比丘們,過去和未來的色無我,更遑論現在的色了。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過去的色沒有戀棧,對未來的色沒有愛喜,他進入一條對現在的色厭離、無欲、息滅的道路。
……受……
……想……
……行……
“比丘們,過去和未來的識無我,更遑論現在的識了。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過去的識沒有戀棧,對未來的識沒有愛喜,他進入一條對現在的識厭離、無欲、息滅的道路。”
第一那拘邏父品完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那裏,世尊對比丘說:“比丘們。”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
世尊說:“比丘們,色是無常的,受是無常的,想是無常的,行是無常的,識是無常的。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比丘們,色是苦的,受是苦的,想是苦的,行是苦的,識是苦的。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比丘們,色是無我的,受是無我的,想是無我的,行是無我的,識是無我的。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比丘們,色是無常的,是無常的就是苦的,是苦的就是無我的,是無我的就是:‘沒有我擁有色這回事’、‘沒有我是色這回事’、‘沒有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應以正慧這樣來如實審視色。
“受……
“想……
“行……
“識是無常的,是無常的就是苦的,是苦的就是無我的,是無我的就是:‘沒有我擁有識這回事’、‘沒有我是識這回事’、‘沒有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應以正慧這樣來如實審視識。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比丘們,色是苦的,是苦的就是無我的,是無我的就是:‘沒有我擁有色這回事’、‘沒有我是色這回事’、‘沒有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應以正慧這樣來如實審視色。
“受……
“想……
“行……
“識是苦的,是苦的就是無我的,是無我的就是:‘沒有我擁有識這回事’、‘沒有我是識這回事’、‘沒有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應以正慧這樣來如實審視識。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比丘們,色是無我的,是無我的就是:‘沒有我擁有色這回事’、‘沒有我是色這回事’、‘沒有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應以正慧這樣來如實審視色。
“受……
“想……
“行……
“識是無我的,是無我的就是:‘沒有我擁有識這回事’、‘沒有我是識這回事’、‘沒有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應以正慧這樣來如實審視識。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比丘們,色是無常的,使色生起的原因和條件也是無常的。比丘們,由無常的原因和條件所生起的色怎會有常恆呢!
“受……
“想……
“行……
“識是無常的,使識生起的原因和條件也是無常的。比丘們,由無常的原因和條件所生起的識怎會有常恆呢!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比丘們,色是苦的,使色生起的原因和條件也是苦的。比丘們,由苦的原因和條件所生起的色怎會有樂呢!
“受……
“想……
“行……
“識是苦的,使識生起的原因和條件也是苦的。比丘們,由苦的原因和條件所生起的識怎會有樂呢!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比丘們,色是無我的,使色生起的原因和條件也是無我的。比丘們,由無我的原因和條件所生起的色怎會有實我呢!
“受……
“想……
“行……
“識是無我的,使識生起的原因和條件也是無我的。比丘們,由無我的原因和條件所生起的識怎會有實我呢!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候,阿難尊者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大德,人們說‘息滅,息滅’。要息滅些什麼東西才稱為息滅呢?”
“阿難,色是無常、眾緣和合、依緣而起的,是壞滅法、衰敗法、無欲法、息滅法,要息滅色才稱為息滅。
“受……
“想……
“行……
“識是無常、眾緣和合、依緣而起的,是壞滅法、衰敗法、無欲法、息滅法,要息滅識才稱為息滅。
“阿難,要息滅這些東西才稱為息滅。”
第二無常品完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那裏,世尊對比丘說:“比丘們。”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
世尊說:“比丘們,我要對你們說重擔、負重擔者、拿起重擔、放下重擔。留心聽,好好用心思量,我現在說了。”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是的。”
世尊說:“比丘們,什麼是重擔呢?
“應稱五取蘊為重擔。什麼是五取蘊呢?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比丘們,五取蘊稱為重擔。
“比丘們,什麼是負重擔者呢?
“應稱人──某某名稱的人,某某種族的人──為負重擔者。比丘們,人稱為負重擔者。
“比丘們,什麼是拿起重擔呢?
“欲愛、有愛、無有愛是帶來後有的原因,這些渴愛和喜貪連在一起,使人對各種事物產生愛喜。比丘們,不斷除渴愛稱為拿起重擔。
“比丘們,什麼是放下重擔呢?
“對渴愛徹底無欲、息滅、離棄、放捨、解脫、不黏著。比丘們,斷除渴愛稱為放下重擔。”
世尊.善逝.導師說了以上的話後,進一步再說:
“五蘊是重擔,
人是負擔者,
拿起帶來苦,
放下得安樂。
放下重擔已,
不復再負荷;
渴愛連根斷,
無欲得寂滅。”
“比丘們,我要對你們說應要遍知的東西和遍知。留心聽,好好用心思量,我現在說了。”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是的。”
世尊說:“比丘們,什麼是應要遍知的東西呢?
“比丘們,色是應要遍知的東西,受是應要遍知的東西,想是應要遍知的東西,行是應要遍知的東西,識是應要遍知的東西。比丘們,這稱為應要遍知的東西。
“比丘們,什麼是遍知呢?
“盡除貪欲,盡除瞋恚,盡除愚癡。比丘們,這稱為遍知。”
“比丘們,不知色、不遍知色、貪著色、不捨棄色的人,沒有能力盡除苦。
“不知受……
“不知想……
“不知行……
“不知識、不遍知識、貪著識、不捨棄識的人,沒有能力盡除苦。
“比丘們,知色、遍知色、不貪著色、捨棄色的人,有能力盡除苦。
“知受……
“知想……
“知行……
“知識、遍知識、不貪著識、捨棄識的人,有能力盡除苦。”
“比丘們,你們要斷除對色的愛著,像使連根拔起的棕櫚樹無法再生長那樣根除色。
“你們要斷除對受……
“你們要斷除對想……
“你們要斷除對行……
“你們要斷除對識的愛著,像使連根拔起的棕櫚樹無法再生長那樣根除識。”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那裏,世尊對比丘說:“比丘們。”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
世尊說:“比丘們,當我還是菩薩,未取得正覺的時候,我這樣想:‘什麼是色的味、患、離呢?什麼是受的味、患、離呢?什麼是想的味、患、離呢?什麼是行的味、患、離呢?什麼是識的味、患、離呢?’
“比丘們,我再這樣想:‘以色為條件所生起的快樂與喜悅,這就是色的味;色是無常的、是苦的、是變壞法,這就是色的患;清除對色的愛著,捨棄對色的愛著,這就是色的離。
“‘以受……
“‘以想……
“‘以行……
“‘以識為條件所生起的快樂與喜悅,這就是識的味;識是無常的、是苦的、是變壞法,這就是識的患;清除對識的愛著,捨棄對識的愛著,這就是識的離。’
“比丘們,如果我不能如實知道五取蘊的味、患、離的話,便不會在這個有天神、魔羅、梵天、沙門、婆羅門、國王、眾人的世間宣稱我是無上等正覺。
“比丘們,由於我如實知道五取蘊的味、患、離,所以在這個有天神、魔羅、梵天、沙門、婆羅門、國王、眾人的世間宣稱我是無上等正覺。我的智和見生出來了,我有不動搖的心解脫。這是我最後的一生,從此不再受後有。”
“比丘們,我曾經作出修行:了解色的味,領會色的味,以智慧善見各種色的味;了解色的患,領會色的患,以智慧善見各種色的患;了解色的離,領會色的離,以智慧善見各種色的離。
“……受……
“……想……
“……行……
“比丘們,我曾經作出修行:了解識的味,領會識的味,以智慧善見各種識的味;了解識的患,領會識的患,以智慧善見各種識的患;了解識的離,領會識的離,以智慧善見各種識的離。
“比丘們,如果我不能如實知道五取蘊的味、患、離的話,便不會在這個有天神、魔羅、梵天、沙門、婆羅門、國王、眾人的世間宣稱我是無上等正覺。
“比丘們,由於我如實知道五取蘊的味、患、離,所以在這個有天神、魔羅、梵天、沙門、婆羅門、國王、眾人的世間宣稱我是無上等正覺。我的智和見生出來了,我有不動搖的心解脫。這是我最後的一生,從此不再受後有。”
“比丘們,如果色沒有味,眾生是不會對色貪染的;因為色有味,所以眾生會對色貪染。
“比丘們,如果色沒有患,眾生是不應對色厭離的;因為色有患,所以眾生應對色厭離。
“比丘們,如果色沒有離,眾生是不應從色出離的;因為色有離,所以眾生應從色出離。
……受……
……想……
……行……
“比丘們,如果識沒有味,眾生是不會對識貪染的;因為識有味,所以眾生會對識貪染。
“比丘們,如果識沒有患,眾生是不應對識厭離的;因為識有患,所以眾生應對識厭離。
“比丘們,如果識沒有離,眾生是不應從識出離的;因為識有離,所以眾生應從識出離。
“比丘們,眾生──不論在天世間的天神、魔羅、梵天,在人世間的沙門、婆羅門、國王、眾人──一旦不能以究竟智如實知道什麼是五取蘊的味、患、離,便不能出離、斷結、解脫,內心便不能得到自在。
“比丘們,眾生──不論在天世間的天神、魔羅、梵天,在人世間的沙門、婆羅門、國王、眾人──一旦能夠以究竟智如實知道什麼是五取蘊的味、患、離,便能夠出離、斷結、解脫,內心便能夠得到自在。”
“比丘們,愛喜色的人就是愛喜苦;愛喜苦的人,我說,他不能從苦之中解脫出來。
“愛喜受……
“愛喜想……
“愛喜行……
“愛喜識的人就是愛喜苦;愛喜苦的人,我說,他不能從苦之中解脫出來。
“比丘們,不愛喜色的人就是不愛喜苦;不愛喜苦的人,我說,他能從苦之中解脫出來。
“不愛喜受……
“不愛喜想……
“不愛喜行……
“不愛喜識的人就是不愛喜苦;不愛喜苦的人,我說,他能從苦之中解脫出來。”
“比丘們,色的生起、持續、產生、出現就是苦的生起,病的持續,老死的出現。
“受……
“想……
“行……
“識的生起、持續、產生、出現就是苦的生起,病的持續,老死的出現。
“比丘們,色的息滅、平息、滅除就是苦的息滅,病的平息,老死的滅除。
“受……
“想……
“行……
“識的息滅、平息、滅除就是苦的息滅,病的平息,老死的滅除。”
“比丘們,我要對你們說不幸和不幸的根源。留心聽,好好用心思量,我現在說了。”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是的。”
世尊說:“比丘們,什麼是不幸呢?
“色是一種不幸,受是一種不幸,想是一種不幸,行是一種不幸,識是一種不幸。比丘們,這稱為不幸。
“比丘們,什麼是不幸的根源呢?
“欲愛、有愛、無有愛是帶來後有的原因,這些渴愛和喜貪連在一起,使人對各種事物產生愛喜。比丘們,渴愛稱為不幸的根源。”
“比丘們,我要對你們說破敗和不破敗。留心聽,好好用心思量,我現在說了。”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是的。”
世尊說:“比丘們,什麼是破敗,什麼是不破敗呢?
“色是一種破敗,它的息滅、平息、滅除就是一種不破敗;受是一種破敗,它的息滅、平息、滅除就是一種不破敗;想是一種破敗,它的息滅、平息、滅除就是一種不破敗;行是一種破敗,它的息滅、平息、滅除就是一種不破敗;識是一種破敗,它的息滅、平息、滅除就是一種不破敗。”
第三重擔品完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那裏,世尊對比丘說:“比丘們。”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
世尊說:“比丘們,捨棄不屬於你們的東西。捨棄那些東西將會為你們帶來利益和快樂。
“比丘們,什麼是不屬於你們的東西呢?
“色是不屬於你們的,捨棄那東西將會為你們帶來利益和快樂。
“受……
“想……
“行……
“識是不屬於你們的,捨棄那東西將會為你們帶來利益和快樂。
“比丘們,假如在祇樹給孤獨園裏的草、木、樹枝、樹葉被人取去,被人焚燒或被人拿來用,你們會不會有‘我被人取去’、‘我被人焚燒’或‘我被人拿來用’這樣的想法呢?”
“大德,不會。這是什麼原因呢?大德,那些草、木、樹枝、樹葉不是我,不是我所。”
“比丘們,同樣地,色是不屬於你們的,捨棄那東西將會為你們帶來利益和快樂。
“受……
“想……
“行……
“識是不屬於你們的,捨棄那東西將會為你們帶來利益和快樂。”
“比丘們,捨棄不屬於你們的東西。捨棄那些東西將會為你們帶來利益和快樂。
“比丘們,什麼是不屬於你們的東西呢?
“色是不屬於你們的,捨棄那東西將會為你們帶來利益和快樂。
“受……
“想……
“行……
“識是不屬於你們的,捨棄那東西將會為你們帶來利益和快樂。
“比丘們,捨棄那些東西將會為你們帶來利益和快樂。”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一)
這時候,有一位比丘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大德,如果世尊為我簡略地說法就好了。當我聽了世尊的法義後,便會獨處、遠離、不放逸、勤奮、專心一意來修習。”
“比丘,如果有性向潛藏於心,便會有計量;如果沒有性向潛藏於心,便不會有計量。”
“世尊,我知這法義,善逝,我知這法義!”
“比丘,我簡略的說話,你怎樣理解它詳細的義理呢?”
“大德,如果有色的性向潛藏於心,便會有計量;如果有受的性向潛藏於心,便會有計量;如果有想的性向潛藏於心,便會有計量;如果有行的性向潛藏於心,便會有計量;如果有識的性向潛藏於心,便會有計量。
“大德,如果沒有色的性向潛藏於心,便不會有計量;如果沒有受的性向潛藏於心,便不會有計量;如果沒有想的性向潛藏於心,便不會有計量;如果沒有行的性向潛藏於心,便不會有計量;如果沒有識的性向潛藏於心,便不會有計量。
“大德,世尊簡略的說話,我這樣理解它詳細的義理。”
“比丘,十分好,十分好!我簡略的說話,你能很好地知道這詳細的義理。
“比丘,如果有色的性向潛藏於心,便會有計量……(佛陀重複那位比丘的說話一遍)……如果沒有識的性向潛藏於心,便不會有計量。
“比丘,我簡略的說話,你應這樣詳細審視它的義理。”
那位比丘對世尊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高興,之後起座對世尊作禮,右繞世尊,然後離去。
(二)
那位比丘獨處、遠離、不放逸、勤奮、專心一意,不久便親身以無比智來體證這義理,然後安住在證悟之中。在家庭生活的人,出家過沒有家庭的生活,就是為了在現生之中完滿梵行,達成這個無上的目標。他自己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那位比丘成為另一位阿羅漢。
……比丘,如果有性向潛藏於心,便會有量度;如果有量度,便會有計量。如果沒有性向潛藏於心,便不會有量度;如果沒有量度,便不會有計量……(這篇經文除了加上“量度”之外,其餘內容跟上一篇經文相同。)……
這時候,阿難尊者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然後坐在一邊。世尊對阿難尊者說:“阿難,如果有人這樣問你:‘阿難賢友,什麼東西會展示出生起,會展示出衰敗,會展示出由持續到變異呢?’阿難,你怎樣解答這個問題呢?”
“大德,如果有人這樣問我,我會這樣解答:‘賢友,色、受、想、行、識會展示出生起,會展示出衰敗,會展示出由持續到變異。賢友,這些東西會展示出生起,會展示出衰敗,會展示出由持續到變異。’”
“阿難,十分好,十分好!阿難,你能這樣解答這個問題!阿難,色、受、想、行、識會展示出生起,會展示出衰敗,會展示出由持續到變異。阿難,這些東西會展示出生起,會展示出衰敗,會展示出由持續到變異。”
這時候,阿難尊者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然後坐在一邊。世尊對阿難尊者說:“阿難,如果有人這樣問你:‘阿難賢友,過去有什麼東西會展示出生起,會展示出衰敗,會展示出由持續到變異呢?未來有什麼東西會展示出生起,會展示出衰敗,會展示出由持續到變異呢?現在有什麼東西會展示出生起,會展示出衰敗,會展示出由持續到變異呢?’阿難,你怎樣解答這個問題呢?”
“大德,如果有人這樣問我,我會這樣解答:‘賢友,過去的色、受、想、行、識已經滅去、已經變壞;過去的色、受、想、行、識會展示出生起,會展示出衰敗,會展示出由持續到變異。賢友,過去這些東西會展示出生起,會展示出衰敗,會展示出由持續到變異。
“‘賢友,未來的色、受、想、行、識還沒有生起、還沒有出現;未來的色、受、想、行、識會展示出生起,會展示出衰敗,會展示出由持續到變異。賢友,未來這些東西會展示出生起,會展示出衰敗,會展示出由持續到變異。
“‘賢友,現在的色、受、想、行、識已經生起、已經出現;現在的色、受、想、行、識會展示出生起,會展示出衰敗,會展示出由持續到變異。賢友,現在這些東西會展示出生起,會展示出衰敗,會展示出由持續到變異。’”
“阿難,十分好,十分好!阿難,你能這樣解答這個問題!阿難,過去的色、受、想、行、識已經滅去、已經變壞;過去的色、受、想、行、識會展示出生起,會展示出衰敗,會展示出由持續到變異。阿難,過去這些東西會展示出生起,會展示出衰敗,會展示出由持續到變異。
“阿難,未來的色、受、想、行、識還沒有生起、還沒有出現;未來的色、受、想、行、識會展示出生起,會展示出衰敗,會展示出由持續到變異。阿難,未來這些東西會展示出生起,會展示出衰敗,會展示出由持續到變異。
“阿難,現在的色、受、想、行、識已經生起、已經出現;現在的色、受、想、行、識會展示出生起,會展示出衰敗,會展示出由持續到變異。阿難,現在這些東西會展示出生起,會展示出衰敗,會展示出由持續到變異。”
“比丘們,一位依法而行的比丘會時常對色、受、想、行、識厭離;當時常對色、受、想、行、識厭離的時候,便會遍知色、受、想、行、識;當遍知色、受、想、行、識的時候,便能從色、受、想、行、識之中解脫出來,從憂、悲、苦、惱、哀之中解脫出來。我說,他能從苦之中解脫出來。”
“比丘們,一位依法而行的比丘會時常觀察色、受、想、行、識無常;當時常觀察色、受、想、行、識無常的時候,便會遍知色、受、想、行、識;當遍知色、受、想、行、識的時候,便能從色、受、想、行、識之中解脫出來,從憂、悲、苦、惱、哀之中解脫出來。我說,他能從苦之中解脫出來。”
“比丘們,一位依法而行的比丘會時常觀察色、受、想、行、識苦;當時常觀察色、受、想、行、識苦的時候,便會遍知色、受、想、行、識;當遍知色、受、想、行、識的時候,便能從色、受、想、行、識之中解脫出來,從憂、悲、苦、惱、哀之中解脫出來。我說,他能從苦之中解脫出來。”
“比丘們,一位依法而行的比丘會時常觀察色、受、想、行、識無我;當時常觀察色、受、想、行、識無我的時候,便會遍知色、受、想、行、識;當遍知色、受、想、行、識的時候,便能從色、受、想、行、識之中解脫出來,從憂、悲、苦、惱、哀之中解脫出來。我說,他能從苦之中解脫出來。”
第四不屬你品完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那裏,世尊對比丘說:“比丘們。”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
世尊說:“比丘們,你們要做自己的島嶼,做自己的皈依處,不要以其他地方為皈依處;以法為島嶼,以法為皈依處,不要以其他地方為皈依處。當一個人做自己的島嶼、做自己的皈依處,以法為島嶼、以法為皈依處的時候,他應如理審視:什麼東西令憂、悲、苦、惱、哀生起?什麼東西帶來憂、悲、苦、惱、哀呢?
“比丘們,什麼東西令憂、悲、苦、惱、哀生起?什麼東西帶來憂、悲、苦、惱、哀呢?
“比丘們,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去看聖者,不知聖法,不學聖法;不去看善人,不知善人法,不學善人法。他視色為:‘色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色’、‘色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色之中’。色是會變壞、會改變的,當色變壞、改變時,他便會生起憂、悲、苦、惱、哀。
“他視受……
“他視想……
“他視行……
“他視識為:‘識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識’、‘識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識之中’。識是會變壞、會改變的,當識變壞、改變時,他便會生起憂、悲、苦、惱、哀。
“比丘們,一位比丘知道色的無常、色的變壞、色的無欲、色的息滅,然後以正慧如實觀察過去、現在所有色都是無常的、是苦的、是變壞法,便能斷除各種憂、悲、苦、惱、哀。當斷除各種憂、悲、苦、惱、哀的時候便沒有掛慮,沒有掛慮便安住在樂之中,安住在樂之中的比丘稱為一位寂滅的比丘。
“一位比丘知道受……
“一位比丘知道想……
“一位比丘知道行……
“一位比丘知道識的無常、識的變壞、識的無欲、識的息滅,然後以正慧如實觀察過去、現在所有識都是無常的、是苦的、是變壞法,便能斷除各種憂、悲、苦、惱、哀。當斷除各種憂、悲、苦、惱、哀的時候便沒有掛慮,沒有掛慮便安住在樂之中,安住在樂之中的比丘稱為一位寂滅的比丘。”
“比丘們,我要對你們說自身集起的途徑和自身息滅的途徑。留心聽,好好用心思量,我現在說了。”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是的。”
世尊說:“比丘們,什麼是自身集起的途徑呢?
“比丘們,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去看聖者,不知聖法,不學聖法;不去看善人,不知善人法,不學善人法。他視色為:‘色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色’、‘色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色之中’。
“他視受……
“他視想……
“他視行……
“他視識為:‘識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識’、‘識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識之中’。
“比丘們,這就是稱為自身集起的途徑了。比丘們,自身集起的途徑可視為苦的集起的意思。
“比丘們,什麼是自身息滅的途徑呢?
“比丘們,多聞法義的聖弟子常去看聖者,知聖法,善學聖法;常去看善人,知善人法,善學善人法。他視色為:‘沒有色在實我之外這回事’、‘沒有實我具有色這回事’、‘沒有色在實我之中這回事’、‘沒有實我在色之中這回事’。
“他視受……
“他視想……
“他視行……
“他視識為:‘沒有識在實我之外這回事’、‘沒有實我具有識這回事’、‘沒有識在實我之中這回事’、‘沒有實我在識之中這回事’。
“比丘們,這就是稱為自身息滅的途徑了。比丘們,自身息滅的途徑可視為苦的息滅的意思。”
“比丘們,色是無常的,是無常的就是苦的,是苦的就是無我的,是無我的就是:‘沒有我擁有色這回事’、‘沒有我是色這回事’、‘沒有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應以正慧這樣來如實審視色。當這樣觀察的時候,內心便會無欲,沒有執取,從各種漏之中解脫出來。
“受……
“想……
“行……
“識是無常的,是無常的就是苦的,是苦的就是無我的,是無我的就是:‘沒有我擁有識這回事’、‘沒有我是識這回事’、‘沒有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應以正慧這樣來如實審視識。當這樣觀察的時候,內心便會無欲,沒有執取,從各種漏之中解脫出來。
“比丘們,如果一位比丘內心對色界、受界、想界、行界、識界無欲,沒有執取,從各種漏之中解脫出來的時候,他便會有堅立,有堅立便會有知足,有知足便沒有掛慮,沒有掛慮便親身體證湼槃,自己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比丘們,色是無常的,是無常的就是苦的,是苦的就是無我的,是無我的就是:‘沒有我擁有色這回事’、‘沒有我是色這回事’、‘沒有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應以正慧這樣來如實審視色。
“受……
“想……
“行……
“識是無常的,是無常的就是苦的,是苦的就是無我的,是無我的就是:‘沒有我擁有識這回事’、‘沒有我是識這回事’、‘沒有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應以正慧這樣來如實審視識。
“當以正慧這樣如實觀察的時候,便沒有有關過往生的見;當沒有有關過往生的見的時候,便沒有有關來生的見;當沒有有關來生的見的時候,便沒有堅持和執取;當沒有堅持和執取的時候,內心便會對色、受、想、行、識無欲,沒有執取,從各種漏之中解脫出來。有解脫便會有堅立,有堅立便會有知足,有知足便沒有掛慮,沒有掛慮便親身體證湼槃,自己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比丘們,沙門或婆羅門有各種不同的方式來尋找實我,他們或是視所有五取蘊為一個實我,或是視部份五取蘊為一個實我。
“什麼是五取蘊呢?
“比丘們,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去看聖者,不知聖法,不學聖法;不去看善人,不知善人法,不學善人法。他視色為:‘色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色’、‘色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色之中’。
“他視受……
“他視想……
“他視行……
“他視識為:‘識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識’、‘識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識之中’。
“比丘們,當他們這樣視為有一個實我時,一種‘有我所’的想法便會到來。他們帶著一種‘有我所’的想法來觸及五根: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
“比丘們,有意、有法、有無明界。比丘們,當一個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以無明觸而生起感受的時候,便會生起‘有我所’、‘有一個我’、‘我將會怎樣怎樣’、‘我將不會怎樣怎樣’、‘我將會成為有色’、‘我將會成為無色’、‘我將會成為有想’、‘我將會成為無想’、‘我將會成為非想非非想’這些想法。
“比丘們,多聞法義的聖弟子斷除無明而生起明,因為對無明無欲,生起了明,即使五根在,他不會生起‘有我所’、‘有一個我’、‘我將會怎樣怎樣’、‘我將不會怎樣怎樣’、‘我將會成為有色’、‘我將會成為無色’、‘我將會成為有想’、‘我將會成為無想’、‘我將會成為非想非非想’這些想法。”
“比丘們,我要對你們說五蘊和五取蘊。留心聽,好好用心思量,我現在說了。”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是的。”
世尊說:“比丘們,什麼是五蘊呢?
“比丘們,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稱為色蘊。
“各種受……
“各種想……
“各種行……
“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稱為識蘊。
“比丘們,這些就是稱為五蘊了。
“比丘們,什麼是五取蘊呢?
“比丘們,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對此有漏、有執取,這稱為色取蘊。
“各種受……
“各種想……
“各種行……
“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對此有漏、有執取,這稱為識取蘊。
“比丘們,這些就是稱為五取蘊了。”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王舍城的竹園松鼠飼餵處。
這時候,須那.居士子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然後坐在一邊。世尊對他說:“須那,任何沙門婆羅門視無常、苦、變壞法的色為‘我高於人’、‘我跟人相等’、‘我低於人’──這除了是沒有如實觀之外還會是什麼呢!
“……受……
“……想……
“……行……
“任何沙門婆羅門視無常、苦、變壞法的識為‘我高於人’、‘我跟人相等’、‘我低於人’──這除了是沒有如實觀之外還會是什麼呢!
“須那,任何沙門婆羅門不視無常、苦、變壞法的色為‘我高於人’、‘我跟人相等’、‘我低於人’──這除了是如實觀之外還會是什麼呢!
“……受……
“……想……
“……行……
“任何沙門婆羅門不視無常、苦、變壞法的識為‘我高於人’、‘我跟人相等’、‘我低於人’──這除了是如實觀之外還會是什麼呢!
“須那,你認為怎樣,色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色,視為‘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受……
……想……
……行……
“須那,你認為怎樣,識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識,視為‘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須那,因此,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須那,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須那,不知色、受、想、行、識,不知色、受、想、行、識集,不知色、受、想、行、識滅,不知色、受、想、行、識滅之道的沙門或婆羅門,我不視他們為一些真正的沙門,我不視他們為一些真正的婆羅門。這些尊者沒有沙門的得益,沒有婆羅門的得益,不能在現生之中親身以無比智來體證法義,然後安住在證悟之中。
“須那,能知色、受、想、行、識,能知色、受、想、行、識集,能知色、受、想、行、識滅,能知色、受、想、行、識滅之道的沙門或婆羅門,我視他們為一些真正的沙門,我視他們為一些真正的婆羅門。這些尊者有沙門的得益,有婆羅門的得益,能在現生之中親身以無比智來體證法義,然後安住在證悟之中。”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那裏,世尊對比丘說:“比丘們。”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
世尊說:“比丘們,一位比丘看見無常的色為無常,這是一種正見。有這種正觀的人會有厭離;盡除愛喜帶來盡除貪著,盡除貪著帶來盡除愛喜,愛喜和貪著都盡除內心便得解脫,這稱為善解脫。
“……受……
“……想……
“……行……
“一位比丘看見無常的識為無常,這是一種正見。有這種正觀的人會有厭離;盡除愛喜帶來盡除貪著,盡除貪著帶來盡除愛喜,愛喜和貪著都盡除內心便得解脫,這稱為善解脫。”
“比丘們,你們要如理思維色,要如實觀察色無常。一位如理思維色、如實觀察色無常的比丘會對色厭離;盡除愛喜帶來盡除貪著,盡除貪著帶來盡除愛喜,愛喜和貪著都盡除內心便得解脫,這稱為善解脫。
“……受……
“……想……
“……行……
“你們要如理思維識,要如實觀察識無常。一位如理思維識、如實觀察識無常的比丘會對識厭離;盡除愛喜帶來盡除貪著,盡除貪著帶來盡除愛喜,愛喜和貪著都盡除內心便得解脫,這稱為善解脫。”
第五自己島嶼品完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那裏,世尊對比丘說:“比丘們。”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
世尊說:“比丘們,有傾慕便沒有解脫,沒有傾慕便會有解脫。
“比丘們,對色有傾慕,對色有攀緣,以色作為立足之處,對色有愛喜,可使識不斷持續下去,並得到成長、成熟、豐滿。
“比丘們,或是對受有傾慕,對受有攀緣,以受作為立足之處,對受有愛喜,可使識不斷持續下去,並得到成長、成熟、豐滿。
“比丘們,或是對想有傾慕,對想有攀緣,以想作為立足之處,對想有愛喜,可使識不斷持續下去,並得到成長、成熟、豐滿。
“比丘們,或是對行有傾慕,對行有攀緣,以行作為立足之處,對行有愛喜,可使識不斷持續下去,並得到成長、成熟、豐滿。
“比丘們,如果有人這樣宣說:‘離開色、離開受、離開想、離開行,識有來、有去、有生、有死。’──這是沒有可能的。
“比丘們,如果一位比丘斷除了對色界的貪著,識便會被截斷了攀緣,沒有立足之處。
“比丘們,如果一位比丘斷除了對受界的貪著,識便會被截斷了攀緣,沒有立足之處。
“比丘們,如果一位比丘斷除了對想界的貪著,識便會被截斷了攀緣,沒有立足之處。
“比丘們,如果一位比丘斷除了對行界的貪著,識便會被截斷了攀緣,沒有立足之處。
“比丘們,如果一位比丘斷除了對識界的貪著,識便會被截斷了攀緣,沒有立足之處。
“比丘們,識沒有立足之處便不會增長,沒有行而得解脫。有解脫便會有堅立,有堅立便會有知足,有知足便沒有掛慮,沒有掛慮便親身體證湼槃,自己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比丘們,有五種植物的種子。這五種種子是什麼呢?以根作為種子,以莖作為種子,以枝作為種子,以節作為種子,以種子作為種子。
“比丘們,如果這五種種子沒有毀壞、沒有腐爛、不曾遭風吹日曬、不曾遭煮熟、得到悉心照料,但是不給它們土壤和水份,這五種種子能否成長、成熟、豐滿呢?”
“大德,不能。”
“比丘們,如果這五種種子毀壞、腐爛、遭風吹日曬、遭煮熟,得不到悉心照料,但是給它們土壤和水份,這五種種子能否成長、成熟、豐滿呢?”
“大德,不能。”
“比丘們,如果這五種種子沒有毀壞、沒有腐爛、不曾遭風吹日曬、不曾遭煮熟,得到悉心照料,給它們土壤和水份,這五種種子能否成長、成熟、豐滿呢?”
“大德,是能夠的。”
“比丘們,同樣地,土壤可視為四識住3,水份可視為喜貪,五種種子可視為識連隨識食。
“比丘們,對色有傾慕,對色有攀緣,以色作為立足之處,對色有愛喜,可使識不斷持續下去,並得到成長、成熟、豐滿。
“比丘們,或是對受有傾慕,對受有攀緣,以受作為立足之處,對受有愛喜,可使識不斷持續下去,並得到成長、成熟、豐滿。
“比丘們,或是對想有傾慕,對想有攀緣,以想作為立足之處,對想有愛喜,可使識不斷持續下去,並得到成長、成熟、豐滿。
“比丘們,或是對行有傾慕,對行有攀緣,以行作為立足之處,對行有愛喜,可使識不斷持續下去,並得到成長、成熟、豐滿。
“比丘們,如果有人這樣宣說:‘離開色、離開受、離開想、離開行,識有來、有去、有生、有死。’──這是沒有可能的。
“比丘們,如果一位比丘斷除了對色界的貪著,識便會被截斷了攀緣,沒有立足之處。
“比丘們,如果一位比丘斷除了對受界的貪著,識便會被截斷了攀緣,沒有立足之處。
“比丘們,如果一位比丘斷除了對想界的貪著,識便會被截斷了攀緣,沒有立足之處。
“比丘們,如果一位比丘斷除了對行界的貪著,識便會被截斷了攀緣,沒有立足之處。
“比丘們,如果一位比丘斷除了對識界的貪著,識便會被截斷了攀緣,沒有立足之處。
“比丘們,識沒有立足之處便不會增長,沒有行而得解脫。有解脫便會有堅立,有堅立便會有知足,有知足便沒有掛慮,沒有掛慮便親身體證湼槃,自己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候,世尊說出感興語:“若比丘時常心想:‘現在沒有我,沒有我所;將來沒有我,沒有我所。’他能斷除五下分結。”
世尊說了這番話後,一位比丘對他說:“大德,為什麼一位比丘這樣做能斷除五下分結呢?”
“比丘,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去看聖者,不知聖法,不學聖法;不去看善人,不知善人法,不學善人法。他視色為:‘色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色’、‘色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色之中’。
“他視受……
“他視想……
“他視行……
“他視識為:‘識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識’、‘識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識之中’。
“色是無常的,但他不能如實知色是無常的。受是無常的,但他不能如實知受是無常的。想是無常的,但他不能如實知想是無常的。行是無常的,但他不能如實知行是無常的。識是無常的,但他不能如實知識是無常的。
“色是苦的,但他不能如實知色是苦的。受是苦的,但他不能如實知受是苦的。想是苦的,但他不能如實知想是苦的。行是苦的,但他不能如實知行是苦的。識是苦的,但他不能如實知識是苦的。
“色是無我的,但他不能如實知色是無我的。受是無我的,但他不能如實知受是無我的。想是無我的,但他不能如實知想是無我的。行是無我的,但他不能如實知行是無我的。識是無我的,但他不能如實知識是無我的。
“色是因緣所生的東西,但他不能如實知色是因緣所生的東西。受是因緣所生的東西,但他不能如實知受是因緣所生的東西。想是因緣所生的東西,但他不能如實知想是因緣所生的東西。行是因緣所生的東西,但他不能如實知行是因緣所生的東西。識是因緣所生的東西,但他不能如實知識是因緣所生的東西。
“色是會消失的,但他不能如實知色是會消失的。受是會消失的,但他不能如實知受是會消失的。想是會消失的,但他不能如實知想是會消失的。行是會消失的,但他不能如實知行是會消失的。識是會消失的,但他不能如實知識是會消失的。
“比丘,多聞法義的聖弟子常去看聖者,知聖法,善學聖法;常去看善人,知善人法,善學善人法。他視色為:‘沒有色在實我之外這回事’、‘沒有實我具有色這回事’、‘沒有色在實我之中這回事’、‘沒有實我在色之中這回事’。
“他視受……
“他視想……
“他視行……
“他視識為:‘沒有識在實我之外這回事’、‘沒有實我具有識這回事’、‘沒有識在實我之中這回事’、‘沒有實我在識之中這回事’。
“色是無常的,他如實知色是無常的。受是無常的,他如實知受是無常的。想是無常的,他如實知想是無常的。行是無常的,他如實知行是無常的。識是無常的,他如實知識是無常的。
“色是苦的,他如實知色是苦的。受是苦的,他如實知受是苦的。想是苦的,他如實知想是苦的。行是苦的,他如實知行是苦的。識是苦的,他如實知識是苦的。
“色是無我的,他如實知色是無我的。受是無我的,他如實知受是無我的。想是無我的,他如實知想是無我的。行是無我的,他如實知行是無我的。識是無我的,他如實知識是無我的。
“色是因緣所生的東西,他如實知色是因緣所生的東西。受是因緣所生的東西,他如實知受是因緣所生的東西。想是因緣所生的東西,他如實知想是因緣所生的東西。行是因緣所生的東西,他如實知行是因緣所生的東西。識是因緣所生的東西,他如實知識是因緣所生的東西。
“色是會消失的,他如實知色是會消失的。受是會消失的,他如實知受是會消失的。想是會消失的,他如實知想是會消失的。行是會消失的,他如實知行是會消失的。識是會消失的,他如實知識是會消失的。
“他知道色會消失、受會消失、想會消失、行會消失、識會消失,因此時常心想:‘現在沒有我,沒有我所;將來沒有我,沒有我所。’他能斷除五下分結。”
“大德,一位比丘這樣做能斷除五下分結。大德,一位比丘要有什麼樣的知,什麼樣的見,才能當下盡除各種漏呢?”
“比丘,‘現在沒有我,沒有我所;將來沒有我,沒有我所’是一個沒有畏懼的地方,但不聽聞法義的凡夫對此生起畏懼,會有畏懼。
“比丘,‘現在沒有我,沒有我所;將來沒有我,沒有我所’是一個沒有畏懼的地方,多聞法義的聖弟子對此不會生起畏懼,不會有畏懼。
“比丘,對色有傾慕,對色有攀緣,以色作為立足之處,對色有愛喜,可使識不斷持續下去,並得到成長、成熟、豐滿。
“比丘,或是對受有傾慕,對受有攀緣,以受作為立足之處,對受有愛喜,可使識不斷持續下去,並得到成長、成熟、豐滿。
“比丘,或是對想有傾慕,對想有攀緣,以想作為立足之處,對想有愛喜,可使識不斷持續下去,並得到成長、成熟、豐滿。
“比丘,或是對行有傾慕,對行有攀緣,以行作為立足之處,對行有愛喜,可使識不斷持續下去,並得到成長、成熟、豐滿。
“比丘,如果有人這樣宣說:‘離開色、離開受、離開想、離開行,識有來、有去、有生、有死。’──這是沒有可能的。
“比丘,如果一位比丘斷除了對色界的貪著,識便會被截斷了攀緣,沒有立足之處。
“比丘,如果一位比丘斷除了對受界的貪著,識便會被截斷了攀緣,沒有立足之處。
“比丘,如果一位比丘斷除了對想界的貪著,識便會被截斷了攀緣,沒有立足之處。
“比丘,如果一位比丘斷除了對行界的貪著,識便會被截斷了攀緣,沒有立足之處。
“比丘,如果一位比丘斷除了對識界的貪著,識便會被截斷了攀緣,沒有立足之處。
“比丘,識沒有立足之處便不會增長,沒有行而得解脫。有解脫便會有堅立,有堅立便會有知足,有知足便沒有掛慮,沒有掛慮便親身體證湼槃,自己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比丘,一位比丘要有這樣的知,這樣的見,才能當下盡除各種漏。”
“比丘們,有五取蘊,什麼是五取蘊呢?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
“比丘們,如果我不能如實知道四轉五取蘊的話,便不會在這個有天神、魔羅、梵天、沙門、婆羅門、國王、眾人的世間宣稱我是無上等正覺。
“比丘們,由於我如實知道四轉五取蘊,所以在這個有天神、魔羅、梵天、沙門、婆羅門、國王、眾人的世間宣稱我是無上等正覺。
“什麼是四轉呢?我以究竟智,知道什麼是色,什麼是色集,什麼是色滅,什麼是色滅之道;知道什麼是受,什麼是受集,什麼是受滅,什麼是受滅之道;知道什麼是想,什麼是想集,什麼是想滅,什麼是想滅之道;知道什麼是行,什麼是行集,什麼是行滅,什麼是行滅之道;知道什麼是識,什麼是識集,什麼是識滅,什麼是識滅之道。
“比丘們,什麼是色呢?由四大組成、由四大衍生出來的色身,這就是稱為色了。食集帶來色集。食滅帶來色滅。八正道正見、正思維、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就是色滅之道。
“比丘們,任何沙門或婆羅門若能以無比智知道什麼是色、什麼是色集、什麼是色滅、什麼是色滅之道的話,便能善入對色厭離、無欲、息滅的道路。善入這條道路的人,就是一個站穩在法和律之中的人。
“比丘們,任何沙門或婆羅門若能以無比智知道什麼是色、什麼是色集、什麼是色滅、什麼是色滅之道,能善入對色厭離、無欲、息滅的道路,沒有執取而得解脫的話,他就是一個善解脫的人。善解脫的人就是一個完全自在的人,一個完全自在的人是沒有生死流轉的。
“比丘們,什麼是受呢?有六種受:由眼觸所生的受、由耳觸所生的受、由鼻觸所生的受、由舌觸所生的受、由身觸所生的受、由意觸所生的受。這就是稱為受了。觸集帶來受集。觸滅帶來受滅。八正道正見、正思維、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就是受滅之道。
……若能以無比智知道什麼是受……
“比丘們,什麼是想呢?有六種想:色想、聲想、香想、味想、觸想、法想。這就是稱為想了。觸集帶來想集。觸滅帶來想滅。八正道正見、正思維、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就是想滅之道。
……若能以無比智知道什麼是想……
“比丘們,什麼是行呢?有六種思:色思、聲思、香思、味思、觸思、法思。這就是稱為行了。觸集帶來行集。觸滅帶來行滅。八正道正見、正思維、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就是行滅之道。
……若能以無比智知道什麼是行……
“比丘們,什麼是識呢?有六種識: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這就是稱為識了。名色集帶來識集。名色滅帶來識滅。八正道正見、正思維、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就是識滅之道。
“比丘們,任何沙門或婆羅門若能以無比智知道什麼是識、什麼是識集、什麼是識滅、什麼是識滅之道的話,便能善入對識厭離、無欲、息滅的道路。善入這條道路的人,就是一個站穩在法和律之中的人。
“比丘們,任何沙門或婆羅門若能以無比智知道什麼是識、什麼是識集、什麼是識滅、什麼是識滅之道,能善入對識厭離、無欲、息滅的道路,沒有執取而得解脫的話,他就是一個善解脫的人。善解脫的人就是一個完全自在的人,一個完全自在的人是沒有生死流轉的。”
“比丘們,一位七處善、三種審視的比丘,在這法和律之中可稱為一位自在者、生活在梵行之中的人、究極的人。
“比丘們,什麼是七處善的比丘呢?
“比丘們,一位比丘知道什麼是色,知道什麼是色集,知道什麼是色滅,知道什麼是色滅之道,知道什麼是色味,知道什麼是色患,知道什麼是色離。
“一位比丘知道什麼是受……
“一位比丘知道什麼是想……
“一位比丘知道什麼是行……
“一位比丘知道什麼是識,知道什麼是識集,知道什麼是識滅,知道什麼是識滅之道,知道什麼是識味,知道什麼是識患,知道什麼是識離。
“比丘們,什麼是色呢?由四大組成、由四大衍生出來的色身,這就是稱為色了。食集帶來色集。食滅帶來色滅。八正道正見、正思維、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就是色滅之道。以色為條件所生起的快樂與喜悅,這就是色的味。色是無常的、是苦的、是變壞法,這就是色的患。清除對色的愛著,捨棄對色的愛著,這就是色的離。
“比丘們,任何沙門或婆羅門若能以無比智知道什麼是色、什麼是色集、什麼是色滅、什麼是色滅之道、什麼是色味、什麼是色患、什麼是色離的話,便能善入對色厭離、無欲、息滅的道路。善入這條道路的人,就是一個站穩在法和律之中的人。
“比丘們,任何沙門或婆羅門若能以無比智知道什麼是色、什麼是色集、什麼是色滅、什麼是色滅之道、什麼是色味、什麼是色患、什麼是色離,能善入對色厭離、無欲、息滅的道路,沒有執取而得解脫的話,他就是一個善解脫的人。善解脫的人就是一個完全自在的人,一個完全自在的人是沒有生死流轉的。
“比丘們,什麼是受呢?有六種受:由眼觸所生的受、由耳觸所生的受、由鼻觸所生的受、由舌觸所生的受、由身觸所生的受、由意觸所生的受。這就是稱為受了。觸集帶來受集。觸滅帶來受滅。八正道正見、正思維、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就是受滅之道。以受為條件所生起的快樂與喜悅,這就是受的味。受是無常的、是苦的、是變壞法,這就是受的患。清除對受的愛著,捨棄對受的愛著,這就是受的離。
……若能以無比智知道什麼是受……
“比丘們,什麼是想呢?有六種想:色想、聲想、香想、味想、觸想、法想。這就是稱為想了。觸集帶來想集。觸滅帶來想滅。八正道正見、正思維、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就是想滅之道。以想為條件所生起的快樂與喜悅,這就是想的味。想是無常的、是苦的、是變壞法,這就是想的患。清除對想的愛著,捨棄對想的愛著,這就是想的離。
……若能以無比智知道什麼是想……
“比丘們,什麼是行呢?有六種思:色思、聲思、香思、味思、觸思、法思。這就是稱為行了。觸集帶來行集。觸滅帶來行滅。八正道正見、正思維、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就是行滅之道。以行為條件所生起的快樂與喜悅,這就是行的味。行是無常的、是苦的、是變壞法,這就是行的患。清除對行的愛著,捨棄對行的愛著,這就是行的離。
……若能以無比智知道什麼是行……
“比丘們,什麼是識呢?有六種識: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這就是稱為識了。名色集帶來識集。名色滅帶來識滅。八正道正見、正思維、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就是識滅之道。以識為條件所生起的快樂與喜悅,這就是識的味。識是無常的、是苦的、是變壞法,這就是識的患。清除對識的愛著,捨棄對識的愛著,這就是識的離。
“比丘們,任何沙門或婆羅門若能以無比智知道什麼是識、什麼是識集、什麼是識滅、什麼是識滅之道、什麼是識味、什麼是識患、什麼是識離的話,便能善入對識厭離、無欲、息滅的道路。善入這條道路的人,就是一個站穩在法和律之中的人。
“比丘們,任何沙門或婆羅門若能以無比智知道什麼是識、什麼是識集、什麼是識滅、什麼是識滅之道、什麼是識味、什麼是識患、什麼是識離,能善入對識厭離、無欲、息滅的道路,沒有執取而得解脫的話,他就是一個善解脫的人。善解脫的人就是一個完全自在的人,一個完全自在的人是沒有生死流轉的。
“比丘們,這就是七處善的比丘了。
“比丘們,什麼是三種審視的比丘呢?
“比丘們,一位比丘審視界、審視處、審視緣起。
“比丘們,這就是三種審視的比丘了。
“比丘們,一位七處善、三種審視的比丘,在這法和律之中可稱為一位自在者、生活在梵行之中的人、究極的人。”
“比丘們,如來.阿羅漢.等正覺因為對色厭離、無欲、息滅,沒有執取而得解脫,所以稱為等正覺。比丘們,一位慧解脫的比丘因為對色厭離、無欲、息滅,沒有執取而得解脫,所以稱為慧解脫的比丘。
“……受……
“……想……
“……行……
“比丘們,如來.阿羅漢.等正覺因為對識厭離、無欲、息滅,沒有執取而得解脫,所以稱為等正覺。比丘們,一位慧解脫的比丘因為對識厭離、無欲、息滅,沒有執取而得解脫,所以稱為慧解脫的比丘。
“比丘們,如來.阿羅漢.等正覺和一位慧解脫的比丘有什麼分別,有什麼差異,有什麼不同呢?”
“大德,世尊是法的根本、法的領導、法的依處。大德,最好由世尊來說這個義理,我們聽了之後,受持世尊的說話。”
“比丘們,既然這樣,留心聽,好好用心思量,我現在說了。”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是的。”
世尊說:“比丘們,如來.阿羅漢.等正覺指出一條之前從沒人指出的道路,知道一條之前從沒人知道的道路,講說一條之前從沒人講說的道路;如來.阿羅漢.等正覺是一位知道、理解、熟悉道路的人。現在如來.阿羅漢.等正覺的弟子在後跟隨道路而行。比丘們,這就是如來.阿羅漢.等正覺和一位慧解脫的比丘的分別、差異、不同了。”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波羅奈的仙人住處鹿野苑。
在那裏,世尊對五比丘說:“比丘們。”
五比丘回答世尊:“大德。”
世尊說:“比丘們,色是無我的。如果色是實我,它便不會帶來苦困,你們也可以隨意要它這麼樣,不要它那麼樣;因為色是無我的,所以它會帶來苦困,你們也不能隨意要它這麼樣,不要它那麼樣。
“比丘們,受是無我的……
“比丘們,想是無我的……
“比丘們,行是無我的……
“比丘們,識是無我的。如果識是實我,它便不會帶來苦困,你們也可以隨意要它這麼樣,不要它那麼樣;因為識是無我的,所以它會帶來苦困,你們也不能隨意要它這麼樣,不要它那麼樣。
“比丘們,你們認為怎樣,色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們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色,視為‘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受……
……想……
……行……
“比丘們,你們認為怎樣,識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們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識,視為‘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比丘們,因此,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世尊說了以上的話後,五比丘對世尊的說話心感高興,滿懷歡喜。五比丘在這段解說中內心沒有執取,從各種漏之中解脫出來。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毗舍離大林的尖頂講堂。
這時候,離車人摩訶梨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大德,富蘭那.迦葉這樣說:‘沒有原因和條件使眾生污染,眾生污染是沒有原因和條件的;沒有原因和條件使眾生清淨,眾生清淨是沒有原因和條件的。’世尊對他的論點怎麼說?”
“摩訶梨,是有原因和條件使眾生污染,眾生污染是有原因和條件的;是有原因和條件使眾生清淨,眾生清淨是有原因和條件的。”
“大德,是什麼原因和條件使眾生污染呢?什麼是眾生污染的原因和條件呢?”
“摩訶梨,如果色唯苦無樂、只有苦、只帶來苦而沒有樂,眾生是不會對色貪染的;因為色也有樂、也會帶來樂而沒有苦,所以眾生會對色貪染。有貪染便會有結縛,有結縛便會有污染。摩訶梨,這就是使眾生污染的原因和條件,這是有原因和條件使眾生污染的。
“摩訶梨,如果受……
“摩訶梨,如果想……
“摩訶梨,如果行……
“摩訶梨,如果識唯苦無樂、只有苦、只帶來苦而沒有樂,眾生是不會對識貪染的;因為識也有樂、也會帶來樂而沒有苦,所以眾生會對識貪染。有貪染便會有結縛,有結縛便會有污染。摩訶梨,這就是使眾生污染的原因和條件,這是有原因和條件使眾生污染的。”
“大德,是什麼原因和條件使眾生清淨呢?什麼是眾生清淨的原因和條件呢?”
“摩訶梨,如果色唯樂無苦、只有樂、只帶來樂而沒有苦,眾生是不應對色厭離的;因為色也有苦、也會帶來苦而沒有樂,所以眾生應對色厭離。有厭離便會有無欲,有無欲便會有清淨。摩訶梨,這就是使眾生清淨的原因和條件,這是有原因和條件使眾生清淨的。
“摩訶梨,如果受……
“摩訶梨,如果想……
“摩訶梨,如果行……
“摩訶梨,如果識唯樂無苦、只有樂、只帶來樂而沒有苦,眾生是不應對識厭離的;因為識也有苦、也會帶來苦而沒有樂,所以眾生應對識厭離。有厭離便會有無欲,有無欲便會有清淨。摩訶梨,這就是使眾生清淨的原因和條件,這是有原因和條件使眾生清淨的。”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那裏,世尊對比丘說:“比丘們。”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
世尊說:“比丘們,色在燃燒,受在燃燒,想在燃燒,行在燃燒,識在燃燒。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比丘們,有三種語言方式、表達方式、稱呼方式是不會混淆的。在過去不會受人混淆,在未來不會受人混淆,在現在不會受人混淆;不會受沙門婆羅門智者否定。這三種語言方式、表達方式、稱呼方式是什麼呢?
“比丘們,任何過去、已逝滅、已變壞的色,人們都會把它算作過去,說它是過去,稱它是過去,不會把它算作現在,不會把它算作未來。
“……受……
“……想……
“……行……
“任何過去、已逝滅、已變壞的識,人們都會把它算作過去,說它是過去,稱它是過去,不會把它算作現在,不會把它算作未來。
“比丘們,任何還沒有生起、還沒有出現的色,人們都會把它算作未來,說它是未來,稱它是未來,不會把它算作現在,不會把它算作過去。
“……受……
“……想……
“……行……
“任何還沒有生起、還沒有出現的識,人們都會把它算作未來,說它是未來,稱它是未來,不會把它算作現在,不會把它算作過去。
“比丘們,任何已經生起、已經出現的色,人們都會把它算作現在,說它是現在,稱它是現在,不會把它算作過去,不會把它算作未來。
“……受……
“……想……
“……行……
“任何已經生起、已經出現的識,人們都會把它算作現在,說它是現在,稱它是現在,不會把它算作過去,不會把它算作未來。
“比丘們,這三種語言方式、表達方式、稱呼方式是不會混淆的。在過去不會受人混淆,在未來不會受人混淆,在現在不會受人混淆;不會受沙門婆羅門智者否定。
“比丘們,即使是奧迦邏人、婆舍人、賓若人那些無因論者、無善惡論者、斷滅論者,也不會譴責、批駁這三種語言方式、表達方式、稱呼方式,這是什麼原因呢?因為懼怕帶來爭執、帶來忿恨、遭人辯駁。”
第六傾慕品完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候,有一位比丘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大德,如果世尊為我簡略地說法就好了。當我聽了世尊的法義後,便會獨處、遠離、不放逸、勤奮、專心一意來修習。”
“比丘,有執取便會落入邪惡者.魔羅的陷阱,沒有執取便會從邪惡者.魔羅之中解脫出來。”
“世尊,我知這法義,善逝,我知這法義!”
“比丘,我簡略的說話,你怎樣理解它詳細的義理呢?”
“大德,對色有執取便會落入邪惡者.魔羅的陷阱,沒有執取便會從邪惡者.魔羅之中解脫出來。
“對受……
“對想……
“對行……
“對識有執取便會落入邪惡者.魔羅的陷阱,沒有執取便會從邪惡者.魔羅之中解脫出來。
“大德,世尊簡略的說話,我這樣理解它詳細的義理。”
“比丘,十分好,十分好!我簡略的說話,你能很好地知道這詳細的義理。
“比丘,對色有執取便會落入邪惡者.魔羅的陷阱,沒有執取便會從邪惡者.魔羅之中解脫出來。
“對受……
“對想……
“對行……
“對識有執取便會落入邪惡者.魔羅的陷阱,沒有執取便會從邪惡者.魔羅之中解脫出來。
“比丘,我簡略的說話,你應這樣詳細審視它的義理。”
那位比丘對世尊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高興,之後起座對世尊作禮,右繞世尊,然後離去。
那位比丘獨處、遠離、不放逸、勤奮、專心一意,不久便親身以無比智來體證這義理,然後安住在證悟之中。在家庭生活的人,出家過沒有家庭的生活,就是為了在現生之中完滿梵行,達成這個無上的目標。他自己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那位比丘成為另一位阿羅漢。
……大德,對色有我慢便會落入邪惡者.魔羅的陷阱,沒有我慢便會從邪惡者.魔羅之中解脫出來……(除了“執取”改作“我慢”之外,其餘部份跟第六十三經相同)……
……大德,對色有愛喜便會落入邪惡者.魔羅的陷阱,沒有愛喜便會從邪惡者.魔羅之中解脫出來……(除了“執取”改作“愛喜”之外,其餘部份跟第六十三經相同)……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候,有一位比丘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大德,如果世尊為我簡略地說法就好了。當我聽了世尊的法義後,便會獨處、遠離、不放逸、勤奮、專心一意來修習。”
“比丘,應要斷除各種無常的東西的貪著。”
“世尊,我知這法義,善逝,我知這法義!”
“比丘,我簡略的說話,你怎樣理解它詳細的義理呢?”
“大德,色是無常的,應要斷除對它的貪著。
“受……
“想……
“行……
“識是無常的,應要斷除對它的貪著。
“大德,世尊簡略的說話,我這樣理解它詳細的義理。”
“比丘,十分好,十分好!我簡略的說話,你能很好地知道這詳細的義理。
“比丘,色是無常的,應要斷除對它的貪著。
“受……
“想……
“行……
“識是無常的,應要斷除對它的貪著。
“比丘,我簡略的說話,你應這樣詳細審視它的義理。”
那位比丘對世尊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高興,之後起座對世尊作禮,右繞世尊,然後離去。
那位比丘獨處、遠離、不放逸、勤奮、專心一意,不久便親身以無比智來體證這義理,然後安住在證悟之中。在家庭生活的人,出家過沒有家庭的生活,就是為了在現生之中完滿梵行,達成這個無上的目標。他自己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那位比丘成為另一位阿羅漢。
……大德,色是苦的,應要斷除對它的貪著……(除了“無常”改作“苦”之外,其餘部份跟第六十六經相同)……
……大德,色是無我的,應要斷除對它的貪著……(除了“無常”改作“無我”之外,其餘部份跟第六十六經相同)……
……大德,色是無我所的,應要斷除對它的貪著……(除了“無常”改作“無我所”之外,其餘部份跟第六十六經相同)……
……大德,色是黏著塵垢的,應要斷除對它的貪著……(除了“無常”改作“黏著塵垢”之外,其餘部份跟第六十六經相同)……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候,羅陀尊者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大德,一個人要有什麼樣的知,什麼樣的見,才能在這個帶有心識的身體及外在所有事相之中都沒有我、我所、我慢的性向呢?”
“羅陀,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羅陀,一個人要有這樣的知,這樣的見,才能在這個帶有心識的身體及外在所有事相之中都沒有我、我所、我慢的性向。”
羅陀尊者獨處、遠離、不放逸、勤奮、專心一意,不久便親身以無比智來體證這義理,然後安住在證悟之中。在家庭生活的人,出家過沒有家庭的生活,就是為了在現生之中完滿梵行,達成這個無上的目標。他自己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羅陀尊者成為另一位阿羅漢。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候,須羅陀尊者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大德,一個人要有什麼樣的知,什麼樣的見,才能在這個帶有心識的身體及外在所有事相之中遠離我、我所、我慢的性向,超越我慢而得寂靜和善解脫呢?”
“須羅陀,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之後他對色沒有執取而得解脫。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之後他對識沒有執取而得解脫。
“須羅陀,一個人要有這樣的知,這樣的見,才能在這個帶有心識的身體及外在所有事相之中遠離我、我所、我慢的性向,超越我慢而得寂靜和善解脫。”
須羅陀尊者獨處、遠離、不放逸、勤奮、專心一意,不久便親身以無比智來體證這義理,然後安住在證悟之中。在家庭生活的人,出家過沒有家庭的生活,就是為了在現生之中完滿梵行,達成這個無上的目標。他自己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須羅陀尊者成為另一位阿羅漢。
第七阿羅漢品完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那裏,世尊對比丘說:“比丘們。”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
世尊說:“比丘們,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能如實知色的味、患、離。
“不能如實知受的味、患、離。
“不能如實知想的味、患、離。
“不能如實知行的味、患、離。
“不能如實知識的味、患、離。
“比丘們,多聞法義的聖弟子能如實知色的味、患、離。
“能如實知受的味、患、離。
“能如實知想的味、患、離。
“能如實知行的味、患、離。
“能如實知識的味、患、離。”
“比丘們,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能如實知色的集、滅、味、患、離。
“不能如實知受的集、滅、味、患、離。
“不能如實知想的集、滅、味、患、離。
“不能如實知行的集、滅、味、患、離。
“不能如實知識的集、滅、味、患、離。
“比丘們,多聞法義的聖弟子能如實知色的集、滅、味、患、離。
“能如實知受的集、滅、味、患、離。
“能如實知想的集、滅、味、患、離。
“能如實知行的集、滅、味、患、離。
“能如實知識的集、滅、味、患、離。”
“比丘們,多聞法義的聖弟子能如實知色的集、滅、味、患、離。
“能如實知受的集、滅、味、患、離。
“能如實知想的集、滅、味、患、離。
“能如實知行的集、滅、味、患、離。
“能如實知識的集、滅、味、患、離。”
“比丘們,色是無常的,是無常的就是苦的,是苦的就是無我的,是無我的就是:‘沒有我擁有色這回事’、‘沒有我是色這回事’、‘沒有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應以正慧這樣來如實審視色。
“受……
“想……
“行……
“識是無常的,是無常的就是苦的,是苦的就是無我的,是無我的就是:‘沒有我擁有識這回事’、‘沒有我是識這回事’、‘沒有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應以正慧這樣來如實審視識。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比丘們,這人是阿羅漢,在世間各種眾生、各種有之中是最高、最勝的。”
世尊.善逝.導師說了以上的話後,進一步再說:
“羅漢常安樂,
渴愛不復存,
我慢善除斷,
癡網已破解。
取得不動搖,
內心無污垢,
世間不染著,
無漏最優勝。
五蘊能遍知,
七正法4中行,
此稱為善人,
亦稱為佛子。
具有七覺支,
三學已完滿,
大雄遊各方,
無懼無怖畏。
具有十道支5,
龍象心安止,
世間最優勝,
渴愛不復存。
生起無學智,
持此最後身,
得梵行心髓,
自證不依他。
離各種我慢,
解脫無後有,
得調伏境地,
是世間勝者。
於上下各方,
愛喜不復存,
能作獅子吼:
得無上覺悟。”
“比丘們,色是無常的……(除了沒有偈頌之外,其餘部份跟第七十六經相同)……這人是阿羅漢,在世間各種眾生、各種有之中是最高、最勝的。”
“比丘們,獅子是野獸之王,在黃昏的時候牠從獸穴出來,先作一輪伸腰,之後環視四方,再作三次獅子吼,然後便外出獵食。
“比丘們,那些聽到獅子吼叫聲的動物,大部份都會感到恐懼、緊張、震驚,生活在洞穴的便躲回洞穴之中,生活在水中的便躲回水中,生活在樹林的便躲回樹林之中,雀鳥都飛到天空去。那些繫綁在村落、市鎮、王城的王象,都害怕得屎滾尿流,牠們掙斷繩索,到處逃竄。
“比丘們,獅子是野獸之王,在動物之中有這樣的大威德、大力量。
“比丘們,同樣地,如來出現於世上,是一位阿羅漢.等正覺.明行具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者.天人師.佛.世尊,他對人說法:‘這是色,這是色的集起,這是色的滅除;這是受,這是受的集起,這是受的滅除;這是想,這是想的集起,這是想的滅除;這是行,這是行的集起,這是行的滅除;這是識,這是識的集起,這是識的滅除。’
“比丘們,那些長壽、外觀好看、有很多快樂、久住天上的天神聽到如來為他們說法後,大部份都會感到恐懼、緊張、震驚,他們心想:‘我們還認為自己是常恆的,但現在聽到無常。我們還認為自己是牢固的,但現在聽到不牢固。我們還認為自己是持久的,但現在聽到不持久。我們現在聽到,自身完全是無常、不牢固、不持久的!’
“比丘們,如來在天神的世間之中有這樣的大威德、大力量。”
世尊.善逝.導師說了以上的話後,進一步再說:
“佛以無比智,
轉動正法輪,
諸天世間中,
為無上導師。
為天眾解說:
自身生與滅,
及說八正道。
令苦得止息。
天神具長壽,
具色具名聲,
聽後皆驚怕,
如獸聽獅吼。
解脫大羅漢,
為天神說法,
天神聽法後,
知自身無常。”
“比丘們,任何能憶起過去無數生的事情的沙門或婆羅門,他們憶起的,都是所有五取蘊或部份五取蘊的事情。比丘們,一個人在憶起過去的色時,他心想:‘我過去的色是這樣的。’一個人在憶起過去的受時,他心想:‘我過去的受是這樣的。’一個人在憶起過去的想時,他心想:‘我過去的想是這樣的。’一個人在憶起過去的行時,他心想:‘我過去的行是這樣的。’一個人在憶起過去的識時,他心想:‘我過去的識是這樣的。’
“比丘們,你們稱為色的,就是一些‘會受侵擾’的東西,因此這稱為色。會受什麼東西侵擾呢?會受寒、暑、饑、渴、風、熱、虻、蚊、爬蟲侵擾。因為‘會受侵擾’,所以這稱為色。
“比丘們,你們稱為受的,就是‘領受’,因此這稱為受。領受什麼呢?領受什麼是樂、領受什麼是苦、領受什麼是不苦不樂。因為這是‘領受’,所以這稱為受。
“比丘們,你們稱為想的,就是‘認知’,因此這稱為想。認知什麼呢?認知什麼是藍色,認知什麼是黃色,認知什麼是紅色,認知什麼是白色。因為這是‘認知’,所以這稱為想。
“比丘們,你們稱為行的,就是‘製造因緣條件’,因此這稱為行。製造什麼因緣條件呢?為色製造因緣條件,為受製造因緣條件,為想製造因緣條件,為行製造因緣條件,為識製造因緣條件。因為這是‘製造因緣條件’,所以這稱為行。
“比丘們,你們稱為識的,就是‘識別’,因此這稱為識。識別什麼呢?識別什麼是酸、識別什麼是甜、識別什麼是苦、識別什麼是辣、識別什麼是濃、識別什麼是清、識別什麼是鹹、識別什麼是淡。因為這是‘識別’,所以這稱為識。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反思:‘我現在被色吞噬,過去我也正如現在一樣,都是被色吞噬。如果我對將來的色有愛喜,將來我也會正如現在一樣,都是被色吞噬。’他這樣計量後,會對過去的色沒有戀棧,對未來的色沒有愛喜,他進入一條對現在的色厭離、無欲、息滅的道路。
“……受……
“……想……
“……行……
“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反思:‘我現在被識吞噬,過去我也正如現在一樣,都是被識吞噬。如果我對將來的識有愛喜,將來我也會正如現在一樣,都是被識吞噬。’他這樣計量後,會對過去的識沒有戀棧,對未來的識沒有愛喜,他進入一條對現在的識厭離、無欲、息滅的道路。
“比丘們,你們認為怎樣,色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們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色,視為‘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受……
……想……
……行……
“比丘們,你們認為怎樣,識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們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識,視為‘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比丘們,因此,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這樣的聖弟子稱為一位在減少而不再積聚的聖弟子,在捨棄而不再執取的聖弟子,在淡出而不再投入的聖弟子,在撲滅而不再燃點的聖弟子。
“他減少什麼,不積聚什麼呢?減少色、受、想、行、識,不積聚色、受、想、行、識。
“他捨棄什麼,不執取什麼呢?捨棄色、受、想、行、識,不執取色、受、想、行、識。
“他淡出什麼,不投入什麼呢?淡出色、受、想、行、識,不投入色、受、想、行、識。
“他撲滅什麼,不燃點什麼呢?撲滅色、受、想、行、識,不燃點色、受、想、行、識。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比丘們,這樣的比丘可稱為一位不用減少也不會積聚的比丘,因他已經確立了減少;他不用捨棄也不會執取,因他已經確立了捨棄;他不用淡出也不會投入,因他已經確立了淡出;他不用撲滅也不會燃點,因他已經確立了撲滅。
“一個已經確立了減少的人,不用減少也不會積聚的是什麼東西呢?他不用減少也不會積聚色、受、想、行、識。他已經確立了減少。
“一個已經確立了捨棄的人,不用捨棄也不會執取的是什麼東西呢?他不用捨棄也不會執取色、受、想、行、識。他已經確立了捨棄。
“一個已經確立了淡出的人,不用淡出也不會投入的是什麼東西呢?他不用淡出也不會投入色、受、想、行、識。他已經確立了淡出。
“一個已經確立了撲滅的人,不用撲滅也不會燃點的是什麼東西呢?他不用撲滅也不會燃點色、受、想、行、識。他已經確立了撲滅。
“比丘們,一位得到這種心解脫的比丘,在遠處的因陀羅.帝釋天、梵天、波闍波提天都會禮敬他,說:
“‘南無具智者,
南無人中尊,
汝有之禪智,
我等所不知。’”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迦毗羅衛釋迦人的榕樹園。
這時候,世尊因為一些原因而著令比丘僧團離去。
在上午,世尊穿好衣服,拿著大衣和缽入迦毗羅衛化食。在化食完畢,吃過食物後前往大林午休;當進入大林後,坐在一棵頻螺樹苗下午休。
世尊在靜處的時候,內心這樣反思:“比丘僧團被我逐離,那裏有些新比丘,出家不久,剛剛來到這個法和律之中,如果不能見我,內心將會變異、退失。
“就正如初生的小牛看不見母牛,牠將會不安、消瘦。同樣地,那些新比丘出家不久,剛剛來到這個法和律之中,如果不能見我,內心將會變異、退失。
“又正如幼苗不能得到水份,它將會枯萎、枯謝。同樣地,那些新比丘出家不久,剛剛來到這個法和律之中,如果不能見我,內心將會變異、退失。
“就正如之前僧團由我護持那樣,現在讓我來護持僧團吧。”
這時候,梵天.娑婆世界主知道世尊的心。像強壯的人在一伸臂或一屈臂的一瞬間,梵天.娑婆世界主在梵世間隱沒,在世尊跟前出現。之後他把大衣覆蓋一邊肩膊,向世尊合掌,然後對世尊說:“世尊,正是這樣,善逝,正是這樣!大德,比丘僧團被世尊逐離,那裏有些新比丘,出家不久,剛剛來到這個法和律之中,如果不能見世尊,內心將會變異、退失。
“就正如初生的小牛看不見母牛,牠將會不安、消瘦。同樣地,那些新比丘出家不久,剛剛來到這個法和律之中,如果不能見世尊,內心將會變異、退失。
“又正如幼苗不能得到水份,它將會枯萎、枯謝。同樣地,那些新比丘出家不久,剛剛來到這個法和律之中,如果不能見世尊,內心將會變異、退失。
“大德,請世尊對僧團欣樂,請世尊對僧團說話。大德,就正如之前僧團由世尊護持那樣,現在請世尊護持僧團。”
世尊保持沉默以表示接受梵天.娑婆世界主的請求。梵天.娑婆世界主知道世尊接受請求後,便對世尊作禮,對世尊右繞,然後就在那裏隱沒。
世尊在黃昏離開靜處前往榕樹園,坐在為他預備好的座位上,然後施展神通,令比丘帶著喜悅的外貌,獨自一人或二人一起地逐一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然後坐在一邊。
世尊對比丘說:“比丘們,最低下的活命方式就是乞食。世間有句惡毒的詛咒:‘你拿缽到處乞食吧!’比丘們,我們依這種方式來生活是有它的目的、是有它的意義的。我們不是被國王所迫、不是被盜賊所迫、不是被債務所迫、不是被怖畏的事情所迫、不是被生活所迫而出家,而是受生、老、死、憂、悲、苦、惱、哀的煎迫而出家,是受苦的煎迫、受苦的困擾而出家,是為了要將這個大苦蘊終結而出家。
“比丘們,一個出家人如果有貪欲、強烈貪著欲樂,有瞋恚、惡意,失念、沒有覺知,沒有定、內心搖擺,不節制根門,他就正如兩頭燒焦、中間污穢的火化柴枝那樣,既不能在村落中用作木材,也不能在園林中用作木材。
“比丘們,我說這個譬喻,就是形容那些捨棄了在家財物但又不能得到沙門利益的人。
“比丘們,有三不善覺:貪欲覺、瞋恚覺、惱害覺。怎樣徹底息滅這三不善覺呢?或是內心善安住在四念處之中,或是修習無相定。
“比丘們,你們要修習無相定,勤修無相定,能帶來大果報、大利益。
“比丘們,有兩種見:有見、無有見。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反思:‘世間上有沒有東西,當執取它時是沒有過失的呢?’
“他知道,世間上沒有任何東西,當執取它時是沒有過失的。不論對色的執取、對受的執取、對想的執取、對行的執取、對識的執取,都會以這執取為條件而有有,以有為條件而有生,以生為條件而有老死,及有憂、悲、苦、惱、哀的產生。這就是一個大苦蘊的集起。
“比丘們,你們認為怎樣,色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們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色,視為‘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受……
……想……
……行……
“比丘們,你們認為怎樣,識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們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識,視為‘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比丘們,因此,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拘睒彌的瞿尸陀園。
在上午,世尊穿好衣服,拿著大衣和缽入拘睒彌化食。在化食完畢,吃過食物後回去執拾好自己的房舍,拿著大衣和缽,沒有告訴侍者,沒有請辭比丘僧團,便獨自一人離去。
世尊離去不久,有一位比丘前往阿難尊者那裏,然後對他說:“阿難賢友,世尊執拾好自己的房舍,拿著大衣和缽,沒有告訴侍者,沒有請辭比丘僧團,便獨自一人離去了。”
“賢友,這就是世尊想獨住的時候。這時候任何人都不應跟隨他的。”
世尊途經多處地方之後便抵達波利梨耶,他住在波利梨耶一棵跋陀娑羅樹下。
這時候,一些比丘前往阿難尊者那裏,和阿難尊者互相問候,作了一番悅意的交談,坐在一邊,然後對阿難尊者說:“阿難賢友,我們很久沒有在世尊面前聽他說法了。阿難賢友,我們想在世尊面前聽他說法。”
於是,阿難尊者和那些比丘一起,前往波利梨耶的跋陀娑羅樹,去到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然後坐在一邊。世尊為那些比丘說法,對他們開示,對他們教導,使他們景仰,使他們歡喜。這時候,有一位比丘內心生起這樣的覺想:“要有什麼樣的知,什麼樣的見,才能當下盡除各種漏呢?”
世尊以他心智知道那位比丘的心念,之後對比丘說:“比丘們,我詳盡地講說法義:我詳盡地講說四念處,我詳盡地講說四正勤,我詳盡地講說四神足,我詳盡地講說五根,我詳盡地講說五力,我詳盡地講說七覺支,我詳盡地講說八正道。比丘們,我詳盡地講說這些法義。
“比丘們,當我詳盡地講說這些法義的時候,一些有求道心的比丘內心生起這樣的覺想:‘要有什麼樣的知,什麼樣的見,才能當下盡除各種漏呢?’
“比丘們,要有什麼樣的知,什麼樣的見,才能當下盡除各種漏呢?
“比丘們,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去看聖者,不知聖法,不學聖法;不去看善人,不知善人法,不學善人法。他視色、受、想、行、識在實我之外。比丘們,任何視色、受、想、行、識在實我之外的人都會有行。他的行以什麼為因緣,以什麼而集起,以什麼而生,以什麼為源頭呢?比丘們,他的行以無明觸而生:不聽聞法義的凡夫在有觸時便會有受,有受時便會生起渴愛,他的行由此而生。比丘們,行是無常、眾緣和合、依緣而起的,渴愛是無常、眾緣和合、依緣而起的,受是無常、眾緣和合、依緣而起的,觸是無常、眾緣和合、依緣而起的,無明是無常、眾緣和合、依緣而起的。比丘們,一個人要有這樣的知,這樣的見,才能當下盡除各種漏。
“比丘們,若他不視色、受、想、行、識在實我之外,但視實我具有色、受、想、行、識。比丘們,任何視實我具有色、受、想、行、識的人都會有行。他的行以什麼為因緣……才能當下盡除各種漏。
“比丘們,若他不視色、受、想、行、識在實我之外,不視實我具有色、受、想、行、識,但視色、受、想、行、識在實我之中。比丘們,任何視色、受、想、行、識在實我之中的人都會有行。他的行以什麼為因緣……才能當下盡除各種漏。
“比丘們,若他不視色、受、想、行、識在實我之外,不視實我具有色、受、想、行、識,不視色、受、想、行、識在實我之中,但視實我在色、受、想、行、識之中。比丘們,任何視實我在色、受、想、行、識之中的人都會有行。他的行以什麼為因緣……才能當下盡除各種漏。
“比丘們,若他不視色、受、想、行、識為實我,但有這種常見:‘世間是我;自身是我;我死了之後是常、牢固、恆久、不變壞法,能恆久一直保持下去。’比丘們,任何有常見的人都會有行。他的行以什麼為因緣……才能當下盡除各種漏。
“比丘們,若他不視色、受、想、行、識為實我,沒有常見,但有這種斷見:‘現在沒有我,沒有我所;將來沒有我,沒有我所。’6比丘們,任何有斷見的人都會有行。他的行以什麼為因緣……才能當下盡除各種漏。
“比丘們,若他不視色、受、想、行、識為實我,沒有常見,沒有斷見,但對正法有搖擺、有疑惑、不確立。比丘們,任何對正法有搖擺、有疑惑、不確立的人都會有行。他的行以什麼為因緣,以什麼而集起,以什麼而生,以什麼為源頭呢?比丘們,他的行以無明觸而生:不聽聞法義的凡夫在有觸時便會有受,有受時便會生起渴愛,他的行由此而生。比丘們,行是無常、眾緣和合、依緣而起的,渴愛是無常、眾緣和合、依緣而起的,受是無常、眾緣和合、依緣而起的,觸是無常、眾緣和合、依緣而起的,無明是無常、眾緣和合、依緣而起的。比丘們,一個人要有這樣的知,這樣的見,才能當下盡除各種漏。”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東園鹿母講堂。
這時候,在十五布薩日月圓之夜,人數眾多的比丘僧團圍繞著世尊,坐在空曠的地方。有一位比丘起座,把大衣覆蓋一邊肩膊,向世尊合掌,然後對世尊說:“大德,我能否問世尊一些東西呢,世尊能否給我解答一個問題呢?”
“比丘,既然這樣,你坐回自己的坐具上,然後隨你的意欲問吧。”
那位比丘回答世尊:“大德,是的。”之後坐回自己的坐具上,然後問世尊:“大德,有五取蘊: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的嗎?”
“比丘,有五取蘊: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
“大德,十分好。”
那位比丘對世尊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歡悅。他進一步問世尊:“大德,五取蘊在哪裏紮根的呢?”
“比丘,五取蘊紮根於愛著。”
“大德,十分好。”
那位比丘對世尊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歡悅。他進一步問世尊:“大德,取和五取蘊是相同的東西還是相異的東西呢?”
“比丘,取和五取蘊既不是相同的東西也不是相異的東西。在五取蘊之中有愛著,那裏便會有取。”
“大德,十分好。”
那位比丘對世尊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歡悅。他進一步問世尊:“大德,在五蘊之中的愛著會不會有各種不同的呢?”
“比丘,會的。一些人這樣想:‘將來我要有這樣這樣的色,將來我要有這樣這樣的受,將來我要有這樣這樣的想,將來我要有這樣這樣的行,將來我要有這樣這樣的識。’比丘,在五蘊之中的愛著會有這樣各種的不同。”
“大德,十分好。”
那位比丘對世尊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歡悅。他進一步問世尊:“大德,五蘊所指的內容包含些什麼呢?”
“比丘,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稱為色蘊。各種受……各種想……各種行……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稱為識蘊。比丘,五蘊所指的內容包含這些東西。”
“大德,十分好。”
那位比丘對世尊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歡悅。他進一步問世尊:“大德,是什麼原因和條件出現色蘊,是什麼原因和條件出現受蘊,是什麼原因和條件出現想蘊,是什麼原因和條件出現行蘊,是什麼原因和條件出現識蘊的呢?”
“比丘,以四大為原因和條件,便會有色蘊的出現。以觸為原因和條件,便會有受蘊的出現。以觸為原因和條件,便會有想蘊的出現。以觸為原因和條件,便會有行蘊的出現。以名色為原因和條件,便會有識蘊的出現。”
“大德,十分好。”
那位比丘對世尊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歡悅。他進一步問世尊:“大德,什麼是身見呢?”
“比丘,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去看聖者,不知聖法,不學聖法;不去看善人,不知善人法,不學善人法。他視色為:‘色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色’、‘色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色之中’。他視受為:‘受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受’、‘受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受之中’。他視想為:‘想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想’、‘想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想之中’。他視行為:‘行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行’、‘行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行之中’。他視識為:‘識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識’、‘識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識之中’。比丘,這就是身見了。”
“大德,十分好。”
那位比丘對世尊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歡悅。他進一步問世尊:“大德,什麼是沒有身見呢?”
“比丘,多聞法義的聖弟子常去看聖者,知聖法,善學聖法;常去看善人,知善人法,善學善人法。他視色為:‘沒有色在實我之外這回事’、‘沒有實我具有色這回事’、‘沒有色在實我之中這回事’、‘沒有實我在色之中這回事’。他視受為:‘沒有受在實我之外這回事’、‘沒有實我具有受這回事’、‘沒有受在實我之中這回事’、‘沒有實我在受之中這回事’。他視想為:‘沒有想在實我之外這回事’、‘沒有實我具有想這回事’、‘沒有想在實我之中這回事’、‘沒有實我在想之中這回事’。他視行為:‘沒有行在實我之外這回事’、‘沒有實我具有行這回事’、‘沒有行在實我之中這回事’、‘沒有實我在行之中這回事’。他視識為:‘沒有識在實我之外這回事’、‘沒有實我具有識這回事’、‘沒有識在實我之中這回事’、‘沒有實我在識之中這回事’。比丘,這就是沒有身見了。”
“大德,十分好。”
那位比丘對世尊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歡悅。他進一步問世尊:“大德,什麼是色的味、患、離呢?什麼是受的味、患、離呢?什麼是想的味、患、離呢?什麼是行的味、患、離呢?什麼是識的味、患、離呢?”
“比丘,以色為條件所生起的快樂與喜悅,這就是色的味;色是無常的、是苦的、是變壞法,這就是色的患;清除對色的愛著,捨棄對色的愛著,這就是色的離……受……想……行……以識為條件所生起的快樂與喜悅,這就是識的味;識是無常的、是苦的、是變壞法,這就是識的患;清除對識的愛著,捨棄對識的愛著,這就是識的離。”
“大德,十分好。”
那位比丘對世尊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歡悅。他進一步問世尊:“大德,一個人要有什麼樣的知,什麼樣的見,才能在這個帶有心識的身體及外在所有事相之中都沒有我、我所、我慢的性向呢?”
“比丘,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對於各種受……對於各種想……對於各種行……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比丘,一個人要有這樣的知,這樣的見,才能在這個帶有心識的身體及外在所有事相之中都沒有我、我所、我慢的性向。”
這時候,有一位比丘內心生起這種想法:“聽世尊所說,色無我,受無我,想無我,行無我,識無我,那又怎可能有我來造業,怎可能有我來觸證解脫呢!”
世尊知道這位比丘的想法,於是對眾比丘說:“比丘們,這是有可能找到一些愚癡、無知、帶著無明、受制於渴愛的人,自認為超於導師的教法,心想:‘聽世尊所說,色無我,受無我,想無我,行無我,識無我,那又怎可能有我來造業,怎可能有我來觸證解脫呢!’比丘們,你們是時常依我不斷修習的人,你們認為怎樣,色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們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色,視為‘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受……
……想……
……行……
“比丘們,你們認為怎樣,識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們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識,視為‘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比丘們,因此,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第八吞噬品完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阿難尊者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那裏,阿難尊者對比丘說:“比丘賢友們。”
比丘回答阿難尊者:“賢友。”
阿難尊者說:“賢友們,富那.滿慈子尊者在我新出家的時候對我有很大幫助,他這樣教化我:‘阿難賢友,自我由執取而來,不是由沒有執取而來。執取些什麼呢?
“‘自我由執取色而來,不是由沒有執取而來。
“‘自我由執取受而來,不是由沒有執取而來。
“‘自我由執取想而來,不是由沒有執取而來。
“‘自我由執取行而來,不是由沒有執取而來。
“‘自我由執取識而來,不是由沒有執取而來。
“‘阿難賢友,就正如愛裝扮的男女老少,在一面清淨、明晰、沒有污垢的鏡子或一盆清淨、明晰、沒有污垢的水之中反照自己的面容,他們是有執取地觀看,不是沒有執取地觀看的。
“‘阿難賢友,同樣地,自我由執取色而來,不是由沒有執取而來。
“‘自我由執取受而來,不是由沒有執取而來。
“‘自我由執取想而來,不是由沒有執取而來。
“‘自我由執取行而來,不是由沒有執取而來。
“‘自我由執取識而來,不是由沒有執取而來。
“‘阿難賢友,你認為怎樣,色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賢友,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賢友,是苦的。’
“‘你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色,視為“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呢?’
“‘賢友,不會。’
……受……
……想……
……行……
“‘阿難賢友,你認為怎樣,識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賢友,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賢友,是苦的。’
“‘你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識,視為“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呢?’
“‘賢友,不會。’
“‘阿難賢友,因此,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阿難賢友,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賢友們,富那.滿慈子尊者在我新出家的時候對我有很大幫助,他這樣教化我。我聽了富那.滿慈子尊者說法後,通達了法義。”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候,帝須.世尊姑母子尊者告訴一些比丘:“賢友們,我現在感到身體像失去平衡似的,我不能辨別方向,甚至連法也不在心中,我的內心持續昏睡,對梵行沒有喜悅,對法義有疑惑。”
那些比丘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把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世尊。
於是世尊對另一位比丘說:“比丘,你過來,用我的名義對帝須比丘說:‘帝須賢友,導師叫你。’”
那位比丘回答世尊:“大德,是的。”之後前往帝須尊者那裏,對帝須尊者說:“帝須賢友,導師叫你。”
帝須尊者回答那位比丘:“賢友,是的。”之後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然後坐在一邊。
世尊對帝須尊者說:“聽說你現在感到身體像失去平衡似的,你不能辨別方向,甚至連法也不在心中,你的內心持續昏睡,對梵行沒有喜悅,對法義有疑惑。那是真的嗎?”
“大德,是的。”
“帝須,你認為怎樣,如果對色不離貪著、不離愛欲、不離愛著、不離渴求、不離熱愛、不離渴愛,當色變壞、改變時,會不會生起憂、悲、苦、惱、哀呢?”
“大德,是會的。”
“帝須,十分好,十分好!一個人生起憂、悲、苦、惱、哀是由於他對色不離貪著。
……受……
……想……
……行……
“帝須,你認為怎樣,如果對識不離貪著、不離愛欲、不離愛著、不離渴求、不離熱愛、不離渴愛,當識變壞、改變時,會不會生起憂、悲、苦、惱、哀呢?”
“大德,是會的。”
“帝須,十分好,十分好!一個人生起憂、悲、苦、惱、哀是由於他對識不離貪著。
“帝須,你認為怎樣,如果對色離貪著、離愛欲、離愛著、離渴求、離熱愛、離渴愛,當色變壞、改變時,會不會生起憂、悲、苦、惱、哀呢?”
“大德,是不會的。”
“帝須,十分好,十分好!一個人不生起憂、悲、苦、惱、哀是由於他對色離貪著。
……受……
……想……
……行……
“帝須,你認為怎樣,如果對識離貪著、離愛欲、離愛著、離渴求、離熱愛、離渴愛,當識變壞、改變時,會不會生起憂、悲、苦、惱、哀呢?”
“大德,是不會的。”
“帝須,十分好,十分好!一個人不生起憂、悲、苦、惱、哀是由於他對識離貪著。
“帝須,你認為怎樣,色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色,視為‘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受……
……想……
……行……
“帝須,你認為怎樣,識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識,視為‘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帝須,因此,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帝須,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帝須,就正如有兩個人,一個人不熟路,一個人熟路。那個不熟路的人向熟路的人問路,熟路的人說:‘賢友,就是這條路了。你沿路一直走,一會兒之後便會看見分叉路,不要走左邊的路,要走右邊的路;你沿路一直走,一會兒之後便會看見一個密林;你沿路一直走,一會兒之後便會看見一個大沼澤;你沿路一直走,一會兒之後便會看見一個山崖;你沿路一直走,一會兒之後便會看見一個怡人的平原。’
“帝須,我說這個譬喻是要說明這個義理:
“帝須,不熟路的人是指凡夫。
“帝須,熟路的人是指如來.阿羅漢.等正覺。
“帝須,分叉路是指疑惑。
“帝須,左邊的路是指八邪道:邪見、邪思維、邪語、邪業、邪命、邪精進、邪念、邪定。
“帝須,右邊的路是指八正道:正見、正思維、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
“帝須,密林是指無明。
“帝須,大沼澤是指貪欲。
“帝須,山崖是指忿恨。
“帝須,怡人的平原是指湼槃。
“帝須,你要對我的教化、幫助、教導心生歡喜。帝須,你要對我的教化、幫助、教導心生歡喜!”
世尊說了以上的話後,帝須尊者對世尊的說話心感高興,滿懷歡喜。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舍利弗尊者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候,有一位名叫焰摩迦的比丘生起這種惡見:“我從世尊所說的法義中明白到,一位盡除了所有漏的比丘,在身壞命終之後便會斷滅、消失,死後什麼也沒有。”
一些比丘聽到焰摩迦比丘生起惡見的消息,於是前往焰摩迦比丘那裏,和焰摩迦比丘互相問候,作了一番悅意的交談,坐在一邊,然後對焰摩迦比丘說:“焰摩迦賢友,聽說你生起這種惡見:‘我從世尊所說的法義中明白到,一位盡除了所有漏的比丘,在身壞命終之後便會斷滅、消失,死後什麼也沒有。’這是真的嗎?”
“賢友們,是的,我從世尊所說的法義中明白到,一位盡除了所有漏的比丘,在身壞命終之後便會斷滅、消失,死後什麼也沒有。”
“焰摩迦賢友,不要這樣說,不要誹謗世尊,誹謗世尊是不好的,世尊不是這樣說:‘一位盡除了所有漏的比丘,在身壞命終之後便會斷滅、消失,死後什麼也沒有。’”
雖然那些比丘對焰摩迦比丘這樣說,但焰摩迦比丘仍然堅持、執取、執著這種惡見:“我從世尊所說的法義中明白到,一位盡除了所有漏的比丘,在身壞命終之後便會斷滅、消失,死後什麼也沒有。”
那些比丘不能使焰摩迦比丘離開這種惡見,於是起座前往舍利弗尊者那裏,然後把焰摩迦比丘生起惡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舍利弗尊者,更對他說:“願舍利弗尊者悲憫,前往焰摩迦比丘那裏就好了。”
舍利弗尊者保持沉默以表示接受比丘的建議。於是,舍利弗尊者在黃昏離開靜處前往焰摩迦尊者那裏,和焰摩迦尊者互相問候,作了一番悅意的交談,坐在一邊,然後對焰摩迦尊者說:“焰摩迦賢友,聽說你生起這種惡見:‘我從世尊所說的法義中明白到,一位盡除了所有漏的比丘,在身壞命終之後便會斷滅、消失,死後什麼也沒有。’這是真的嗎?”
“舍利弗賢友,是的,我從世尊所說的法義中明白到,一位盡除了所有漏的比丘,在身壞命終之後便會斷滅、消失,死後什麼也沒有。”
“焰摩迦賢友,你認為怎樣,色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舍利弗賢友,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舍利弗賢友,是苦的。”
“你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色,視為‘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呢?”
“舍利弗賢友,不會。”
……受……
……想……
……行……
“焰摩迦賢友,你認為怎樣,識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舍利弗賢友,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舍利弗賢友,是苦的。”
“你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識,視為‘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呢?”
“舍利弗賢友,不會。”
“焰摩迦賢友,因此,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焰摩迦賢友,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焰摩迦賢友,你認為怎樣,你會視色、受、想、行、識是如來嗎?”
“舍利弗賢友,不會。”
“焰摩迦賢友,你認為怎樣,你會視如來在色、受、想、行、識之中嗎?”
“舍利弗賢友,不會。”
“焰摩迦賢友,你認為怎樣,你會視如來在色、受、想、行、識之外嗎?”
“舍利弗賢友,不會。”
“焰摩迦賢友,你認為怎樣,你會視如來就是色、受、想、行、識嗎?”
“舍利弗賢友,不會。”
“焰摩迦賢友,你認為怎樣,你會視如來沒有色、受、想、行、識嗎?”
“舍利弗賢友,不會。”
“焰摩迦賢友,由此可知,從真諦、真實的層面來看,在現生之中如來是不可得的,如果說:‘我從世尊所說的法義中明白到,一位盡除了所有漏的比丘,在身壞命終之後便會斷滅、消失,死後什麼也沒有。’這是合適的嗎?”
“舍利弗賢友,之前我沒有知解,帶有那種惡見。在聽了舍利弗尊者說法後,我捨棄了那種惡見,我明白了法義。”
“焰摩迦賢友,如果有人問你,一位盡除了所有漏的阿羅漢比丘,在身壞命終之後會怎麼樣,你將會怎樣解說呢?”
“舍利弗賢友,如果有人問我,一位盡除了所有漏的阿羅漢比丘,在身壞命終之後會怎麼樣,我將會這樣解說:‘賢友,色是無常的,是無常的就是苦的;一位盡除了所有漏的阿羅漢比丘能把苦息滅、滅除。
“‘受……
“‘想……
“‘行……
“‘識是無常的,是無常的就是苦的;一位盡除了所有漏的阿羅漢比丘能把苦息滅、滅除。’
“舍利弗賢友,如果有人問我的話,我將會這樣解說。”
“焰摩迦賢友,十分好,十分好!既然這樣,我將說出一個譬喻,可令人更加明白這個義理。
“焰摩迦賢友,就正如一個富有的居士或居士子,有很多財富和產業,有保鑣保護著他。這時有一個人出現,想傷害那個富有的居士或居士子,想對他不利,想他不安穩,想取去他的生命。那個人心想:‘這個富有的居士或居士子,有很多財富和產業,有保鑣保護著他。這是不容易硬闖他身邊取去他的生命的,讓我混進他身邊,然後才取去他的生命吧。’
“他前往居士或居士子那裏,說要做他的侍者。他成為了侍者後,比主人早起遲睡,順從主人的吩咐,行為使主人歡喜,說話使主人鍾愛。居士或居士子待他為朋友,待他為好友,對他信任。當那個人知道居士或居士子對他信任時,便找一個居士或居士子獨處的時刻,然後用利刀取去他的生命。
“焰摩迦賢友,你認為怎樣,那個人前往居士或居士子那裏,說要做他的侍者,即使居士或居士子有所不知,那個人在那時候是不是一個殺人者呢?那個人成為了侍者後,比主人早起遲睡,順從主人的吩咐,行為使主人歡喜,說話使主人鍾愛,即使居士或居士子有所不知,那個人在那時候是不是一個殺人者呢?那個人找一個居士或居士子獨處的時刻,然後用利刀取去他的生命,即使居士或居士子有所不知,那個人在那時候是不是一個殺人者呢?”
“舍利弗賢友,是的。”
“焰摩迦賢友,同樣地,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去看聖者,不知聖法,不學聖法;不去看善人,不知善人法,不學善人法。他視色為:‘色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色’、‘色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色之中’。
“他視受……
“他視想……
“他視行……
“他視識為:‘識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識’、‘識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識之中’。
“色是無常的,但他不能如實知色是無常的。受是無常的,但他不能如實知受是無常的。想是無常的,但他不能如實知想是無常的。行是無常的,但他不能如實知行是無常的。識是無常的,但他不能如實知識是無常的。
“色是苦的,但他不能如實知色是苦的。受是苦的,但他不能如實知受是苦的。想是苦的,但他不能如實知想是苦的。行是苦的,但他不能如實知行是苦的。識是苦的,但他不能如實知識是苦的。
“色是無我的,但他不能如實知色是無我的。受是無我的,但他不能如實知受是無我的。想是無我的,但他不能如實知想是無我的。行是無我的,但他不能如實知行是無我的。識是無我的,但他不能如實知識是無我的。
“色是因緣所生的東西,但他不能如實知色是因緣所生的東西。受是因緣所生的東西,但他不能如實知受是因緣所生的東西。想是因緣所生的東西,但他不能如實知想是因緣所生的東西。行是因緣所生的東西,但他不能如實知行是因緣所生的東西。識是因緣所生的東西,但他不能如實知識是因緣所生的東西。
“色是一個殺人者,但他不能如實知色是一個殺人者。受是一個殺人者,但他不能如實知受是一個殺人者。想是一個殺人者,但他不能如實知想是一個殺人者。行是一個殺人者,但他不能如實知行是一個殺人者。識是一個殺人者,但他不能如實知識是一個殺人者。
“他靠近色,執取色,堅執色為實我。他靠近受,執取受,堅執受為實我。他靠近想,執取想,堅執想為實我。他靠近行,執取行,堅執行為實我。他靠近識,執取識,堅執識為實我。他靠近這五取蘊,執取這五取蘊,長期帶來不利和苦惱。
“焰摩迦賢友,多聞法義的聖弟子常去看聖者,知聖法,善學聖法;常去看善人,知善人法,善學善人法。他視色為:‘沒有色在實我之外這回事’、‘沒有實我具有色這回事’、‘沒有色在實我之中這回事’、‘沒有實我在色之中這回事’。
“他視受……
“他視想……
“他視行……
“他視識為:‘沒有識在實我之外這回事’、‘沒有實我具有識這回事’、‘沒有識在實我之中這回事’、‘沒有實我在識之中這回事’。
“色是無常的,他如實知色是無常的。受是無常的,他如實知受是無常的。想是無常的,他如實知想是無常的。行是無常的,他如實知行是無常的。識是無常的,他如實知識是無常的。
“色是苦的,他如實知色是苦的。受是苦的,他如實知受是苦的。想是苦的,他如實知想是苦的。行是苦的,他如實知行是苦的。識是苦的,他如實知識是苦的。
“色是無我的,他如實知色是無我的。受是無我的,他如實知受是無我的。想是無我的,他如實知想是無我的。行是無我的,他如實知行是無我的。識是無我的,他如實知識是無我的。
“色是因緣所生的東西,他如實知色是因緣所生的東西。受是因緣所生的東西,他如實知受是因緣所生的東西。想是因緣所生的東西,他如實知想是因緣所生的東西。行是因緣所生的東西,他如實知行是因緣所生的東西。識是因緣所生的東西,他如實知識是因緣所生的東西。
“色是一個殺人者,他如實知色是一個殺人者。受是一個殺人者,他如實知受是一個殺人者。想是一個殺人者,他如實知想是一個殺人者。行是一個殺人者,他如實知行是一個殺人者。識是一個殺人者,他如實知識是一個殺人者。
“他不靠近色,不執取色,不堅執色為實我。他不靠近受,不執取受,不堅執受為實我。他不靠近想,不執取想,不堅執想為實我。他不靠近行,不執取行,不堅執行為實我。他不靠近識,不執取識,不堅執識為實我。他不靠近這五取蘊,不執取這五取蘊,長期帶來利益和快樂。”
“舍利弗賢友,的確是這樣!舍利弗尊者有悲憫心,常想為人帶來利益,同修們有像舍利弗尊者那樣的人教導和指引!舍利弗尊者為我說法,我聽了之後內心沒有執取,從各種漏之中解脫出來。”
舍利弗尊者說了以上的話後,焰摩迦尊者對舍利弗尊者的說話心感高興,滿懷歡喜。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毗舍離大林的尖頂講堂。
阿那羅陀尊者住在世尊附近一個森林的小屋。
這時候,一些外道遊方者前往阿那羅陀尊者那裏,和阿那羅陀尊者互相問候,作了一番悅意的交談,坐在一邊,然後對阿那羅陀尊者說:“阿那羅陀賢友,如來是一位最高的人、究極的人,取得究極的果證,在以下四種境界之中,他宣稱的是哪一種呢:如來死後還存在,如來死後不存在,如來死後既存在也不存在,如來死後既不存在也不是不存在?”
外道遊方者說了這番話後,阿那羅陀尊者對他們說:“賢友們,如來是一位最高的人、究極的人,取得究極的果證,他宣稱的有異於以下四種境界:如來死後還存在,如來死後不存在,如來死後既存在也不存在,如來死後既不存在也不是不存在。”
阿那羅陀尊者說了這番話後,外道遊方者對他說:“你不是一個新出家的比丘,就是一個愚癡、不成熟的長老。”外道遊方者以“新人之說”、“愚人之說”來貶斥阿那羅陀尊者,然後起座離去。
外道遊方者離去不久,阿那羅陀尊者心想:“如果外道遊方者進一步發問,我應怎樣解說才能表達世尊的說話呢?怎樣解說才不會變成誹謗世尊呢?怎樣解說才是跟隨法義的解說,不會受到同門的責難呢?”
於是,阿那羅陀尊者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把以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世尊。
世尊對阿那羅陀尊者說:“阿那羅陀,你認為怎樣,色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色,視為‘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受……
……想……
……行……
“阿那羅陀,你認為怎樣,識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識,視為‘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阿那羅陀,因此,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阿那羅陀,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阿那羅陀,你認為怎樣,你會視色、受、想、行、識是如來嗎?”
“大德,不會。”
“阿那羅陀,你認為怎樣,你會視如來在色、受、想、行、識之中嗎?”
“大德,不會。”
“阿那羅陀,你認為怎樣,你會視如來在色、受、想、行、識之外嗎?”
“大德,不會。”
“阿那羅陀,你認為怎樣,你會視如來就是色、受、想、行、識嗎?”
“大德,不會。”
“阿那羅陀,你認為怎樣,你會視如來沒有色、受、想、行、識嗎?”
“大德,不會。”
“阿那羅陀,由此可知,從真諦、真實的層面來看,在現生之中如來是不可得的,如果你解說四種境界──如來死後還存在,如來死後不存在,如來死後既存在也不存在,如來死後既不存在也不是不存在──是合適的嗎?”
“大德,是不合適的。”
“阿那羅陀,十分好,十分好!阿那羅陀,從以前到現在,我都只是宣說苦和苦的息滅。”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王舍城的竹園松鼠飼餵處。
這時候,婆迦利尊者住在陶師的工場,他生了病,病得很重。
於是,婆迦利尊者對一些侍者說:“賢友們,來吧,你們前往世尊那裏,用我的名義頂禮世尊雙足。你們這樣說:‘大德,婆迦利比丘生了病,病得很重。他頂禮世尊雙足。願世尊悲憫,前往婆迦利比丘那裏就好了。’”
那些侍者比丘回答婆迦利尊者:“賢友,是的。”於是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大德,婆迦利比丘生了病,病得很重。他頂禮世尊雙足。願世尊悲憫,前往婆迦利比丘那裏就好了。”
世尊保持沉默以表示願意探望婆迦利尊者。
於是,世尊穿好衣服,拿著大衣和缽,前往婆迦利尊者那裏。婆迦利尊者從遠處看見世尊前來,便想起床。於是世尊對婆迦利尊者說:“婆迦利,你不用起床了。這裏有為我預備好的座位,我坐在那裏便行了。”
世尊坐在為他預備好的座位上,然後對婆迦利尊者說:“婆迦利,你怎麼樣,病痛有沒有消退,有沒有感到好轉呢?”
“大德,我在轉差,病痛在增加,沒有感到好轉。”
“婆迦利,你有沒有任何悔疚,有沒有任何遺憾呢?”
“大德,我有不少悔疚,不少遺憾。”
“婆迦利,你自身的戒有沒有受譴責的地方呢?”
“大德,我自身的戒沒有受譴責的地方。”
“婆迦利,聽你所說,如果你自身的戒沒有受譴責的地方,那麼,悔疚和遺憾從哪裏來呢?”
“大德,我很久以來都想去探望世尊,但我的身體一直都沒有能力做得到。”
“婆迦利,你見我這個腐朽的身軀有什麼用呢。婆迦利,任何見法的人就是一個見我的人,任何見我的人就是一個見法的人。婆迦利,見法的人就是見我,見我的人就是見法。
“婆迦利,你認為怎樣,色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色,視為‘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受……
……想……
……行……
“婆迦利,你認為怎樣,識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識,視為‘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婆迦利,因此,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婆迦利,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世尊這樣教化婆迦利尊者後,便起座離去,前往靈鷲山。
世尊離去不久,婆迦利尊者對一些侍者說:“賢友們,來吧,你們扶我起床,然後一起前往仙人山側邊的黑石吧。我怎能死在在家人的家中呢!”
那些侍者比丘回答婆迦利尊者:“賢友,是的。”於是扶婆迦利尊者起床,然後一起前往仙人山側邊的黑石。
世尊日夜都住在靈鷲山。在黎明時分,兩位有明亮外表的天神照亮了整個靈鷲山,前往世尊那裏,然後站在一邊。一位天神對世尊說:“大德,婆迦利比丘想得解脫。”另一位天神對世尊說:“大德,婆迦利比丘將會得到善解脫。”兩位天神說了這番話後,對世尊作禮,右繞世尊,然後就在那裏隱沒。
世尊在天明時對比丘說:“比丘們,來吧,你們前往婆迦利比丘那裏,然後把兩位天神到來說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他,更代我對他說:‘婆迦利,不用害怕,不用害怕,你不會有惡的死亡,不會有惡的命終。’”
那些比丘回答世尊:“大德,是的。”於是前往婆迦利尊者那裏,然後對他說:“婆迦利賢友,留心聽,有世尊和兩位天神的說話要告訴你。”
婆迦利尊者對一些侍者說:“賢友們,來吧,扶我下床吧,我怎能坐在高座來聆聽世尊的教法呢!”那些侍者比丘回答婆迦利尊者:“賢友,是的。”於是扶婆迦利尊者下床。
那些比丘把兩位天神到來說話的事情和世尊的說話一五一十地告訴婆迦利尊者。
“賢友們,來吧,你們前往世尊那裏,用我的名義頂禮世尊雙足。你們這樣說:‘大德,婆迦利比丘生了病,病得很重。他頂禮世尊雙足。’還有,你們代我對世尊說:‘大德,色是無常的,我對此沒有搖擺。無常的東西是苦的,我對此沒有疑惑。要對無常、苦、變壞法的東西不生貪著、愛欲、愛著,我對此沒有疑惑。
“‘受是無常的……
“‘想是無常的……
“‘行是無常的……
“‘識是無常的,我對此沒有搖擺。無常的東西是苦的,我對此沒有疑惑。要對無常、苦、變壞法的東西不生貪著、愛欲、愛著,我對此沒有疑惑。’”
那些比丘回答婆迦利尊者:“賢友,是的。”然後離去。那些比丘離去不久,婆迦利尊者用刀自殺。
那些比丘回到世尊那裏,坐在一邊,然後把婆迦利尊者的說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世尊。世尊對比丘說:“比丘們,來吧,我們前往仙人山側邊的黑石吧。婆迦利用刀自殺了。”
於是,世尊和一些比丘一起前往仙人山側邊的黑石。
世尊在遠處看見婆迦利尊者反身躺在床上,有一團黑色的煙影走向東方、南方、西方、北方、上方、下方,走遍每一個角落。世尊對比丘說:“比丘們,你們看見一團黑色的煙影走向東方、南方、西方、北方、上方、下方,走遍每一個角落嗎?”
“大德,看見。”
“比丘們,這團黑色的煙影是邪惡者.魔羅,他正在尋找婆迦利的心識,看他的心識在哪裏攀緣。比丘們,婆迦利的心識沒有攀緣,他已經入滅了。”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王舍城的竹園松鼠飼餵處。
這時候,阿說示尊者住在迦葉波迦園,他生了病,病得很重。
於是,阿說示尊者對一些侍者說:“賢友們,來吧,你們前往世尊那裏,用我的名義頂禮世尊雙足。你們這樣說:‘大德,阿說示比丘生了病,病得很重。他頂禮世尊雙足。願世尊悲憫,前往阿說示比丘那裏就好了。’”
那些侍者比丘回答阿說示尊者:“賢友,是的。”於是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大德,阿說示比丘生了病,病得很重。他頂禮世尊雙足。願世尊悲憫,前往阿說示比丘那裏就好了。”
世尊保持沉默以表示願意探望阿說示尊者。
於是,世尊在黃昏離開靜處前往阿說示尊者那裏。阿說示尊者從遠處看見世尊前來,便想起床。於是世尊對阿說示尊者說:“阿說示,你不用起床了。這裏有為我預備好的座位,我坐在那裏便行了。”
世尊坐在為他預備好的座位上,然後對阿說示尊者說:“阿說示,你怎麼樣,病痛有沒有消退,有沒有感到好轉呢?”
“大德,我在轉差,病痛在增加,沒有感到好轉。”
“阿說示,你有沒有任何悔疚,有沒有任何遺憾呢?”
“大德,我有不少悔疚,不少遺憾。”
“阿說示,你自身的戒有沒有受譴責的地方呢?”
“大德,我自身的戒沒有受譴責的地方。”
“阿說示,聽你所說,如果你自身的戒沒有受譴責的地方,那麼,悔疚和遺憾從哪裏來呢?”
“大德,之前我在病的時候還可以持續平息身行,但現在我不能得到定了。大德,當我得不到定的時候,我擔心我會退失。”
“阿說示,那些以定為心髓,以定為目標的沙門婆羅門,當得不到定的時候,才擔心會退失。
“阿說示,你認為怎樣,色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色,視為‘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受……
……想……
……行……
“阿說示,你認為怎樣,識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識,視為‘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阿說示,因此,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阿說示,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如果他感受一個樂受時,知道那個樂受是無常的,知道自己對此沒有依附、沒有愛喜。如果他感受一個苦受時,知道那個苦受是無常的,知道自己對此沒有依附、沒有愛喜。如果他感受一個不苦不樂受時,知道那個不苦不樂受是無常的,知道自己對此沒有依附、沒有愛喜。
“如果他感受一個樂受時,他感受那個樂受而不受束縛;如果他感受一個苦受時,他感受那個苦受而不受束縛;如果他感受一個不苦不樂受時,他感受那個不苦不樂受而不受束縛。
“他在感受一個從身體方面所帶來的感受時,知道那是一個從身體方面所帶來的感受;他在感受一個從命方面所帶來的感受時,知道那是一個從命方面所帶來的感受。他知道當身壞命終、壽命完結後,對它們沒有愛喜的各種感受都會平息下來。
“阿說示,就正如以油和燈芯為條件,油燈便能燃點,當不再加油和調整燈芯的時候,那盞油燈因為沒有燃料補充而很快便會息滅下來。
“阿說示,同樣地,一位比丘在感受一個從身體方面所帶來的感受時,知道那是一個從身體方面所帶來的感受;他在感受一個從命方面所帶來的感受時,知道那是一個從命方面所帶來的感受。他知道當身壞命終、壽命完結後,對它們沒有愛喜的各種感受都會平息下來。”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一些長老比丘住在拘睒彌的瞿尸陀園。
這時候,羇摩迦尊者住在跋陀離迦園,他生了病,病得很重。
那些長老比丘在黃昏離開靜處,對陀娑迦尊者說:“陀娑迦賢友,來吧,你前往羇摩迦比丘那裏,對他這樣說:‘羇摩迦賢友,長老問候你。他們問你怎麼樣,病痛有沒有消退,有沒有感到好轉?’”
陀娑迦尊者回答長老比丘:“賢友們,是的。”之後前往羇摩迦尊者那裏,對他說:“羇摩迦賢友,長老問候你。他們問你怎麼樣,病痛有沒有消退,有沒有感到好轉?”
“陀娑迦賢友,我在轉差,病痛在增加,沒有感到好轉。”
於是,陀娑迦尊者回去長老比丘那裏,對他們說:“賢友們,羇摩迦比丘說,他在轉差,病痛在增加,沒有感到好轉。”
“陀娑迦賢友,來吧,你前往羇摩迦尊者那裏,對他這樣說:‘羇摩迦賢友,長老對你說,世尊說有五取蘊: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你有沒有視這五取蘊為我或我所呢?’”
陀娑迦尊者回答長老比丘:“賢友們,是的。”之後前往羇摩迦尊者那裏,對他說:“羇摩迦賢友,長老對你說,世尊說有五取蘊: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你有沒有視這五取蘊為我或我所呢?”
“陀娑迦賢友,世尊說有五取蘊: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我沒有視這五取蘊為我或我所。”
於是,陀娑迦尊者回去長老比丘那裏,對他們說:“賢友們,羇摩迦比丘說,世尊說有五取蘊: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他沒有視這五取蘊為我或我所。”
“陀娑迦賢友,來吧,你前往羇摩迦尊者那裏,對他這樣說:‘羇摩迦賢友,長老對你說,世尊說有五取蘊: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聽說你沒有視這五取蘊為我或我所,如果是這樣的話,羇摩迦尊者就是一位盡除了所有漏的阿羅漢了。’”
陀娑迦尊者回答長老比丘:“賢友們,是的。”之後前往羇摩迦尊者那裏,對他說:“羇摩迦賢友,長老對你說,世尊說有五取蘊: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聽說你沒有視這五取蘊為我或我所,如果是這樣的話,羇摩迦尊者就是一位盡除了所有漏的阿羅漢了。”
“陀娑迦賢友,世尊說有五取蘊: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我沒有視這五取蘊為我或我所,但我還不是一位盡除了所有漏的阿羅漢。雖然我沒有視五取蘊為我,但我仍然在當中有一種‘我’的感覺。”
於是,陀娑迦尊者回去長老比丘那裏,對他們說:“賢友們,羇摩迦比丘說,世尊說有五取蘊: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他沒有視這五取蘊為我或我所,但他還不是一位盡除了所有漏的阿羅漢。雖然他沒有視五取蘊為我,但他仍然在當中有一種‘我’的感覺。”
“陀娑迦賢友,來吧,你前往羇摩迦尊者那裏,對他這樣說:‘羇摩迦賢友,長老對你說,你說有一種“我”的感覺,這是怎樣說的呢──你說色是我,還是說我在色之外;你說受是我,還是說我在受之外;你說想是我,還是說我在想之外;你說行是我,還是說我在行之外;你說識是我,還是說我在識之外呢?你說有一種“我”的感覺,這是怎樣說的呢?’”
陀娑迦尊者回答長老比丘:“賢友們,是的。”之後前往羇摩迦尊者那裏,對他說:“羇摩迦賢友,長老對你說,你說有一種‘我’的感覺,這是怎樣說的呢──你說色是我,還是說我在色之外;你說受是我,還是說我在受之外;你說想是我,還是說我在想之外;你說行是我,還是說我在行之外;你說識是我,還是說我在識之外呢?你說有一種‘我’的感覺,這是怎樣說的呢?”
“陀娑迦賢友,請你停止,為什麼要你來回奔走呢!請你拿手杖給我,我要親自前往長老比丘那裏。”
於是羇摩迦尊者撐著手杖,前往長老比丘那裏。羇摩迦尊者去到長老比丘那裏後,和長老比丘互相問候,作了一番悅意的交談,然後坐在一邊。長老比丘對羇摩迦尊者說:“羇摩迦賢友,你說有一種‘我’的感覺,這是怎樣說的呢──你說色是我,還是說我在色之外;你說受是我,還是說我在受之外;你說想是我,還是說我在想之外;你說行是我,還是說我在行之外;你說識是我,還是說我在識之外呢?你說有一種‘我’的感覺,這是怎樣說的呢?”
“賢友們,我不說色是我,不說我在色之外;我不說受是我,不說我在受之外;我不說想是我,不說我在想之外;我不說行是我,不說我在行之外;我不說識是我,不說我在識之外。雖然我沒有視五取蘊為我,但我仍然在當中有一種‘我’的感覺。
“賢友們,就正如青蓮花、紅蓮花或白蓮花的香,如果說‘那是葉的香’、‘那是莖的香’或‘那是花蕊的香’。這是不是一個正確的解說呢?”
“羇摩迦賢友,不是。”
“賢友們,怎樣說才是一個正確的解說呢?”
“羇摩迦賢友,‘那是花的香’,這才是一個正確的解說。”
“賢友們,同樣地,我不說色是我,不說我在色之外;我不說受是我,不說我在受之外;我不說想是我,不說我在想之外;我不說行是我,不說我在行之外;我不說識是我,不說我在識之外。雖然我沒有視五取蘊為我,但我仍然在當中有一種‘我’的感覺。
“賢友們,即使是一位已經斷除了五下分結的聖弟子,在五取蘊之中殘留下來的我慢、自我的愛著、我慢的性向還沒有清除,之後他持續觀察五取蘊的生與滅:這是色,這是色的集起,這是色的滅除;這是受,這是受的集起,這是受的滅除;這是想,這是想的集起,這是想的滅除;這是行,這是行的集起,這是行的滅除;這是識,這是識的集起,這是識的滅除──因他持續觀察五取蘊的生與滅,在五取蘊之中殘留下來的我慢、自我的愛著、我慢的性向便將會得到根除。
“賢友們,就正如一件污染、有污垢的衣服,物主拿到染師那裏清洗。染師用鹽、鹼或牛糞來處理那件衣服,然後再用清水來清洗。即使那件衣服洗得很清潔、很潔淨,但殘留下來的鹽味、鹼味或牛糞味還沒有清除。染師把那件衣服交回給物主,物主把它放在有香味的衣櫃內,衣服殘留下來的鹽味、鹼味或牛糞味便將會得到根除。
“賢友們,同樣地,即使是一位已經斷除了五下分結的聖弟子,在五取蘊之中殘留下來的我慢、自我的愛著、我慢的性向還沒有清除,之後他持續觀察五取蘊的生與滅:這是色,這是色的集起,這是色的滅除;這是受,這是受的集起,這是受的滅除;這是想,這是想的集起,這是想的滅除;這是行,這是行的集起,這是行的滅除;這是識,這是識的集起,這是識的滅除──因他持續觀察五取蘊的生與滅,在五取蘊之中殘留下來的我慢、自我的愛著、我慢的性向便將會得到根除。”
羇摩迦尊者說了這番話後,長老比丘對他說:“我們不是為了想找羇摩迦尊者麻煩,而是因為羇摩迦尊者能夠詳細解釋、演說、宣講、建立、揭示、分析、展示世尊的教法,所以我們問羇摩迦尊者。現在羇摩迦尊者詳細解釋了、演說了、宣講了、建立了、揭示了、分析了、展示了世尊的教法!”
羇摩迦尊者說了以上的話後,長老比丘對羇摩迦尊者的說話心感高興,滿懷歡喜。大約六十位長老比丘和羇摩迦尊者在這段解說中內心沒有執取,從各種漏之中解脫出來。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一些長老比丘住在波羅奈的仙人住處鹿野苑。
這時候,車匿尊者在黃昏離開靜處,拿著鎖匙逐個寺院逐個寺院地前往各個長老比丘那裏,對他們說:“請長老尊者教化我,請長老尊者教導我,請長老尊者為我說法,好讓我見法!”
車匿尊者在各個寺院一一說了這番話後,各個長老比丘一一對他說:“車匿賢友,色是無常的、受是無常的、想是無常的、行是無常的、識是無常的,色是無我的、受是無我的、想是無我的、行是無我的、識是無我的;所有行無常,所有法無我。”
車匿尊者心想:“我也知法義這樣說:色是無常的、受是無常的、想是無常的、行是無常的、識是無常的,色是無我的、受是無我的、想是無我的、行是無我的、識是無我的;所有行無常,所有法無我。但是,我對平息所有行、捨棄所有依、盡除渴愛、無欲、息滅、湼槃這些境界內心不欣悅、不歡喜、不能確立這種見解、不渴望解脫,我只是生起執取,內心退轉,不能明白這個‘我’究竟是什麼一回事。7見法的人是不會這樣子的!有誰能為我說法,好讓我見法呢?”
車匿尊者再心想:“阿難尊者住在拘睒彌的瞿尸陀園,他受導師所稱讚,受有智慧的同修所尊崇,他能夠為我說法,好讓我見法。我最敬愛的人就是阿難尊者了,讓我前往他那裏吧。”
於是,車匿尊者執拾房舍,拿著大衣和缽,然後前往拘睒彌的瞿尸陀園。車匿尊者去到阿難尊者那裏之後,和阿難尊者互相問候,作了一番悅意的交談,坐在一邊,然後把以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阿難尊者,更對他說:“請阿難尊者教化我,請阿難尊者教導我,請阿難尊者為我說法,好讓我見法!”
“即使車匿尊者有少許敬愛心也使我感到高興!車匿尊者真的是開放了胸襟,打破了傲慢的障礙!車匿賢友,留心聽,你是能夠明白法義的。”
這時候,車匿尊者生起了一陣很大的歡悅,心想:“聽阿難尊者說,我是能夠明白法義的!”
“車匿賢友,我曾在世尊面前聽他教化迦旃延種尊者,我曾在世尊面前受持他對迦旃延種尊者的教化:‘迦旃延,世人多依二分法──“實有”或“實無”來觀看事物。
“‘迦旃延,如果一個人能以正慧如實觀看世間的集起,他對世間不會有“實無”的想法;如果一個人能以正慧如實觀看世間的息滅,他對世間不會有“實有”的想法。
“‘迦旃延,世人多受制於執取、困窘、束縛。但不受制於執取、成見、困窘性向的人,不會執取我和我所,只看見苦不斷的生,苦不斷的滅;他對此沒有搖擺、沒有疑惑,自己有智,不用依賴他人。迦旃延,這就是正見所包含的內容了。
“‘迦旃延,主張“所有事物實有”,這是一邊;主張“所有事物實無”,這是另一邊。如來不落入這兩邊,以中道來說法:以無明為條件而有行,以行為條件而有識,以識為條件而有名色,以名色為條件而有六入,以六入為條件而有觸,以觸為條件而有受,以受為條件而有愛,以愛為條件而有取,以取為條件而有有,以有為條件而有生,以生為條件而有老死,及有憂、悲、苦、惱、哀的產生。這就是一個大苦蘊的集起。
“‘無明的無餘、無欲、息滅,可帶來行的息滅,行的息滅帶來識的息滅,識的息滅帶來名色的息滅,名色的息滅帶來六入的息滅,六入的息滅帶來觸的息滅,觸的息滅帶來受的息滅,受的息滅帶來愛的息滅,愛的息滅帶來取的息滅,取的息滅帶來有的息滅,有的息滅帶來生的息滅,生的息滅帶來老死的息滅,及帶來憂、悲、苦、惱、哀的息滅。這就是一個大苦蘊的息滅。’”
“阿難賢友,的確是這樣!阿難尊者有悲憫心,常想為人帶來利益,同修們有像阿難尊者那樣的人教導和指引!阿難尊者為我說法,我聽了之後通達了法義。”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候,羅睺邏尊者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大德,一個人要有什麼樣的知,什麼樣的見,才能在這個帶有心識的身體及外在所有事相之中都沒有我、我所、我慢的性向呢?”
“羅睺邏,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羅睺邏,一個人要有這樣的知,這樣的見,才能在這個帶有心識的身體及外在所有事相之中都沒有我、我所、我慢的性向。”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候,羅睺邏尊者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大德,一個人要有什麼樣的知,什麼樣的見,才能在這個帶有心識的身體及外在所有事相之中遠離我、我所、我慢的性向,超越我慢而得寂靜和善解脫呢?”
“羅睺邏,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之後他對色沒有執取而得解脫。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之後他對識沒有執取而得解脫。
“羅睺邏,一個人要有這樣的知,這樣的見,才能在這個帶有心識的身體及外在所有事相之中遠離我、我所、我慢的性向,超越我慢而得寂靜和善解脫。”
第九長老品完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那裏,世尊對比丘說:“比丘們。”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
世尊說:“比丘們,就正如在陡峭的山上有一條水流急的長河,近兩岸的地方如果有迦奢草生長,會垂向河流來生長;如果有吉祥草生長,會垂向河流來生長;如果有蘆葦草生長,會垂向河流來生長;如果有香草生長,會垂向河流來生長;如果有樹木生長,會垂向河流來生長。
“一個被河水沖走的人如果抓著迦奢草,迦奢草折斷的話,以此為因緣,他會遭受不幸與災禍;如果抓著吉祥草,吉祥草折斷的話,以此為因緣,他會遭受不幸與災禍;如果抓著蘆葦草,蘆葦草折斷的話,以此為因緣,他會遭受不幸與災禍;如果抓著香草,香草折斷的話,以此為因緣,他會遭受不幸與災禍;如果抓著樹木,樹木折斷的話,以此為因緣,他會遭受不幸與災禍。
“比丘們,同樣地,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去看聖者,不知聖法,不學聖法;不去看善人,不知善人法,不學善人法。他視色為:‘色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色’、‘色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色之中’。色是會折斷的,以此為因緣,他會遭受不幸與災禍。
“他視受……
“他視想……
“他視行……
“他視識為:‘識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識’、‘識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識之中’。識是會折斷的,以此為因緣,他會遭受不幸與災禍。
“比丘們,你們認為怎樣,色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們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色,視為‘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受……
……想……
……行……
“比丘們,你們認為怎樣,識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們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識,視為‘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比丘們,因此,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比丘們,我不會跟世人諍論,但世人會跟我諍論。比丘們,說法的人是不會跟任何世人諍論的。世間的智者認為是沒有的東西,我也是說沒有的;世間的智者認為是有的東西,我也是說有的。
“比丘們,什麼是世間的智者認為沒有而我也是說沒有的東西呢?
“比丘們,‘色是常恆的、是牢固的、是不變壞法。’這是世間的智者認為沒有而我也是說沒有的東西。
“‘受……
“‘想……
“‘行……
“‘識是常恆的、是牢固的、是不變壞法。’這是世間的智者認為沒有而我也是說沒有的東西。
“比丘們,這些就是世間的智者認為沒有而我也是說沒有的東西了。
“比丘們,什麼是世間的智者認為有而我也是說有的東西呢?
“比丘們,‘色是無常的、是苦的、是變壞法。’這是世間的智者認為有而我也是說有的東西。
“‘受……
“‘想……
“‘行……
“‘識是無常的、是苦的、是變壞法。’這是世間的智者認為有而我也是說有的東西。
“比丘們,這些就是世間的智者認為有而我也是說有的東西了。
“比丘們,有世間如實的法理。如來覺悟、證得這種法理之後,向人解釋、演說、宣講、建立、揭示、分析、展示。
“比丘們,什麼是世間如實的法理呢?
“比丘們,色是世間如實的法理。如來覺悟、證得這種法理之後,向人解釋、演說、宣講、建立、揭示、分析、展示。
“比丘們,受……
“比丘們,想……
“比丘們,行……
“比丘們,識是世間如實的法理。如來覺悟、證得這種法理之後,向人解釋、演說、宣講、建立、揭示、分析、展示。
“比丘們,當如來向人解釋、演說、宣講、建立、揭示、分析、展示時,有人會對此沒有知、沒有見。比丘們,如來對這些盲目、沒有眼睛、沒有知、沒有見的愚癡凡夫還能做些什麼呢!
“比丘們,就正如青蓮花、紅蓮花、白蓮花,在水中出生、在水中成長,它們長出水面後便持續不沾染水漬。同樣地,如來在世間之中成長,在征服世間後便持續不沾染世間。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阿踰陀的恆河岸邊。
在那裏,世尊對比丘說:“比丘們。”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
世尊說:“比丘們,就正如在恆河中漂浮著一大堆泡沫,一個有眼睛的人如理觀看、靜思、審視它,當如理觀看、靜思、審視它的時候,便會看見它空洞、不牢固、沒有堅實。比丘們,泡沫又怎會有堅實呢!
“比丘們,同樣地,一位比丘如理觀看、靜思、審視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當如理觀看、靜思、審視它的時候,便會看見它空洞、不牢固、沒有堅實。比丘們,色又怎會有堅實呢!
“比丘們,就正如在秋天的時候下雨,雨點打在水面上所生起的水泡一生起便立即破滅,一個有眼睛的人如理觀看、靜思、審視它,當如理觀看、靜思、審視它的時候,便會看見它空洞、不牢固、沒有堅實。比丘們,水泡又怎會有堅實呢!
“比丘們,同樣地,一位比丘如理觀看、靜思、審視各種受,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受,當如理觀看、靜思、審視它的時候,便會看見它空洞、不牢固、沒有堅實。比丘們,受又怎會有堅實呢!
“比丘們,就正如在夏季最後一個月的中午時分,地面上出現海市蜃樓,一個有眼睛的人如理觀看、靜思、審視它,當如理觀看、靜思、審視它的時候,便會看見它空洞、不牢固、沒有堅實。比丘們,海市蜃樓又怎會有堅實呢!
“比丘們,同樣地,一位比丘如理觀看、靜思、審視各種想,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想,當如理觀看、靜思、審視它的時候,便會看見它空洞、不牢固、沒有堅實。比丘們,想又怎會有堅實呢!
“比丘們,就正如一個需要實木、尋求實木、到處尋找實木的人,拿著利斧進入樹林,在那裏看見一棵正直、整潔、高大的芭蕉樹,他斬截了樹根,斬截了樹冠,然後剝除樹皮。一直剝除樹皮的時候,軟木也找不到,更遑論實木了。一個有眼睛的人如理觀看、靜思、審視這棵芭蕉樹,當如理觀看、靜思、審視它的時候,便會看見它空洞、不牢固、沒有堅實。比丘們,芭蕉樹又怎會有堅實呢!
“比丘們,同樣地,一位比丘如理觀看、靜思、審視各種行,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行,當如理觀看、靜思、審視它的時候,便會看見它空洞、不牢固、沒有堅實。比丘們,行又怎會有堅實呢!
“比丘們,就正如一個魔術師或他的徒弟在廣場展示幻術,一個有眼睛的人如理觀看、靜思、審視它,當如理觀看、靜思、審視它的時候,便會看見它空洞、不牢固、沒有堅實。比丘們,幻術又怎會有堅實呢!
“比丘們,同樣地,一位比丘如理觀看、靜思、審視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當如理觀看、靜思、審視它的時候,便會看見它空洞、不牢固、沒有堅實。比丘們,識又怎會有堅實呢!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世尊.善逝.導師說了以上的話後,進一步再說:
“日族聖者說:
色如泡沫喻,
受如水泡喻,
想如蜃景喻,
行如蕉樹喻,
識如幻術喻;
若如理觀看、
靜思與審視,
能見此等法,
空洞不牢固。
深慧聖者說:
壽暖識三法,
維繫此色身,
若然失三法,
色身如廢物;
若然失三法,
長眠於荒塚,
不食無意識。
五蘊常如是,
虛幻騙愚人,
猶如殺人者,
當中無堅實。
認清五蘊後,
比丘勤精進,
日夜常保持,
覺知與正念;
依止於自力,
斷除諸結縛,
如頭燃之急,
求證不死道。”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候,有一位比丘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大德,有沒有任何色、受、想、行、識是常、牢固、恆久、不變壞法,能恆久一直保持下去的呢?”
“比丘,沒有任何色、受、想、行、識是常、牢固、恆久、不變壞法,能恆久一直保持下去的。”
這時候,世尊用手拿起一小團牛糞,然後對那位比丘說:“比丘,即使在我手上這些微不足道的東西,都是無常、不牢固、不恆久、是變壞法,不能恆久一直保持下去的。
“比丘,如果在我手上這些微不足道的東西是常、牢固、恆久、不變壞法,能恆久一直保持下去的話,便不會有生活在梵行之中這回事,也不會有體證把苦徹底盡除這回事。比丘,即使在我手上這些微不足道的東西,都是無常、不牢固、不恆久、是變壞法,不能恆久一直保持下去,所以這便會有生活在梵行之中這回事,也會有體證把苦徹底盡除這回事。
“比丘,從前,我曾經是一位灌頂剎帝利王。身為灌頂剎帝利王,我有八萬四千個都城,當中為首的稱為拘舍婆提。
“身為灌頂剎帝利王,我有八萬四千座宮殿,當中為首的稱為正法殿。
“身為灌頂剎帝利王,我有八萬四千座樓閣,當中為首的稱為列序樓。
“身為灌頂剎帝利王,我有八萬四千張床座,每張床座都由象牙、實木、金、銀所造,床座鋪上長毛被褥、白羊毛被褥、純毛被褥、鹿皮,兩頭各有丹枕,床座設有頂篷。
“身為灌頂剎帝利王,我有八萬四千頭象,每頭象都由金來裝飾,插上金旗,披上金網,當中為首的稱為布薩王象。
“身為灌頂剎帝利王,我有八萬四千匹馬,每匹馬都由金來裝飾,插上金旗,披上金網,當中為首的稱為雷雲王馬。
“身為灌頂剎帝利王,我有八萬四千部車輛,每部車輛都由金來裝飾,插上金旗,披上金網,當中為首的稱為勝利車。
“身為灌頂剎帝利王,我有八萬四千粒寶石,當中為首的稱為珠寶。
“身為灌頂剎帝利王,我有八萬四千個王后與妃嬪,當中為首的稱為善吉祥王后。
“身為灌頂剎帝利王,我有八萬四千個剎帝利小王,當中為首的稱為將士寶。
“身為灌頂剎帝利王,我有八萬四千頭乳牛,乳牛用黃麻繩來繫縛,牛乳用銅桶來盛載。
“身為灌頂剎帝利王,我有八萬四千套衣服,質料都是細麻、細絲、細毛、細棉。
“身為灌頂剎帝利王,早晚都有八萬四千道飯菜供我享用。
“比丘,在八萬四千個都城之中,我只是住一個都城,那就是拘舍婆提王城。
“比丘,在八萬四千座宮殿之中,我只是住一座宮殿,那就是正法殿。
“比丘,在八萬四千座樓閣之中,我只是住一座樓閣,那就是列序樓。
“比丘,在八萬四千張床座之中,我只是受用一張由象牙、實木、金、銀所造的床座。
“比丘,在八萬四千頭象之中,我只是騎一頭象,那就是布薩王象。
“比丘,在八萬四千匹馬之中,我只是騎一匹馬,那就是雷雲王馬。
“比丘,在八萬四千部車輛之中,我只是坐一部車輛,那就是勝利車。
“比丘,在八萬四千個王后與妃嬪之中,我只是由剎帝利女或是混血剎帝利女來侍奉我。
“比丘,在八萬四千套衣服之中,我只是穿著一套衣服,有些時候穿細麻衣服,有些時候穿細絲衣服,有些時候穿細毛衣服,有些時候穿細棉衣服。
“比丘,在八萬四千道飯菜之中,我只是受用一殼白飯和咖喱汁。
“比丘,這些行都已經成為過去,已經消失,已經變壞。比丘,行這樣無常、不牢固、不安穩,這足以驅動人對所有行厭離,足以驅動人對所有行無欲,足以驅動人從所有行之中解脫出來!”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候,有一位比丘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大德,有沒有任何色、受、想、行、識是常、牢固、恆久、不變壞法,能恆久一直保持下去的呢?”
“比丘,沒有任何色、受、想、行、識是常、牢固、恆久、不變壞法,能恆久一直保持下去的。”
這時候,世尊用指甲端抓起一些泥土,然後對那個比丘說:“比丘,即使像這少許的色,都是無常、不牢固、不恆久、是變壞法,不能恆久一直保持下去的。
“比丘,即使像這少許的色,如果是常、牢固、恆久、不變壞法,能恆久一直保持下去的話,便不會有生活在梵行之中這回事,也不會有體證把苦徹底盡除這回事。比丘,即使像這少許的色,都是無常、不牢固、不恆久、是變壞法,不能恆久一直保持下去,所以這便會有生活在梵行之中這回事,也會有體證把苦徹底盡除這回事。
“比丘,即使像這少許的受……
“比丘,即使像這少許的想……
“比丘,即使像這少許的行……
“比丘,即使像這少許的識,如果是常、牢固、恆久、不變壞法,能恆久一直保持下去的話,便不會有生活在梵行之中這回事,也不會有體證把苦徹底盡除這回事。比丘,即使像這少許的識,都是無常、不牢固、不恆久、是變壞法,不能恆久一直保持下去,所以這便會有生活在梵行之中這回事,也會有體證把苦徹底盡除這回事。
“比丘,你認為怎樣,色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色,視為‘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受……
……想……
……行……
“比丘,你認為怎樣,識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識,視為‘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比丘,因此,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比丘,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這時候,有一位比丘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大德,有沒有任何色、受、想、行、識是常、牢固、恆久、不變壞法,能恆久一直保持下去的呢?”
“比丘,沒有任何色、受、想、行、識是常、牢固、恆久、不變壞法,能恆久一直保持下去的。”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那裏,世尊對比丘說:“比丘們。”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
世尊說:“比丘們,輪迴找不到它的開始,沒法找得到它過去的盡頭。眾生受無明的覆蓋、受渴愛的繫縛,因而生死相續、不斷輪迴。
“比丘們,到了這個大海乾涸、不存在的時候,我說,受無明覆蓋、受渴愛繫縛的眾生,他們生死相續、不斷輪迴的苦還沒有去到盡頭。
“比丘們,到了這個須彌山王燒燬、不存在的時候,我說,受無明覆蓋、受渴愛繫縛的眾生,他們生死相續、不斷輪迴的苦還沒有去到盡頭。
“比丘們,到了這個大地燒燬、不存在的時候,我說,受無明覆蓋、受渴愛繫縛的眾生,他們生死相續、不斷輪迴的苦還沒有去到盡頭。
“比丘們,就正如一隻被繩索繫在堅柱的狗,他只會在柱的範圍奔走與迴轉。
“比丘們,同樣地,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去看聖者,不知聖法,不學聖法;不去看善人,不知善人法,不學善人法。他視色為:‘色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色’、‘色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色之中’。他視受為:‘受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受’、‘受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受之中’。他視想為:‘想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想’、‘想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想之中’。他視行為:‘行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行’、‘行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行之中’。他視識為:‘識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識’、‘識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識之中’。
“他在色的範圍奔走與迴轉;在受的範圍奔走與迴轉;在想的範圍奔走與迴轉;在行的範圍奔走與迴轉;在識的範圍奔走與迴轉。
“他在色、受、想、行、識的範圍奔走與迴轉,因此不能從色、受、想、行、識之中解脫出來,不能從憂、悲、苦、惱、哀之中解脫出來。我說,他不能從苦之中解脫出來。
“比丘們,多聞法義的聖弟子常去看聖者,知聖法,善學聖法;常去看善人,知善人法,善學善人法。他視色為:‘沒有色在實我之外這回事’、‘沒有實我具有色這回事’、‘沒有色在實我之中這回事’、‘沒有實我在色之中這回事’。他視受為:‘沒有受在實我之外這回事’、‘沒有實我具有受這回事’、‘沒有受在實我之中這回事’、‘沒有實我在受之中這回事’。他視想為:‘沒有想在實我之外這回事’、‘沒有實我具有想這回事’、‘沒有想在實我之中這回事’、‘沒有實我在想之中這回事’。他視行為:‘沒有行在實我之外這回事’、‘沒有實我具有行這回事’、‘沒有行在實我之中這回事’、‘沒有實我在行之中這回事’。他視識為:‘沒有識在實我之外這回事’、‘沒有實我具有識這回事’、‘沒有識在實我之中這回事’、‘沒有實我在識之中這回事’。
“他不在色的範圍奔走與迴轉;不在受的範圍奔走與迴轉;不在想的範圍奔走與迴轉;不在行的範圍奔走與迴轉;不在識的範圍奔走與迴轉。
“他不在色、受、想、行、識的範圍奔走與迴轉,因此能從色、受、想、行、識之中解脫出來,能從憂、悲、苦、惱、哀之中解脫出來。我說,他能從苦之中解脫出來。”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那裏,世尊對比丘說:“比丘們。”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
世尊說:“比丘們,輪迴找不到它的開始,沒法找得到它過去的盡頭。眾生受無明的覆蓋、受渴愛的繫縛,因而生死相續、不斷輪迴。
“比丘們,就正如一隻被繩索繫在堅柱的狗,如果牠行走,只會在柱的範圍行走;如果牠站立,只會在柱的範圍站立;如果牠坐下,只會在柱的範圍坐下;如果牠躺臥,只會在柱的範圍躺臥。
“比丘們,同樣地,不聽聞法義的凡夫視色為:‘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他視受為:‘我擁有受’、‘我是受’、‘受是一個實我’。他視想為:‘我擁有想’、‘我是想’、‘想是一個實我’。他視行為:‘我擁有行’、‘我是行’、‘行是一個實我’。他視識為:‘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如果他行走,只會在五取蘊的範圍行走;如果他站立,只會在五取蘊的範圍站立;如果他坐下,只會在五取蘊的範圍坐下;如果他躺臥,只會在五取蘊的範圍躺臥。
“比丘們,這個心長時間受貪欲、瞋恚、愚癡污染,因此,你們要時常反照自心。比丘們,心污染眾生便會污染,心清淨眾生便會清淨。
“比丘們,你們見過那些稱為勸世圖8的圖畫嗎?”
“大德,見過。”
“比丘們,那些勸世圖有多種形相,但心的形相遠比那些勸世圖的形相還要多。
“比丘們,這個心長時間受貪欲、瞋恚、愚癡污染,因此,你們要時常反照自心。比丘們,心污染眾生便會污染,心清淨眾生便會清淨。
“比丘們,我從沒見過有一個部類的眾生,像畜生趣那樣多形相的。比丘們,有什麼樣的心,便會有什麼形相的畜生。比丘們,那些畜生有多種形相,但心的形相遠比那些畜生的形相還要多。
“比丘們,這個心長時間受貪欲、瞋恚、愚癡污染,因此,你們要時常反照自心。比丘們,心污染眾生便會污染,心清淨眾生便會清淨。
“比丘們,就正如一位畫工或畫師,有了深紅色、黃色、藍色、淺紅色的顏料,有了木板、牆壁、畫布,便能畫出女士、男士及他們的肢節。
“比丘們,同樣地,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斷地製造色,不斷地製造受,不斷地製造想,不斷地製造行,不斷地製造識。
“比丘們,你認為怎樣,色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色,視為‘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受……
……想……
……行……
“比丘們,你認為怎樣,識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識,視為‘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比丘們,因此,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那裏,世尊對比丘說:“比丘們。”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
世尊說:“比丘們,我說,有知有見能帶來漏盡,無知無見是不會帶來漏盡的。
“比丘們,對什麼東西有知有見能帶來漏盡呢?
“比丘們,這是色,這是色的集起,這是色的滅除;這是受,這是受的集起,這是受的滅除;這是想,這是想的集起,這是想的滅除;這是行,這是行的集起,這是行的滅除;這是識,這是識的集起,這是識的滅除。比丘們,這樣的知,這樣的見,能帶來漏盡。
“比丘們,一個不作修習的比丘,即使希望自己的內心沒有執取及從各種漏之中解脫出來,他也不能做到內心沒有執取及從各種漏之中解脫出來。
“這是什麼原因呢?
“答案是沒有修習。
“沒有修習什麼呢?
“沒有修習四念處,沒有修習四正勤,沒有修習四神足,沒有修習五根,沒有修習五力,沒有修習七覺支,沒有修習八正道。
“比丘們,就正如一隻有八隻蛋、十隻蛋或十二隻蛋的母雞,牠不孵蛋,不給予溫暖,即使想讓小雞以爪尖或喙破殼,平安地出生,也不能做到讓小雞以爪尖或喙破殼,平安地出生。
“這是什麼原因呢?
“因為那隻母雞不孵蛋,不給予溫暖。
“比丘們,同樣地,一個不作修習的比丘,即使希望自己的內心沒有執取及從各種漏之中解脫出來,他也不能做到內心沒有執取及從各種漏之中解脫出來。
“這是什麼原因呢?
“答案是沒有修習。
“沒有修習什麼呢?
“沒有修習四念處,沒有修習四正勤,沒有修習四神足,沒有修習五根,沒有修習五力,沒有修習七覺支,沒有修習八正道。
“比丘們,一位作出修習的比丘,即使沒有希望自己的內心沒有執取及從各種漏之中解脫出來,他也能做到內心沒有執取及從各種漏之中解脫出來。
“這是什麼原因呢?
“答案是有修習。
“修習什麼呢?
“修習四念處,修習四正勤,修習四神足,修習五根,修習五力,修習七覺支,修習八正道。
“比丘們,就正如一隻有八隻蛋、十隻蛋或十二隻蛋的母雞,牠適當地孵蛋,適當地給予溫暖,即使沒有想到讓小雞以爪尖或喙破殼,平安地出生,那些小雞都有能力以爪尖或喙破殼,平安地出生。
“這是什麼原因呢?
“因為那隻母雞適當地孵蛋,適當地給予溫暖。
“比丘們,同樣地,一位作出修習的比丘,即使沒有希望自己的內心沒有執取及從各種漏之中解脫出來,他也能做到內心沒有執取及從各種漏之中解脫出來。
“這是什麼原因呢?
“答案是有修習。
“修習什麼呢?
“修習四念處,修習四正勤,修習四神足,修習五根,修習五力,修習七覺支,修習八正道。
“比丘們,又正如工匠或工匠的徒弟看見斧柄上有一道被手指握磨出來的深痕,他不知道自己昨天握磨了多深,今天握磨了多深,明天將握磨多深,但經日久後便知道自己握磨出一道深指痕。
“比丘們,同樣地,一位持續作出修習的比丘,他不知道自己昨天盡除了多少漏,今天盡除了多少漏,明天將盡除多少漏,但經日久後便知道自己盡除了各種漏。
“比丘們,就正如船在海中航行六個月時,船上的藤繩受風吹、日曬、雨打;到了冬天,人們把船抬到乾地上,藤繩仍受風吹、日曬、雨打。藤繩受到侵蝕,便會逐漸破損。
“比丘們,同樣地,一位持續作出修習的比丘,他的結縛會逐漸破損。”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那裏,世尊對比丘說:“比丘們。”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
世尊說:“比丘們,勤修無常想,能清除所有欲界貪、色界貪、有貪、無明,能截斷所有我慢。
“比丘們,就正如在秋天時分,農夫用大犂來耕地,能截斷所有雜草的根。同樣地,勤修無常想,能清除所有欲界貪、色界貪、有貪、無明,能截斷所有我慢。
“比丘們,就正如割蘆葦的人,割斷蘆葦後,手執蘆葦的一端,然後不斷揮動,能將枯萎的蘆葦揮去。同樣地,勤修無常想,能清除所有欲界貪、色界貪、有貪、無明,能截斷所有我慢。
“比丘們,就正如樹上一束束的芒果,截斷束枝後,所有連著束枝的芒果都能取下來。同樣地,勤修無常想,能清除所有欲界貪、色界貪、有貪、無明,能截斷所有我慢。
“比丘們,就正如一間尖頂屋,所有的樑都朝向尖頂,連接尖頂,尖頂是最首要的。同樣地,勤修無常想,能清除所有欲界貪、色界貪、有貪、無明,能截斷所有我慢。
“比丘們,就正如在各種根的香味之中,香鳶尾草的根是最香的。同樣地,勤修無常想,能清除所有欲界貪、色界貪、有貪、無明,能截斷所有我慢。
“比丘們,就正如在各種實木的香味之中,紫檀是最香的。同樣地,勤修無常想,能清除所有欲界貪、色界貪、有貪、無明,能截斷所有我慢。
“比丘們,就正如在各種花的香味之中,茉莉是最香的。同樣地,勤修無常想,能清除所有欲界貪、色界貪、有貪、無明,能截斷所有我慢。
“比丘們,就正如所有小王都臣服於轉輪王,轉輪王是最高的。同樣地,勤修無常想,能清除所有欲界貪、色界貪、有貪、無明,能截斷所有我慢。
“比丘們,就正如各種星光都比不上月亮十六分一的光芒,月亮的光芒是最高的。同樣地,勤修無常想,能清除所有欲界貪、色界貪、有貪、無明,能截斷所有我慢。
“比丘們,就正如晴朗的時分,天空沒有雲霧。當日出的時候,太陽的光明、光亮、光耀能把天空上所有黑暗驅散。同樣地,勤修無常想,能清除所有欲界貪、色界貪、有貪、無明,能截斷所有我慢。
“比丘們,怎樣修習無常想呢?為什麼勤修無常想能清除所有欲界貪、色界貪、有貪、無明,能截斷所有我慢呢?
“比丘們,這樣修習無常想:這是色,這是色的集起,這是色的滅除;這是受,這是受的集起,這是受的滅除;這是想,這是想的集起,這是想的滅除;這是行,這是行的集起,這是行的滅除;這是識,這是識的集起,這是識的滅除。
“比丘們,這樣勤修無常想,能清除所有欲界貪、色界貪、有貪、無明,能截斷所有我慢。”
第十蓮花品完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那裏,世尊對比丘說:“比丘們。”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
世尊說:“比丘們,有四方面的法義。什麼是四方面的法義呢?
“自身方面,自身集方面,自身滅方面,自身滅之道方面。
“比丘們,什麼是自身方面的法義呢?應這樣說:五取蘊。
“什麼是五取蘊呢?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
“比丘們,這稱為自身方面的法義。
“比丘們,什麼是自身集方面的法義呢?欲愛、有愛、無有愛是帶來後有的原因。這些渴愛和喜貪連在一起,使人對各種事物產生愛喜。比丘們,這稱為自身集方面的法義。
“比丘們,什麼是自身滅方面的法義呢?對渴愛徹底無欲、息滅、離棄、放捨、解脫、不黏著。比丘們,這稱為自身滅方面的法義。
“比丘們,什麼是自身滅之道方面的法義呢?八正道:正見、正思維、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比丘們,這稱為自身滅之道方面的法義。
“比丘們,有這四方面的法義。”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那裏,世尊對比丘說:“比丘們。”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
世尊說:“比丘們,我要對你們說苦、苦集、苦滅、苦滅之道。留心聽,好好用心思量,我現在說了。”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是的。”
世尊說:“比丘們,什麼是苦呢?應這樣說:五取蘊。
“什麼是五取蘊呢?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
“比丘們,這稱為苦。
“比丘們,什麼是苦集呢?欲愛、有愛、無有愛是帶來後有的原因。這些渴愛和喜貪連在一起,使人對各種事物產生愛喜。比丘們,這稱為苦集。
“比丘們,什麼是苦滅呢?對渴愛徹底無欲、息滅、離棄、放捨、解脫、不黏著。比丘們,這稱為苦滅。
“比丘們,什麼是苦滅之道呢?八正道:正見、正思維、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比丘們,這稱為苦滅之道。”
“比丘們,我要對你們說自身、自身集、自身滅、自身滅之道。留心聽,好好用心思量,我現在說了。”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是的。”
世尊說:“比丘們,什麼是自身呢?應這樣說:五取蘊。
“什麼是五取蘊呢?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
“比丘們,這稱為自身。
“比丘們,什麼是自身集呢?欲愛、有愛、無有愛是帶來後有的原因。這些渴愛和喜貪連在一起,使人對各種事物產生愛喜。比丘們,這稱為自身集。
“比丘們,什麼是自身滅呢?對渴愛徹底無欲、息滅、離棄、放捨、解脫、不黏著。比丘們,這稱為自身滅。
“比丘們,什麼是自身滅之道呢?八正道:正見、正思維、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比丘們,這稱為自身滅之道。”
“比丘們,我要對你們說應要遍知的事物、遍知、有遍知能力的人。留心聽,好好用心思量,我現在說了。”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是的。”
世尊說:“比丘們,什麼是應要遍知的事物呢?
“色取蘊是應要遍知的事物,受取蘊是應要遍知的事物,想取蘊是應要遍知的事物,行取蘊是應要遍知的事物,識取蘊是應要遍知的事物。
“比丘們,這些是稱為應要遍知的事物。
“比丘們,什麼是遍知呢?盡除貪欲、盡除瞋恚、盡除愚癡。比丘們,這稱為遍知。
“比丘們,什麼是有遍知能力的人呢?應這樣說:任何姓名、任何種族的阿羅漢。比丘們,這稱為具有遍知能力的人。”
“比丘們,有五取蘊,什麼是五取蘊呢?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
“比丘們,不能如實知五取蘊味、患、離的沙門或婆羅門,我不視他們為一些真正的沙門,我不視他們為一些真正的婆羅門。這些尊者沒有沙門的得益,沒有婆羅門的得益,不能在現生之中親身以無比智來體證法義,然後安住在證悟之中。
“比丘們,能如實知五取蘊味、患、離的沙門或婆羅門,我視他們為一些真正的沙門,我視他們為一些真正的婆羅門。這些尊者有沙門的得益,有婆羅門的得益,能在現生之中親身以無比智來體證法義,然後安住在證悟之中。”
“比丘們,有五取蘊,什麼是五取蘊呢?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
“比丘們,不能如實知五取蘊集、滅、味、患、離的沙門或婆羅門,我不視他們為一些真正的沙門,我不視他們為一些真正的婆羅門。這些尊者沒有沙門的得益,沒有婆羅門的得益,不能在現生之中親身以無比智來體證法義,然後安住在證悟之中。
“比丘們,能如實知五取蘊集、滅、味、患、離的沙門或婆羅門,我視他們為一些真正的沙門,我視他們為一些真正的婆羅門。這些尊者有沙門的得益,有婆羅門的得益,能在現生之中親身以無比智來體證法義,然後安住在證悟之中。”
“比丘們,有五取蘊,什麼是五取蘊呢?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
“比丘們,一位聖弟子由於如實知道五取蘊的集、滅、味、患、離,他稱為一位成為須陀洹、不會墮落惡道、肯定會得到覺悟的聖弟子。”
“比丘們,有五取蘊,什麼是五取蘊呢?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
“比丘們,一位比丘由於如實知道五取蘊的集、滅、味、患、離之後,沒有執取而得解脫,他稱為一位盡除了所有漏、過著清淨的生活、完成了應做的修行工作、放下了重擔、取得了最高的果證、解除了導致投生的結縛、以圓滿的智慧而得解脫的阿羅漢比丘。”
“比丘們,你們要斷除對色的愛欲、貪著、愛喜、渴愛,像使連根拔起的棕櫚樹無法再生長那樣根除色。
“你們要斷除對受……
“你們要斷除對想……
“你們要斷除對行……
“你們要斷除對識的愛欲、貪著、愛喜、渴愛,像使連根拔起的棕櫚樹無法再生長那樣根除識。”
“比丘們,你們要斷除對色的愛欲、貪著、愛喜、渴愛、執取、成見、困窘性向,像使連根拔起的棕櫚樹無法再生長那樣根除色。
“你們要斷除對受……
“你們要斷除對想……
“你們要斷除對行……
“你們要斷除對識的愛欲、貪著、愛喜、渴愛、執取、成見、困窘性向,像使連根拔起的棕櫚樹無法再生長那樣根除識。”
第十一方面品完
這時候,有一位比丘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大德,人們說‘無明,無明’。什麼是無明呢,無明所包含的內容是什麼呢?”
“比丘,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知色、受、想、行、識,不知色、受、想、行、識集,不知色、受、想、行、識滅,不知色、受、想、行、識滅之道。這稱為無明,這就是無明所包含的內容了。”
這時候,有一位比丘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大德,人們說‘明,明’。什麼是明呢,明所包含的內容是什麼呢?”
“比丘,多聞法義的聖弟子知色、受、想、行、識,知色、受、想、行、識集,知色、受、想、行、識滅,知色、受、想、行、識滅之道。這稱為明,這就是明所包含的內容了。”
這時候,有一位比丘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大德,人們說‘說法者,說法者’。說法者所包含的內容是什麼呢?”
“比丘,如果一位比丘說對色、受、想、行、識厭離、無欲、息滅的法,他可配稱為一位說法的比丘。
“比丘,如果一位比丘跟隨對色、受、想、行、識厭離、無欲、息滅的法,他可配稱為一位依法而行的比丘。
“比丘,如果一位比丘因對色、受、想、行、識厭離、無欲、息滅,沒有執取而得解脫,他可配稱為現生得到湼槃的比丘。”
這時候,有一位比丘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大德,人們說‘說法者,說法者’。說法者所包含的內容是什麼呢?依法而行所包含的內容是什麼呢?現生得到湼槃所包含的內容是什麼呢?”
“比丘,如果一位比丘說對色、受、想、行、識厭離、無欲、息滅的法,他可配稱為一位說法的比丘。
“比丘,如果一位比丘跟隨對色、受、想、行、識厭離、無欲、息滅的法,他可配稱為一位依法而行的比丘。
“比丘,如果一位比丘因對色、受、想、行、識厭離、無欲、息滅,沒有執取而得解脫,他可配稱為現生得到湼槃的比丘。”
“比丘們,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去看聖者,不知聖法,不學聖法;不去看善人,不知善人法,不學善人法。他視色為:‘色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色’、‘色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色之中’。比丘們,這個不聽聞法義的凡夫稱為一個受色束縛、受內外束縛、不見彼岸、有生死、從此世走向他世的人。
“他視受……
“他視想……
“他視行……
“他視識為:‘識在實我之外’、‘實我具有識’、‘識在實我之中’或‘實我在識之中’。比丘們,這個不聽聞法義的凡夫稱為一個受識束縛、受內外束縛、不見彼岸、有生死、從此世走向他世的人。
“比丘們,多聞法義的聖弟子常去看聖者,知聖法,善學聖法;常去看善人,知善人法,善學善人法。他視色為:‘沒有色在實我之外這回事’、‘沒有實我具有色這回事’、‘沒有色在實我之中這回事’、‘沒有實我在色之中這回事’。比丘們,這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稱為一個不受色束縛、不受內外束縛、看見彼岸的人。我說,他能從苦之中解脫出來。
“他視受……
“他視想……
“他視行……
“他視識為:‘沒有識在實我之外這回事’、‘沒有實我具有識這回事’、‘沒有識在實我之中這回事’、‘沒有實我在識之中這回事’。比丘們,這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稱為一個不受識束縛、不受內外束縛、看見彼岸的人。我說,他能從苦之中解脫出來。”
“比丘們,你們認為怎樣,你們會視色為‘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嗎?”
“大德,不會。”
“比丘們,十分好!比丘們,‘沒有我擁有色這回事’、‘沒有我是色這回事’、‘沒有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應以正慧這樣來如實審視色。
……受……
……想……
……行……
“比丘們,你們認為怎樣,你們會視識為‘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嗎?”
“大德,不會。”
“比丘們,十分好!比丘們,‘沒有我擁有識這回事’、‘沒有我是識這回事’、‘沒有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應以正慧這樣來如實審視識。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比丘們,你們認為怎樣,你們會視色為‘沒有我擁有色這回事’、‘沒有我是色這回事’、‘沒有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嗎?”
“大德,是的。”
“比丘們,十分好!比丘們,‘沒有我擁有色這回事’、‘沒有我是色這回事’、‘沒有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應以正慧這樣來如實審視色。
……受……
……想……
……行……
“比丘們,你們認為怎樣,你們會視識為‘沒有我擁有識這回事’、‘沒有我是識這回事’、‘沒有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嗎?”
“大德,是的。”
“比丘們,十分好!比丘們,‘沒有我擁有識這回事’、‘沒有我是識這回事’、‘沒有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應以正慧這樣來如實審視識。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比丘們,我要對你們說結法和結縛。留心聽,好好用心思量,我現在說了。”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是的。”
世尊說:“比丘們,什麼是結法?什麼是結縛呢?
“比丘們,色是一種結法,在那裏有愛著便會有結縛。
“受……
“想……
“行……
“識是一種結法,在那裏有愛著便會有結縛。
“比丘們,一種稱為結法,一種稱為結縛。”
“比丘們,我要對你們說取法和執取。留心聽,好好用心思量,我現在說了。”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是的。”
世尊說:“比丘們,什麼是取法?什麼是執取呢?
“比丘們,色是一種取法,在那裏有愛著便會有執取。
“受……
“想……
“行……
“識是一種取法,在那裏有愛著便會有執取。
“比丘們,一種稱為取法,一種稱為執取。”
有一次,舍利弗尊者和大拘絺羅尊者住在波羅奈的仙人住處鹿野苑。
這時候,大拘絺羅尊者在黃昏離開靜處前往舍利弗尊者那裏,和舍利弗尊者互相問候,作了一番悅意的交談,坐在一邊,然後對舍利弗尊者說:“舍利弗賢友,一位具有戒行的比丘應要如理思維什麼法義呢?”
“拘絺羅賢友,一位具有戒行的比丘應要如理思維五取蘊為無常、苦、侵害、膿腫、中箭、不幸、病、敵人、破滅、空、無我。什麼是五取蘊呢?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
“拘絺羅賢友,一位具有戒行的比丘如理思維五取蘊為無常、苦、侵害、膿腫、中箭、不幸、病、敵人、破滅、空、無我,能取得須陀洹果。”
“舍利弗賢友,一位須陀洹比丘應要如理思維什麼法義呢?”
“拘絺羅賢友,一位須陀洹比丘也是應要如理思維五取蘊為無常、苦、侵害、膿腫、中箭、不幸、病、敵人、破滅、空、無我。
“拘絺羅賢友,一位須陀洹比丘如理思維五取蘊為無常、苦、侵害、膿腫、中箭、不幸、病、敵人、破滅、空、無我,能取得斯陀含果。”
“舍利弗賢友,一位斯陀含比丘應要如理思維什麼法義呢?”
“拘絺羅賢友,一位斯陀含比丘也是應要如理思維五取蘊為無常、苦、侵害、膿腫、中箭、不幸、病、敵人、破滅、空、無我。
“拘絺羅賢友,一位斯陀含比丘如理思維五取蘊為無常、苦、侵害、膿腫、中箭、不幸、病、敵人、破滅、空、無我,能取得阿那含果。”
“舍利弗賢友,一位阿那含比丘應要如理思維什麼法義呢?”
“拘絺羅賢友,一位阿那含比丘也是應要如理思維五取蘊為無常、苦、侵害、膿腫、中箭、不幸、病、敵人、破滅、空、無我。
“拘絺羅賢友,一位阿那含比丘如理思維五取蘊為無常、苦、侵害、膿腫、中箭、不幸、病、敵人、破滅、空、無我,能取得阿羅漢果。”
“舍利弗賢友,一位阿羅漢應要如理思維什麼法義呢?”
“拘絺羅賢友,一位阿羅漢也是應要如理思維五取蘊為無常、苦、侵害、膿腫、中箭、不幸、病、敵人、破滅、空、無我。
“拘絺羅賢友,一位阿羅漢勤修這種如理思維不是為了還有更高的修行工作需要做,也不是為了提昇自己,而是為了當下安住在樂之中和帶來念和覺知。”
有一次,舍利弗尊者和大拘絺羅尊者住在波羅奈的仙人住處鹿野苑。
這時候,大拘絺羅尊者在黃昏離開靜處前往舍利弗尊者那裏……(除了“具有戒行”改作“多聞法義”之外,其餘部份跟一二二經相同)……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候,劫波尊者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大德,一個人要有什麼樣的知,什麼樣的見,才能在這個帶有心識的身體及外在所有事相之中都沒有我、我所、我慢的性向呢?”
“劫波,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劫波,一個人要有這樣的知,這樣的見,才能在這個帶有心識的身體及外在所有事相之中都沒有我、我所、我慢的性向。”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候,劫波尊者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大德,一個人要有什麼樣的知,什麼樣的見,才能在這個帶有心識的身體及外在所有事相之中遠離我、我所、我慢的性向,超越我慢而得寂靜和善解脫呢?”
“劫波,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之後他對色沒有執取而得解脫。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之後他對識沒有執取而得解脫。
“劫波,一個人要有這樣的知,這樣的見,才能在這個帶有心識的身體及外在所有事相之中遠離我、我所、我慢的性向,超越我慢而得寂靜和善解脫。”
第十二說法者品完
這時候,有一位比丘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大德,人們說‘無明,無明’。什麼是無明呢?無明所包含的內容是什麼呢?”
“比丘,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能如實知色、受、想、行、識是生法,不能如實知色、受、想、行、識是滅法,不能如實知色、受、想、行、識是生滅法。比丘,這稱為無明,這就是無明所包含的內容了。”
世尊說了這番話後,那位比丘對他說:“大德,人們說‘明,明’。什麼是明呢?明所包含的內容是什麼呢?”
“比丘,多聞法義的聖弟子如實知道色、受、想、行、識是生法,如實知道色、受、想、行、識是滅法,如實知道色、受、想、行、識是生滅法。比丘,這稱為明,這就是明所包含的內容了。”
有一次,舍利弗尊者和大拘絺羅尊者住在波羅奈的仙人住處鹿野苑。
這時候,大拘絺羅尊者在黃昏離開靜處前往舍利弗尊者那裏,和舍利弗尊者互相問候,作了一番悅意的交談,坐在一邊,然後對舍利弗尊者說:“舍利弗賢友,人們說‘無明,無明’。什麼是無明呢?無明所包含的內容是什麼呢?”
“賢友,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能如實知色、受、想、行、識是生法,不能如實知色、受、想、行、識是滅法,不能如實知色、受、想、行、識是生滅法。賢友,這稱為無明,這就是無明所包含的內容了。”
“舍利弗賢友,人們說‘明,明’。什麼是明呢?明所包含的內容是什麼呢?”
“賢友,多聞法義的聖弟子如實知道色、受、想、行、識是生法,如實知道色、受、想、行、識是滅法,如實知道色、受、想、行、識是生滅法。賢友,這稱為明,這就是明所包含的內容了。”
“舍利弗賢友,人們說‘無明,無明’。什麼是無明呢?無明所包含的內容是什麼呢?”
“賢友,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能如實知色、受、想、行、識的味、患、離。賢友,這稱為無明,這就是無明所包含的內容了。”
“舍利弗賢友,人們說‘明,明’。什麼是明呢?明所包含的內容是什麼呢?”
“賢友,多聞法義的聖弟子如實知道色、受、想、行、識的味、患、離。賢友,這稱為明,這就是明所包含的內容了。”
“舍利弗賢友,人們說‘無明,無明’。什麼是無明呢?無明所包含的內容是什麼呢?”
“賢友,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能如實知色、受、想、行、識的集、滅、味、患、離。賢友,這稱為無明,這就是無明所包含的內容了。”
“舍利弗賢友,人們說‘明,明’。什麼是明呢?明所包含的內容是什麼呢?”
“賢友,多聞法義的聖弟子如實知道色、受、想、行、識的集、滅、味、患、離。賢友,這稱為明,這就是明所包含的內容了。”
有一次,舍利弗尊者和大拘絺羅尊者住在波羅奈的仙人住處鹿野苑。
這時候,大拘絺羅尊者在黃昏離開靜處前往舍利弗尊者那裏,和舍利弗尊者互相問候,作了一番悅意的交談,然後坐在一邊。舍利弗尊者對大拘絺羅尊者說:“拘絺羅賢友,人們說‘無明,無明’。什麼是無明呢?無明所包含的內容是什麼呢?”
“賢友,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能如實知色、受、想、行、識的味、患、離。賢友,這稱為無明,這就是無明所包含的內容了。”
大拘絺羅尊者說了這番話後,舍利弗尊者對他說:“拘絺羅賢友,人們說‘明,明’。什麼是明呢?明所包含的內容是什麼呢?”
“賢友,多聞法義的聖弟子如實知道色、受、想、行、識的味、患、離。賢友,這稱為明,這就是明所包含的內容了。”
“拘絺羅賢友,人們說‘無明,無明’。什麼是無明呢?無明所包含的內容是什麼呢?”
“賢友,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能如實知色、受、想、行、識的集、滅、味、患、離。賢友,這稱為無明,這就是無明所包含的內容了。”
大拘絺羅尊者說了這番話後,舍利弗尊者對他說:“拘絺羅賢友,人們說‘明,明’。什麼是明呢?明所包含的內容是什麼呢?”
“賢友,多聞法義的聖弟子如實知道色、受、想、行、識的集、滅、味、患、離。賢友,這稱為明,這就是明所包含的內容了。”
“拘絺羅賢友,人們說‘無明,無明’。什麼是無明呢?無明所包含的內容是什麼呢?”
“賢友,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知色、受、想、行、識,不知色、受、想、行、識集,不知色、受、想、行、識滅,不知色、受、想、行、識滅之道。賢友,這稱為無明,這就是無明所包含的內容了。”
大拘絺羅尊者說了這番話後,舍利弗尊者對他說:“拘絺羅賢友,人們說‘明,明’。什麼是明呢?明所包含的內容是什麼呢?”
“賢友,多聞法義的聖弟子能知色、受、想、行、識,能知色、受、想、行、識集,能知色、受、想、行、識滅,能知色、受、想、行、識滅之道。賢友,這稱為明,這就是明所包含的內容了。”
第十三無明品完
“比丘們,色是火炭,受是火炭,想是火炭,行是火炭,識是火炭。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比丘們,你們應要捨棄對各種無常的東西的貪著。什麼東西是無常的呢?
“比丘們,色是無常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著。
“受是無常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著。
“想是無常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著。
“行是無常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著。
“識是無常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著。
“比丘們,你們應要捨棄對各種無常的東西的貪著。”
“比丘們,你們應要捨棄對各種無常的東西的貪欲。什麼東西是無常的呢?
“比丘們,色是無常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欲。
“受是無常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欲。
“想是無常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欲。
“行是無常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欲。
“識是無常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欲。
“比丘們,你們應要捨棄對各種無常的東西的貪欲。”
“比丘們,你們應要捨棄對各種無常的東西的愛著。什麼東西是無常的呢?
“比丘們,色是無常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愛著。
“受是無常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愛著。
“想是無常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愛著。
“行是無常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愛著。
“識是無常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愛著。
“比丘們,你們應要捨棄對各種無常的東西的愛著。”
“比丘們,你們應要捨棄對各種苦的東西的貪著。什麼東西是苦的呢?
“比丘們,色是苦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著。
“受是苦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著。
“想是苦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著。
“行是苦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著。
“識是苦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著。
“比丘們,你們應要捨棄對各種苦的東西的貪著。”
“比丘們,你們應要捨棄對各種苦的東西的貪欲。什麼東西是苦的呢?
“比丘們,色是苦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欲。
“受是苦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欲。
“想是苦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欲。
“行是苦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欲。
“識是苦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欲。
“比丘們,你們應要捨棄對各種苦的東西的貪欲。”
“比丘們,你們應要捨棄對各種苦的東西的愛著。什麼東西是苦的呢?
“比丘們,色是苦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愛著。
“受是苦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愛著。
“想是苦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愛著。
“行是苦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愛著。
“識是苦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愛著。
“比丘們,你們應要捨棄對各種苦的東西的愛著。”
“比丘們,你們應要捨棄對各種無我的東西的貪著。什麼東西是無我的呢?
“比丘們,色是無我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著。
“受是無我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著。
“想是無我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著。
“行是無我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著。
“識是無我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著。
“比丘們,你們應要捨棄對各種無我的東西的貪著。”
“比丘們,你們應要捨棄對各種無我的東西的貪欲。什麼東西是無我的呢?
“比丘們,色是無我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欲。
“受是無我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欲。
“想是無我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欲。
“行是無我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欲。
“識是無我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貪欲。
“比丘們,你們應要捨棄對各種無我的東西的貪欲。”
“比丘們,你們應要捨棄對各種無我的東西的愛著。什麼東西是無我的呢?
“比丘們,色是無我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愛著。
“受是無我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愛著。
“想是無我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愛著。
“行是無我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愛著。
“識是無我的,你們應要捨棄對它的愛著。
“比丘們,你們應要捨棄對各種無我的東西的愛著。”
“比丘們,一個有敬信而出家的人這樣跟隨法義:時常安住在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之中。
“當他時常安住在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之中的時候,便會遍知色、遍知受、遍知想、遍知行、遍知識。
“當他遍知色、遍知受、遍知想、遍知行、遍知識的時候,便能從色解脫出來、從受解脫出來、從想解脫出來、從行解脫出來、從識解脫出來,從生、老、死、憂、悲、苦、惱、哀解脫出來。我說,他能從苦之中解脫出來。”
“比丘們,一個有敬信而出家的人這樣跟隨法義:持續觀察色無常、持續觀察受無常、持續觀察想無常、持續觀察行無常、持續觀察識無常。
“當他持續觀察色無常、持續觀察受無常、持續觀察想無常、持續觀察行無常、持續觀察識無常的時候,便會遍知色、遍知受、遍知想、遍知行、遍知識。
“當他遍知色、遍知受、遍知想、遍知行、遍知識的時候,便能從色解脫出來、從受解脫出來、從想解脫出來、從行解脫出來、從識解脫出來,從生、老、死、憂、悲、苦、惱、哀解脫出來。我說,他能從苦之中解脫出來。”
“比丘們,一個有敬信而出家的人這樣跟隨法義:持續觀察色無我、持續觀察受無我、持續觀察想無我、持續觀察行無我、持續觀察識無我。
“當他持續觀察色無我、持續觀察受無我、持續觀察想無我、持續觀察行無我、持續觀察識無我的時候,便會遍知色、遍知受、遍知想、遍知行、遍知識。
“當他遍知色、遍知受、遍知想、遍知行、遍知識的時候,便能從色解脫出來、從受解脫出來、從想解脫出來、從行解脫出來、從識解脫出來,從生、老、死、憂、悲、苦、惱、哀解脫出來。我說,他能從苦之中解脫出來。”
第十四火炭品完
“比丘們,有什麼東西出現,對什麼東西執取,會令內在生起苦和樂呢?”
“大德,世尊是法的根本、法的領導、法的依處。大德,最好由世尊來說這個義理,我們聽了之後,受持世尊的說話。”
“比丘們,既然這樣,留心聽,好好用心思量,我現在說了。”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是的。”
世尊說:“比丘們,有色、受、想、行、識出現,對色、受、想、行、識執取,會令內在生起苦和樂。
“比丘們,你們認為怎樣,色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不執取無常、苦、變壞法的東西,會不會令內在生起苦和樂呢?”
“大德,不會。”
……受……
……想……
……行……
“比丘們,你們認為怎樣,識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不執取無常、苦、變壞法的東西,會不會令內在生起苦和樂呢?”
“大德,不會。”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比丘們,有什麼東西出現,對什麼東西執取,受什麼東西困窘,會令人視這些東西為‘我擁有這些東西’、‘我是這些東西’、‘這些東西是一個實我’呢……(這篇經文以至一五六經除了譯出來的經文之外,其餘部份跟一四九經相同)……
“比丘們,有色、受、想、行、識出現,對色、受、想、行、識執取,受色、受、想、行、識困窘,會令人視色、受、想、行、識為:‘我擁有色、受、想、行、識’、‘我是色、受、想、行、識’、‘色、受、想、行、識是一個實我’……
“不執取無常、苦、變壞法的東西,會不會令人視這些東西為‘我擁有這些東西’、‘我是這些東西’、‘這些東西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比丘們,有什麼東西出現,對什麼東西執取,受什麼東西困窘,會令人生起這種常見:‘世間是我;自身是我;我死了之後是常、牢固、恆久、不變壞法,能恆久一直保持下去。’呢……
“比丘們,有色、受、想、行、識出現,對色、受、想、行、識執取,受色、受、想、行、識困窘,會令人生起這種常見:‘世間是我;自身是我;我死了之後是常、牢固、恆久、不變壞法,能恆久一直保持下去。’……
“不執取無常、苦、變壞法的東西,會不會令人生起這種常見:‘世間是我;自身是我;我死了之後是常、牢固、恆久、不變壞法,能恆久一直保持下去。’呢?”
“大德,不會。”……
“比丘們,有什麼東西出現,對什麼東西執取,受什麼東西困窘,會令人生起這種斷見:‘現在沒有我,沒有我所;將來沒有我,沒有我所。’9呢……
“比丘們,有色、受、想、行、識出現,對色、受、想、行、識執取,受色、受、想、行、識困窘,會令人生起這種斷見:‘現在沒有我,沒有我所;將來沒有我,沒有我所。’……
“不執取無常、苦、變壞法的東西,會不會令人生起這種斷見:‘現在沒有我,沒有我所;將來沒有我,沒有我所。’呢?”
“大德,不會。”……
“比丘們,有什麼東西出現,對什麼東西執取,受什麼東西困窘,會令人生起邪見呢……
“比丘們,有色、受、想、行、識出現,對色、受、想、行、識執取,受色、受、想、行、識困窘,會令人生起邪見……
“不執取無常、苦、變壞法的東西,會不會令人生起邪見呢?”
“大德,不會。”……
“比丘們,有什麼東西出現,對什麼東西執取,受什麼東西困窘,會令人生起身見呢……
“比丘們,有色、受、想、行、識出現,對色、受、想、行、識執取,受色、受、想、行、識困窘,會令人生起身見……
“不執取無常、苦、變壞法的東西,會不會令人生起身見呢?”
“大德,不會。”……
“比丘們,有什麼東西出現,對什麼東西執取,受什麼東西困窘,會令人生起我見呢……
“比丘們,有色、受、想、行、識出現,對色、受、想、行、識執取,受色、受、想、行、識困窘,會令人生起我見……
“不執取無常、苦、變壞法的東西,會不會令人生起我見呢?”
“大德,不會。”……
“比丘們,有什麼東西出現,對什麼東西執取,受什麼東西困窘,會令人生起結縛、困窘、束縛呢……
“比丘們,有色、受、想、行、識出現,對色、受、想、行、識執取,受色、受、想、行、識困窘,會令人生起結縛、困窘、束縛……
“不執取無常、苦、變壞法的東西,會不會令人生起結縛、困窘、束縛呢?”
“大德,不會。”……
“比丘們,有什麼東西出現,對什麼東西執取,受什麼東西困窘,會令人生起結縛、困窘、束縛、愛著呢?”
“大德,世尊是法的根本、法的領導、法的依處。大德,最好由世尊來說這個義理,我們聽了之後,受持世尊的說話。”
“比丘們,既然這樣,留心聽,好好用心思量,我現在說了。”
比丘回答世尊:“大德,是的。”
世尊說:“比丘們,有色、受、想、行、識出現,對色、受、想、行、識執取,受色、受、想、行、識困窘,會令人生起結縛、困窘、束縛、愛著。
“比丘們,你們認為怎樣,色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不執取無常、苦、變壞法的東西,會不會令人生起結縛、困窘、束縛、愛著呢?”
“大德,不會。”
……受……
……想……
……行……
“比丘們,你們認為怎樣,識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不執取無常、苦、變壞法的東西,會不會令人生起結縛、困窘、束縛、愛著呢?”
“大德,不會。”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候,阿難尊者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大德,如果世尊為我簡略地說法就好了。當我聽了世尊的法義之後,便會獨處、遠離、不放逸、勤奮、專心一意來修習。”
“阿難,你認為怎樣,色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色,視為‘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受……
……想……
……行……
“阿難,你認為怎樣,識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識,視為‘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呢?”
“大德,不會。”
“阿難,因此,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色’、‘我是色’、‘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我擁有識’、‘我是識’、‘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阿難,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第十五見品完
《八品.摩緊提耶問》收錄在《小部》第五冊《經集》之中。 ↩
“帝釋問”的內容收錄在《中部.三十七.小愛盡經》和《長部.二十一.帝釋問經》之中。 ↩
“四識住”(catu-viññāṇa-ṭhiti)是指色、受、想、行、識五蘊中的前四蘊。色、受、想、行這四個地方是識的立足之處,識的活動要依靠色、受、想、行,所以色、受、想、行稱為四識住。 ↩
在《相應部》的註釋《精義顯揚》(Sāratthappakāsinī)之中說,“七正法”是信、慚、愧、多聞、精進、念、慧。 ↩
“十道支”指正見、正思維、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正智、正解脫。具有這十種東西的人是一位阿羅漢。 ↩
這裏應是原文的脫漏。斷見的內容通常是這一種的類型:“眾生命終之後便會斷滅,什麼也沒有,不再存在。” ↩
在《相應部》的註釋《精義顯揚》中提到,車匿尊者初時是不喜歡“無我”的教義的,他雖然知道佛法說無我,但他心想,若五蘊無我,那麼他的“自我”究竟是什麼。其次,若採納無我的教說,他的“自我”便會斷滅,他的“自我”便會失去。因為車匿尊者是一個我執很重的人,加上帶有常見、斷見、實有、實無等邊見,所以阿難尊者為他解說十二緣起的法義,首先使他避開邊見,然後從“苦與苦的止息”這個角度來見法。 ↩
在註釋中提到,勸世圖(caraṇa-citta)是婆羅門教數論派(sankhya)的一種教化方式。他們繪畫多種有關善惡業招感善惡報的圖畫,讓人看後受持於心,以勸人行善。 ↩
這裏應是跟《八十一.波利梨耶》一樣,是原文的脫漏。見該經的註一。 ↩